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池越对商扶砚的话一向没什么异议,两人又商议了一会,临走前池越道“替我向沅沅问声好”
商扶砚揉了揉眉心,在书房待了会,推开卧室的门,顺着链子,在落地窗那边找到了沈清沅。
“你这是想把自己饿死在这里?”
沈清沅抱膝而坐,身下是柔软的地毯,房间里暖气很足,听到商扶砚的声音,嘴巴动了动,像是想骂脏话又硬生生忍住了。
商扶砚顺势在她身侧坐下,抓住她的手指,抬起她的右手腕左看看右看看,得出结论“像只猪蹄”
“滚”沈清沅张嘴就想咬他,商扶砚抬手掐住了她脸颊两侧的软肉,瞧瞧这唇色都跟脸一样白了,还倔着不服输。
他眉眼染上了笑“凶死了”
又是这样。
她愤怒的时候,商扶砚只觉着有趣,甚至当年她想与商扶砚划清楚关系,商扶砚都以为她只是在闹脾气。
她有些无力。
商扶砚把她抱在怀里,沈清沅没什么反应,直到他滚烫的吻落下,沈清沅才慢慢攥住了他的衣摆,眼睛里蓄满了泪珠。
商扶砚眼尾微挑,停下了动作看着她没说话。
真是稀奇。
从他回到玉京那天,沈清沅看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反正哪哪都不顺眼,昨天夜里脸都疼白了也没在他面前掉过眼泪。
倔的像头驴。
粗粝的指腹轻轻将她面颊上的泪珠擦去,漫不经心道“怎么了?”
她也不说话,眼泪簌簌的往下掉,睫毛被泪水打湿,根根分明,被水洗过的乌眸水润润的。
商扶砚面无表情开口道“是手疼吗?”
“还是饿了?”
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恶狠狠的道“是不是还忘不了那个野男人,沈清沅我告诉你,你再这样,我迟早有一天把他杀了丢出去…喂狗”声音逐渐迟疑,沈清沅主动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腹,将脸贴了上去,滚烫的泪水透过布料传递到他的肌肤。
烫的他心口都颤了。
商扶砚轻轻叹了口气,手掌落在她脑后,揉了揉,放缓了声音“别哭了,嗯?”
“你只会欺负我”她的声音闷闷的“你们都只会欺负我,欺负我是个孤儿,你也一样,你不仅骗我,还像栓狗一样把我锁在这里”
“胡说”商扶砚下意识想反驳,可是视线落在她脚上的链子上,底气不足的解释道“你才不是狗,狗都是栓脖子上的”
沈清沅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
商扶砚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眼泪,胸口的布料被她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身,哭到最后,她额头都沁出了汗,商扶砚彻底没了刚刚那副盛气凌人的姿态,将人虚虚抱在怀里“你才不是孤儿,以后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当初是他的错。
让沈清沅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陈茉死不足惜。
明知道她是装的,可商扶砚还是妥协了。
虚情假意也好,好歹她还愿意装一装。
去洗浴间拧了热毛巾出来给她擦了擦脸,吩咐管家将饭菜都端上来,将近两天都没进食,管家准备的饭菜都是清淡易消化的。
不吃饭这招,只对爱自己的人有用,很可惜,商扶砚并不在意。
商扶砚进去衣帽间换衣服,他这个人平时有洁癖。
沈清沅看着商扶砚的背影,垂下了眼睫。
前后不过一分钟,他出来的时候沈清沅左手拿着勺子低头吃着东西,看着她右手手腕上缠着的绷带,商扶砚道“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以后不能随便动手打人知道吗?”
沈清沅看着他,喂到嘴边的粥也不喝了。
商扶砚握着瓷勺的手悬空着。
半响,她才转过头去,极其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吃过东西,商扶砚才将她脚上的东西解开,半是威胁道“沅沅,没有下次”
沈清沅没出声。
次日。
管家很敏锐的察觉到商扶砚心情明显不错,昨天还针尖对麦芒的两人今天关系突飞猛进到不可思议。
沈清沅手腕还有些红,医生开了药,叮嘱了几句,商扶砚带着她从医院回到御景湾。
下个星期便是除夕。
周末,他给沈清沅裹的严严实实,带着她出门去了购物商场,超市里人很多,商场里有暖气,没一会沈清沅就热的出了一身汗。
“烟花要吗?到时候我们可以在院子里玩”
在南州府时,每一年的烟花都是商扶砚陪着她放的。
他后悔了。
当初就不应该将她送到玉京城,觊觎她的人这么多,就应该死死将她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