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祁衡昭将她搂紧,“李承焕估计也有结果了。”

“那筝儿的事……”

“明日收网。”祁衡昭抚摸着钱铮铮的头发。

钱铮铮满意地点头:“终于不用演戏了,我看筝儿这几日和王爷贴这么近,都难受死了。”

“本王倒是看你乐在其中。”

钱铮铮仰头,佯装怒道:“我看王爷才是乐在其中!”

祁衡昭眯了眯眼:“钱铮铮,你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

钱铮铮捂住嘴,乖乖缩进他怀里。

而李承焕这头,终于有了结果。

次日入夜,李承焕匆匆回到王府,手中还攥着一沓账册。

他径直来到书房,祁衡昭正坐在案前,指尖轻叩桌面,而钱铮铮则在一旁悠闲品茶。

“王爷,查清楚了。”李承焕将手中账册呈上,钱铮铮接过一瞧,大惊失色。

“这是什么?”

“多多家药铺的账册。”李承焕道,“从一月前,便有一名打扮贫苦的中年男子,每隔几日便会药铺配‘参附汤’,连续一月皆是如此。”

“什么?每日都用?那寻常人家怎么可能用的起?”钱铮铮合上账本,哑然道。

“筝儿母亲病重,一月前病痛加剧,需服用此汤药,但此药价值千金,寻常人家根本买不起。”李承焕皱眉道。

“正巧一月前,筝儿突然得了一大笔银子,足够她母亲半年的药钱。”

“谁给的。”祁衡昭眸色冷硬。

“这笔银子,是从兵部尚书赵大人府上的管家手里拿的。”

钱铮铮略一思索,随后恍然道:“是他?”

除夕宫宴上,主张祁衡昭纳妾,却被钱莱嘲笑其千金胆小的兵部尚书赵大人。

钱铮铮嗤笑一声:“这是见自家女儿不成,换了个策略啊?这在兵法中叫什么?离间?”

“是‘死间’。”祁衡昭淡淡补充道,“赵大人没那么蠢。”

“筝儿不过是他的棋子。”祁衡昭起身将账册收起递还给李承焕,“赵大人真正的目的,是逼本王纳了他的千金为妾。”

钱铮铮挑眉:“怎么说?”

“若本王真收了筝儿,这老狐狸必定借题发挥,说本王贪恋美色。”祁衡昭冷笑,“届时,他再以‘慈父之心’相要挟,逼本王纳了他女儿入府。”

李承焕眉眼一沉:“而钱掌柜一介商贾,无权无势,就算为王爷正妻,最终也只得被一步步逼到绝路,甚至……与王爷分道扬镳。”

“这老狐狸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钱铮铮抬眸问道:“那王爷说的‘死间’,是什么意思?”

“筝儿无论成败,都会成为一枚弃子。”

李承焕闻言,倒吸一口冷气:“好毒的计策!”

钱铮铮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既然赵大人这么想玩,那咱们就陪他玩个大的。”

祁衡昭闻言,饶有兴致问道:“哦?”

钱铮铮起身,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此事,还得从筝儿入手,还请王爷配合我。”

祁衡昭额间一跳:“只要不让那婢子再靠近本王。”

他只要一想起筝儿那眉目传情的神态,就浑身不自在。

“你想得美。”钱铮铮白眼一翻,“王爷只需明晚在王府书房单独待一晚即可。”

祁衡昭挑眉:“那今晚呢?”

李承焕适时轻咳一声:“王爷,钱掌柜,属下先行告退……”

钱铮铮冲李承焕道:“李大人,告诉多多,过两日我带着莱莱和秋秋去看她。”

“是。”

李承焕退下后,祁衡昭从背后抱住钱铮铮:“明晚本王要独守空房,今晚,是不是要……”

钱铮铮眉眼弯弯,歪着头道:“王爷果然贪恋美色!”

“本王是贪恋你色。”

……

次日入夜,钱家后院的廊下只点了一盏灯笼,钱铮铮独坐在栏杆旁,她指尖捏着帕子,无声的抹泪。

纪多多从回廊拐角蹿了出来,远远地瞧见她这副模样,立刻夸张地“哎呀”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铮铮!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钱铮铮被她吓一跳,但还是缓缓抬眸,她眼眶微红,声音哽咽:“多多……”

纪多多一把握住她的手:“祁衡昭他人呢?怎么没陪着你?”

钱铮铮低下头,往纪多多胸前一靠,“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