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晗远按住了他的手,一双浅茶色的眸垂下,视线落在少年被皇叔摸揉肿了些许的乳首,轻叹一声:“摄政王手下没轻没重的,把万岁的乳首都弄红了。”
被太监这么说出来,小皇帝简直要羞愤死了,警惕地瞧着他。
仇晗远一笑,给对方擦了擦那小东西,语调也慢悠悠地:
“万岁怎么还怕上臣这阉人了?”
闻玉书心中麻木地“呵呵”,没被阉都这么心狠手辣,被阉那要多疯。他表面上懵了懵,对这个“没根”的阉人渐渐放松警惕。
一直等着仇晗远擦完,他才闷声:“朕,朕要睡了。”
他躺在被窝里,仇晗远体贴地给他掖了掖被角,才拿着一盏烛灯,出了大殿。
瞧了一眼悬挂的月亮,回想起了小皇帝那副衣衫不整的样子,狭长的眸眯了一下,不知想了些什么,收回视线,起身离开。
……
闻玉书上早朝只要往龙椅一坐,听几句万岁,有什么事底下站着的闻鸣霄便会处理了,折子也是先递到内阁,再由司礼监批红,他权当一个吉祥物。
不过这个架空朝代更迷信,闻玉书不用看成堆的折子,却要连着一个月去国师处的圣池沐浴,再听国师讲经,洗刷内心。
仇晗远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说白了就是给奏折盖章的,又管着两厂一卫,动不动就要去杀个人,比闻玉书这个当皇帝的还要忙,不能一直在他身边。
闻玉书去看了老嬷嬷,陪她说了会话,就往国师处去了。
他在国师处需要更衣,换下龙袍,穿宽敞素净的衣服,跪坐在蒲团上。
江聿风眼上戴着薄薄的白沙,手持一卷经书,隐约看见他脖颈处的红痕,似顿了一下。
他音色清清淡淡的问:“陛下脖颈怎么了?”
闻玉书下意识扯衣领遮了遮,他从未撒过谎,更不敢说实情,含含糊糊地自己把这个锅背上了。
“朕……临幸了宫人……”
江聿风:“……”
国师瞧着小皇帝这张脸,唇角勾起了一个弧度:“那女子可封了位份了?”
闻玉书去哪变出个受过临幸的宫人,一下急得不知怎么办,支支吾吾:
“她……她昨日不小心掉进池塘了。”
“也是个福薄的……,不过陛下年纪尚浅,不可这么沉迷女色,败坏了气血。”
闻玉书叫他说的脸颊发红,说了谎也有些羞愧,低了低头,含糊应下。
国师提点了帝王两句要注重身体,莫要贪图享乐,又淡定地给他讲起经,心中猜想。
还有几天才到选秀的日子,后宫中也没嫔妃,更不可能有哪个宫女敢在龙体上留下痕迹,敢欺负皇帝的,算来算去,就那么两个。
……只是不知是哪个了。
闻玉书登基了,太后再不情愿,也得给他选宫妃,没几日就要到了选秀的日子,大臣们有适当的女儿侄女都要参选,一些人也着急了。
一日夜里闻玉书睡着觉,忽然被外面的声响惊醒,出门一看,便看见几个黑衣人的尸体,而一身绯色曳撒的仇晗远站在中间,手中举着一个挣扎的黑衣人,轻轻一握,那人脑袋一歪。
仇晗远早就听见了身后的声音,转过身去小皇帝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站在大殿门口,脸色发白地看着他脚边四五个黑衣人的尸体,他作惊讶道:
“万岁怎么穿这么少便出来了。”
“厂……厂公,”
闻玉书长发散着,也不知是月光白一些,还是他没什么血色的脸更白一些,扶着门框的手微微收紧:“这些人都是来,杀我的吗?”
仇晗远站在死人堆儿里,只笑道:
“我的好陛下,这龙位您不想要,可多的是人想要坐呢,他们第一个要除掉的,怕就是您了。”
小皇帝察觉到了刺骨的冷,背地里仿佛无数的恶意要将他一口吞下,他无助地看着仇晗远。
仇晗远施施然地行至他身前,摸了摸小皇帝冻得冰凉凉的脸颊,在心中可惜这次没摸到眼泪,轻柔道:“这是臣为万岁解决的第四次暗杀,万岁……打算怎么犒赏臣?”
“厂公想……要什么,”
小皇帝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不想死,他还要给嬷嬷养老送终,抓住仇晗远的衣服,有几分哀求的小声,“只要朕有,都给你。”
仇晗远挑起他的下巴,借着月光打量着这张脸,不知想起何事,眸色幽深了一瞬,笑了:
“陛下这是打算依靠臣这个阉人?”
“那陛下可要记好了,千万别后悔。”
闻玉书在他手中颤抖着,轻轻点了点头,那天晚上他做了一晚上被蟒蛇缠紧的梦。
仇晗远最终也没说他究竟要什么,只是时不时用一双浅茶色的眼睛看着闻玉书,令人忍不住汗毛耸立,直到选秀前一天夜里。
福安端着一个盖着明黄色绸布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几个宫女太监了然于心,偷笑着退下了。
福安笑着问了句好,也退了出去,把房间留给他们。
“他们这是……”闻玉书迷茫不已,看向仇晗远。
仇晗远柔柔地道:“明儿个便是大选,为了不让娘娘们看笑话,万岁也该明白什么是阴阳结合之道了。”
闻玉书心中哇一声:古代小黄书??
他压下蠢蠢欲动的兴奋,憋的脸颊都有些热意,接过了一本“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