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巴掌却落在他脑门上,“看什么呢?将军也是你能肖想的人么?”
只见周校尉凶狠的瞪着他。
萧宴安此时却不也不敢再称自己是王爷,他不想让池雁秋看见他这么狼狈的时候。
他咬牙朝周校尉道:“刚刚晃神了。”
周校尉却满脸严肃:“小子,我看你这么弱,趁还没出中原地界,赶紧回家去吧。”
萧宴安咬牙,忍着痛站了起来,“校尉,我可以。”
周校尉却豪爽地笑了笑,拍拍他的肩,“那就加油吧!”
语气中没有嘲笑,却是鼓励。
萧宴安攥紧拳头,眼神逐渐坚定。
此后军队果然日夜兼程赶路。
两个月后,到达边关,此时边关已经下了大雪,寒冷至极。
正好赶上西狄攻城。
池雁秋皱眉迅速做出指令:“玄甲营从侧翼包抄,截断退路,剩下的随我从正面支援!”
“是!”
池雁秋长缨枪一抖,枪缨如烈火翻卷,往前一指,“跟紧我!”
说罢,策马冲了进去。
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生疼,耳中全是金铁交鸣与嘶吼。
萧宴安跟随大部队进入战场,就看见最前方池雁秋的身影在敌军中穿梭。
她的长缨枪仿佛有着生命。
时而如灵蛇出洞,精准刺穿敌军喉咙;时而横扫如鞭,枪杆带着劲风扫倒一片。
雪地里血迹如花绽开,她像一只浴血黑鹰,所到之处,西狄人片甲不留。
忽然,西狄将领瞅准空隙,策马直扑池雁秋侧后方,弯刀带着破空声扑过去。
萧宴安瞳孔猛地一缩,想喊却喊不出声。
却见池雁秋猛地回身,长缨枪自下而上挑出,枪尖精准刺入将领小腹,随即猛地一挑,竟将那将领连人带甲挑飞出去,重重砸在雪地。
“将军威武!”士兵们齐声呐喊,震落枝头积雪。
刚松了口气,一柄弯刀在雪地里划出刺眼的弧线,萧宴安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柄弯刀已朝他门面劈来。
他下意识举刀去挡,却被对方的蛮力震得手臂发麻,踉跄着后退,被人稳稳扶住是周校尉。
“愣着找死吗?”周校尉低声骂了一句,大刀挥开西狄兵的弯刀。
周校尉将他往旁边推了推:“看好自己的命!”
随即闷哼一声,周校尉的心口却被弯刀贯穿,踉跄着在他面前倒下。
“校尉!”萧宴安冲过去,用蛮力一砍,砍断了西狄人的喉咙,血喷溅到他脸上,还是温热的。
他忍着血腥味带来的反胃,扶着周校尉软倒的身体,眼眶微红。
“小……小子……”周校尉扯着他的衣襟,浑浊的眼睛里带着笑意,“别……哭唧唧……的,好好……活下去……”手无力地垂下。
萧宴安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塞住了,发不出声音。
周校尉是因为他而死的……
他提起刀,疯了似的冲向战场的地方,像是被打了鸡血,一刀一个西狄兵。
不知过了多久,在猛烈的攻势下,西狄接连后退。
他看见池雁秋的枪尖穿透最后一个西狄将领的胸口,鲜红的旗帜被立起他们夺回了边城。
雪还在下,周校尉的遗体被盖上麻布,名牌被收走了,回京报丧。
萧宴安站在一旁,默默捡起周校尉的大刀。
他的眼神褪去了初入军营的茫然和隐藏身份的局促。
原来这就是战场。
不是戏文里的豪情万丈,是温热的血渐渐失去温度,是前一刻还笑着拍你肩膀的人,下一刻就成了雪地里的一具尸体……
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得肺腑生疼。
入夜,军队论功行赏,萧宴安斩杀了五十余西狄人,被晋升为百夫长。
众人围着篝火吃肉喝酒,对着萧宴安一阵恭维。
“严兄,没想到你上战场这么猛!五十多个蛮夷!真厉害!”
“严兄,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在下佩服!”
萧宴安面上却没什么喜意,机械般的往嘴里送着酒。
“诶,你们看,飞燕将军和沈军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