说罢,萧宴安抬起头。
目光撞进池雁秋错愕的眸子里。
第11章
“将军,严安在突袭中英勇无双,更是在危急之时护住末将,此可论大功!”元副将大声禀报。
池雁秋的眸子已经恢复的往常的平稳冷静,她看着褪去华服一身军装的萧宴安,若有所思。
萧宴安参军二月余,皮肤不再是养尊处优的洁白光滑,小麦色的肌肤因寒冷覆盖上一层红痕,眼神却十分坚毅。
不在京城好好做他的闲散王爷,跑到军营来做什么?
听着元副将的话,池雁秋淡淡颔首道:“既然如此,那便按照规定晋升。”
言外之意是,她不打算将萧宴安提拔至亲信。
萧宴安垂下眸子,却也没有情绪,只跪下谢恩:“多谢将军!”
“是!”元副将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却也不好对池雁秋的决定有异议,带着萧宴安下去了。
……
大军在关内休整十日。
这十日,萧宴安除了吃饭睡觉,便是在演武场操练。
他握着周校尉那把沉甸甸的大刀,眼神中带着冷冽的锋芒,奋力挥砍,动作已经不复初时的生涩,每一次挥刀都带着破风的锐响。
“严校尉,将军令你去中军大帐议事。”传令兵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萧宴安收刀而立,用衣袖擦去鬓角的汗珠,颔首应道:“知道了。”
那日,元副将按照军中规定将他晋升为了校尉,他顶上了周校尉的职。
一路穿过巡逻的士兵,中军大账外的积雪被往来的军靴踩得紧实。
萧宴安刚走到帐前,却听到里面传来沈彧齐温和的声音:“雁秋,西狄虽退至关外,但是他们狼子野心,必然据守待援,不可掉以轻心。”
“嗯,已经派人加固城防,分派三队斥候营前往探查,师兄,我们这次的目标不仅仅是将西狄赶回关外,还要替父兄报仇。”池雁秋的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只是城中粮草只能再支撑两月,正值寒冬,得尽快催调粮草。”
萧宴安站在帐外,手紧紧攥着。
这些日子,他总能听见有人说沈彧齐和池雁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运筹帷幄,一个决胜千里,每日形影不离。
可他才是池雁秋的正牌夫君!
“报,严校尉到!”
“进。”帐中传来沈彧齐的声音。
萧宴安掀帘而入,账内暖意扑面而来。
池雁秋正站在沙盘前,手里拿着根细木棍指点着,沈彧齐站在她身侧,两人凑得极近。
听到脚步声,池雁秋转过头来,见是他,眉头却一皱,“谁叫你来的?”
只听沈彧齐轻轻笑了一下,“师妹,是我叫来的。”
沈彧齐身穿月白色衣袍,系着一件雪白的狐裘,如墨般的发色用玉冠束起,衬得肤色雪白,比他更像是养尊处优的王爷。
萧宴安不由地挺直脊背,抱拳行礼:“末将严安,参见将军!”
他仍用着入伍时的化名,声音却比之前粗粝了许多。
沈彧齐清隽的面上浮现微微怒意:“永宁王,久仰大名,你不在京城好好陪你的娇妻,跑到边关做什么?”
萧宴安面色一怔,他怎么知道他的身份……
池雁秋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一瞬,冷冷地开口:“或许是王爷贪玩吧。”
“我不是……”萧宴安焦急地开口想要解释,却又被沈彧齐打断。
沈彧齐语气比外边的大雪还要冰冷:“永宁王,军中不养闲人,不需要弄虚作假的军功,但你是王爷,我等没有权力赶走你,等粮草支援来,还请王爷跟着回京,莫要给将军添乱。”
池雁秋闻言,眸色沉了沉,没有开口说话,似是认同沈彧齐的话。
萧宴安见池雁秋不语,急忙地解释:“雁秋,我没有弄虚作假,我杀了很多蛮夷人……”
却突然见一抹寒光冲他门面袭来,速度极快,剑刃立马要割断他的脖颈。
第12章
他避让不及,只能用手臂格挡,被划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沈彧齐收回长剑,神色不屑:“王爷,在下尚且只是个病弱军师,你却连我的动作都反应不了,还能在战场上杀敌如麻?”
池雁秋看着萧宴安被划出的伤口,微微皱眉,走到沈彧齐身边,夺过长剑:“师兄,你身体尚未痊愈,不可随意动用内力。”
眼神中满是关切,连一点余光都没分给他。
萧宴安仿佛被一根冰锥狠狠地扎在心上,疼得他喘不过气。
沈彧齐任由池雁秋夺走长剑,只冷冷地说:“师妹,想到你曾经被这样的人伤害,我就恨不得立马了结了他!”
池雁秋看向萧宴安,淡淡地说:“我与他早已没有夫妻情分,师兄不必挂怀,况且陛下派人暗中保护,恐会惹得圣上不悦。”
“什么?”萧宴安却有些不可置信,“皇兄何时派人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