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没有什么事儿了。

在盛怀翊这边睡了一晚上,即便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但若是被有心的人知道这件事儿,指不定闹出来什么风波。

从昨天出事儿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一天的时间,足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包括……靠山知道我消失一整天,不知所踪这件事儿。

所以,保姆上楼给我送饭的时候,我和她借了身衣服穿,还借手机打了电话给岚姐,让岚姐过来接我。

保姆过来说有人找我,这会儿在别墅外等着呢。

我没有瞒盛怀翊岚姐来接我一事儿,和他说我先回去了。

盛怀翊没做挽留,嘱咐我凡事儿多留心。

我说了句知道后,往外面走。

我到别墅外的时候,岚姐正手肘倚着车窗抽烟,缥缈的烟雾,在她脸上浮动。

我上了岚姐的车,和岚姐说:“先去你家。”

岚姐倒也知趣,什么都没有问我,径直发动引擎,开着她这辆惹火的红色保时捷,往来时的路折回。

岚姐带着我离开,我却因为注意到一道高大身影的出现,下意识透过车窗看向那座独栋别墅三楼露天阳台的位置。

此刻,盛怀翊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手里擎着个红酒杯,正慢条不稳的啜饮着红酒,阳光透过杯壁玻璃的折射,可以看到杯中的红酒透着妖娆的色泽。

盛怀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等我有所察觉,视线已然不受控制的随他而去。

说真的,盛怀翊的气度,真不像是混黑道的头子,且不说他的长相皮囊不差,就单单他身上那种让人无法忽视气场和吸引人的魅力,就和我印象中的那些黑社会完全不搭边,若不是他会拔枪相向,枪法狠辣决绝,在我看来,他更像是一位纵横商场、运筹帷幄的商人,一点儿做不法生意的影子都没有。

“不用看了,已经走远了。”

岚姐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我扭头看她,意识到她在指什么,我说我只是随便看看。

岚姐并未拆穿我,也有可能确实不知道我到底在看什么,她吸了口烟,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和盛怀翊扯上关系了。

我没有瞒着岚姐,我说我被靠山前妻找一群混子教训了,是盛怀翊救了我。

不过我没有和岚姐提我和盛怀翊之前就认识的事情,只当这是我和盛怀翊的第一次见面。

对于靠山前妻会教训我,甚至是报复我一事儿,岚姐丝毫不意外,她说靠山前妻连一个露下体给靠山的护士都容不下,何况是如今盛宠之下的我了。

岚姐还说:“就没有哪个女人能在太子爷身边待上三个月之久,你破了这个例,太子爷前妻必然会有危机感,她教训你,一则是为了泄愤,二则也是想给太子爷提个醒,让他乱搞也要有个度。”

岚姐说的话确实有道理,靠山养女人,就没有哪个女人能长盛不衰的,最多三个月,三个月以后,靠山玩腻了,给一笔钱,也就打发了。

可是我不同,我偏偏是个特例,在他身边已经待了四个月,而且靠山对我的兴趣和宠爱,只增不减,甚至都愿意为我做口-活儿,这样的待遇和荣宠,其他女人怕是穷尽一辈子也够不到。

靠山至今没有玩腻我,在靠山前妻眼里,已然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置之死地而后快,可是她还不能真的和靠山撕破脸,只能通过教训我的方式泄恨,再变相提醒靠山玩女人也要适可而止,不要让她感到不舒服!

我说我从来没有想过挑战她正宫的地位,更没有想过要取代她,我说我不过就是为了混口饭吃,至于这么容不下我吗。

岚姐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了,她问我说:“岳绫,如果你是太子爷的老婆,他总在外面胡来,你能受得了吗?”

我没有回答,但否认不了的是,岚姐的问题,戳中了我心里某处攒动的火苗。

上次那个洋妞只是来别墅找靠山,我就气得不行,如果我真的成了靠山的老婆,我想,我容人的雅度,还不一定能比得上靠山的前妻呢。

岚姐见我不说话,她说:“将心比心,没有哪个女人会受得了自己的男人和其他女人打成一片,这不仅仅是涉及个人尊严的问题,还有底限!不容触碰的底限!”

