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带我再回到会场,正在交际的杨总夫妇,见到靠山,立刻走过来打招呼。

两方简单寒暄一番,杨夫人一直打量瞅着我,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靠山:“修延,这位是?”

靠山十分大方的把我介绍给杨总夫妇,说:“岳绫,我的未婚妻。”

“……”

乍听到“未婚妻”三个字,我只觉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大脑空白一片,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一度怀疑我出现了幻听,不然,我怎么会听到靠山在介绍我时,说了“未婚妻”三个字。

我呆愣在原地,一时间忘了做出来反应,就连靠山向我介绍杨总夫妇,我都一副石化的模样,整个人都被那一句“岳绫,我的未婚妻”震惊到。

对于靠山将我的身份道出,杨总夫妇有些惊讶,但两个人脸上那一抹不自然稍纵即逝。

杨夫人主动伸过来手,笑着和我说:“第一次见面,很高兴你能和修延来参加我和老杨的结婚三十周年纪念日。”

我一直处在思绪飞脱的状态,杨夫人主动和我打招呼,我跑到九霄云外的思绪,才渐渐回笼。

我略有些尴尬的伸出手回握杨夫人,不自然的笑,连把礼物递上去,恭贺杨总夫妇结婚三十周年快乐的话,都说的结结巴巴。

靠山那一句我是他未婚妻的话,对我来说,太震撼了,就像是在我平静的生活里,掀起了惊涛骇浪,把我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我懵了,彻底懵了。

我不知道这句话,这是靠山对我的认可,还是说,因为我比较特殊的身份,他不好对外公开,才说了我是他未婚妻的话,试图将我的身份掩饰过去。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又出于什么目的,“未婚妻”三个字,让我喜出望外,从未有过的快乐和兴奋,将我整个人填充的满满当当。

杨夫人不知道我是因为靠山的话丢了魂,还以为我紧张,安抚我说:“修延,你以后要经常带小绫出来啊,小绫长得这么漂亮,我很喜欢。”

杨总也是附和杨夫人爽朗大笑,夸我长得漂亮,还问靠山说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靠山微微一笑,说大概率明年下半年结婚。

如果说靠山之前那句话是为了缓和我身份的尴尬,那么他又说了结婚时间,我根本就没有理由再去相信他是出于对我的维护,才一而再的撒谎找托词。

第74章:许诺婚姻

我惊讶的说不出来话。

以我对靠山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会替别人设身处地去考虑的人,他肯如此护着我,还向外公开我,宣告我的身份,拿自己的婚姻做赌,可见他说的这些话,是真心的,发自肺腑的,没有任何虚假成分在里面。

我被靠山感动的一塌糊涂,婚姻这个词,我曾以为于我而言是镜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得,尤其对象是靠山这么牛逼的爷,我想都不敢想。

可他选择在这样的场合下,以婚姻许诺,赠予我身份,让我可以大大方方的站在他的身边,这等恩赐,让我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遇到靠山,我认栽,哪怕以后要我面对刀山火海、惊涛骇浪,无数未知的杀机和暗藏的计谋,我也认了。

靠山还在从善如流的和杨总夫妇攀谈,面对这个上流社会的圈子,因为一句“岳绫,我的未婚妻”,我不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不再是那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我也可以站在阳光下,拥有幸福、拥有婚姻、拥有一个可以完完全全属于我的男人,以足够的底气,与他们寒暄闲聊。

很快,现场的宾客都知道了我是靠山未婚妻的身份,虽然免不了有指指点点的声音,说我是小三上位之类的话,但是绝大多数的人都很有眼力见,靠着靠山这棵大树,都想借机乘凉,从靠山庞大的利益体量里分一杯羹,借着和靠山打招呼的名义,纷纷上前向我敬酒。

之前在场子里练过,我倒是有些酒量,但眼下情况不同,我不敢贸然去碰杯,只好浅啄一口红酒,以作回应。

前来敬酒的人越来越多,靠山似乎看出我不自在,主动帮我去挡酒,众人见状,起哄说沈总护得可真紧。

靠山笑着回应,说我不会喝酒,他们要想敬酒,大可以冲他来。

闻言,众人笑的更欢。

我被靠山一直护在他身侧,他宽厚干热的大手,牵着我因为紧张而汗湿的手,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在他温柔的呵护下,渐渐消散。

靠山好不容易得空,我见他方才被灌酒灌的有些猛,抬手抚上他的太阳穴,帮他舒缓饮酒带来的不适。

我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了,他不语,只是阖眸平复了几下呼吸,而后抓住我的手握在手心里把玩。

待睁开眼睛,他问我:“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我确实有很多想要问的问题,却不知道该如何问起。

我渴望婚姻,但是我不敢提,尤其是靠山和他前妻要复婚的消息不断传出,这个词语对我而言,已然是奢望。

但现在,靠山在我浑然未知、一点儿准备都没有的情况下,公开宣布我的身份,我始料未及,到现在都觉得是一场没有醒来的大梦。

我知道靠山是喜欢我的,就包括他说“未婚妻”三个字的时候,也不是在开玩笑,可我总觉得自己有种在半空中漂浮,十分不踏实的感觉,以至于很多想问出口的话,难以宣之于口。

见我没有吱声,靠山拿起我的手,送到唇边细细的亲吻,他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不敢看靠山的眼睛,缓缓点头。

靠山笑了笑,之后我听到他说:“我没有开玩笑,从今天把你带在身边那会儿起,我就作出了决定。”

我猛地抬头看靠山,迎上他含笑的眼眸,整个人僵的说不出来话。

眼眶不自觉的干涩起来,再开口,我发现自己嗓音异常沙哑。

“可是我……”

靠山把竖起的食指抵在我的唇上,“嘘”了一声,他说:“从前怎样我不管,从今天起,你岳绫是我沈修延认定的女人,有我在,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诋毁你,除非我死,不然我就是你的底气。”

靠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沉稳有力,疤痕一样烙印在我的心尖上,我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而且越擦越多,弄的我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我抬手抡打靠山,问他干嘛要说这种溺死人的话,什么死不死的,是不是看我哭的像只小花猫很好玩。

活了二十年,我岳绫第一次有这种就让我死在靠山甜言蜜语攻势下,死在他要了命的温柔攻陷下吧,哪怕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坠入阿鼻地狱,我也甘之如饴。

这一刻,我不想再伪装,也不想再藏匿自己的心意,是的,我深爱着靠山,深爱着那个叫沈修延的男人,不顾一切的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