岚姐到底是多年的闯荡经历在那儿摆着,看事情、想问题比我深透多了,她问我想怎么处理靠山前妻找人教训我一事儿,问我打算把这件事儿告诉靠山吗。

我说我倒是想摆那个女人一道,让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但是如果时机不对,我也不能保证能一举将她击败,那我倒不如极力忍耐、韬光养晦,等寻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再将她狠狠地踩在脚下,让她爬都爬不起来。

岚姐很是赞同我的想法,她说:“女人这种生物很难对付的,不能靠一腔勇气,真正聪明的女人,懂得借刀杀人,即便是死多少人,都不会让自己手上沾到血!”

我没有吭声,默认吃下这次的亏,只当吃一堑、长一智,把这次的教训,打碎牙齿混着血往肚子里咽。

岚姐把烟蒂弹出窗外,摇上车窗的同时问我:“岳绫,你和盛怀翊盛总之间,没有什么吧?”

我心脏不受控制的“咯噔”一颤,脑子里走马观花一样放映着我和他从泰国初识以及后续零零散散有过接触的片段。

我和岚姐说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强调说我跟的人是靠山,我不会背叛他,除了他以外,其他任何男人和我都没有关系,我也不感兴趣。

第28章:心痒难耐

岚姐说这样最好,除非你不想活了。

不用岚姐说,我也知道一旦和盛怀翊有不正当的关系,将面临什么。

靠山那可怕的占有欲,只有他踹别人的份儿,还没有谁胆子大到敢给他戴绿帽子,何况,盛怀翊和他是水火不相容的死对头,我要是和盛怀翊纠缠不清,死法儿恐怕会比蕾蕾、芊芊还惨!

岚姐带我去的是一处我之前没有来过的高档住宅楼,刷了卡、又刷脸,才进到单元门里。

岚姐给我说这房子是新加坡来的一个富商赏给她的,那富商是个特有意思的人,他家祖上,可以追溯到太爷爷辈儿是最早一批移民新加坡的华侨,靠着在新加坡做纺织生意,混得风生水起,早年抗日战争时期,他家还给国家捐过款,抗日战争胜利后,国民政府还给他家送过牌匾,以作谢礼。

因为祖上根深蒂固的爱国思想,那富商的太爷爷临死之前立遗嘱说自己的后辈娶老婆,必须得是华裔,以保血统纯正,如果后辈的子孙有谁违背了他立下的遗嘱,就没有资格继承他的遗产。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继承家族产业有关系,那富商真就娶了个华裔老婆,即便和原配妻子没有感情,也把这段关系维系了二十年之久。

岚姐说见过听话的,都他妈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这么听话的,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传统那一套,说好听了是孝顺,说不好听了就是傻逼。

岚姐和我说她和那富商认识一事儿也是偶然,那富商来中国谈合作,想在中国的地块上搞房地产生意,一次岚姐陪当地政府住建办一个主任应酬,机缘巧合之下,就认识了这位富商,两人在餐桌上眉来眼去,私底下那富商还找过岚姐两次,两个人一来二去就捅咕上了。

岚姐早年被玩坏了身子,再加上上了年纪,她很少再接客了,难得有个男人不是奔着玩她身子去的,还是柏拉图式的交流方式,岚姐起初挺上心的,也以为这个富商是个好人,岚姐都不好意思花他的钱,甚至两个人出去约会,岚姐会主动给这个富商买礼物,可后来岚姐才发现,这富商比他妈那些玩女人身子的男人还恶心。

这富商之所以选上岚姐,说岚姐长得像他过世的母亲,他说他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出意外离世了,所以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得到过母爱,但是那天在饭桌上看到岚姐,就感觉自己回到了孩童时代,感觉自己的母亲还活着,整个人因为岚姐的出现都变得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