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是在的,季舒平开的是免提,她一直不说话也不挂断,他猜测到了是误触,听见对方嬉戏的声音,自然听见他们的对话。
白意珠又问一遍,耳边传来他低低的咳嗽声,紧接是他浑厚的嗓音:“怎麽?”他持手机,往外走,仰头观夜空,云层灰蒙,无星无月,一阵细冷的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入。
她解释:“对不起,手机放在口袋里,不小心拨打你的电话。”
“没事,我知道。”
她怔了怔,他知道,既然知道,还不挂断电话?
白意珠待的广场上聚集年轻人,他们看商场上方的电子时钟大屏幕,齐声倒数:“5,4,3,2,1”
“新年快乐,”季舒平说:“今晚的月色很美。”
“新年快乐。”出于礼貌,她回一句,下意识的抬头望向夜空。
县城不限烟花,跨年的瞬间,砰的一声,五彩斑斓的烟火炸起,点燃夜空,他口中所言的月色,自然是被遮挡看不见。
耳边都是轰隆隆的烟火在夜空炸破的声响,两人没再开口说话,即便开口,不扯破喉咙,也很难听清。
须臾,季舒平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粤语,“意珠,新年快乐。”
是个男人。
然后,电话挂断了。
季舒平垂眸,晓得对方是谁,神色黯淡不少。
也不知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
薛佑安与她并肩站在一块儿,肩膀挨肩膀,两人齐齐仰首看夜空盛开的烟火,绚烂的烟火瞬间把夜空点亮成白昼。
他想,正牌男友又如何,未婚夫又怎么样,此时陪她看烟火跨年的男人,是他。
白意珠低头玩手机,把早就编辑好的朋友圈九宫格图片加文案一键发送,照片自然是自己精修的美图,每一张都耗费她不少心血。
朋友圈一片喜气洋洋,不少人在晒图,她这组跨年图片加文案收获不少点赞,她自然不吝啬回对方一个爱心。
“意珠,”身边的男人唤她的名字。
白意珠下意识的应答,抬首看他,灿烂的烟花在两人的头顶上方炸开,气氛正好,薛佑安俯首凑过来,她脑子微微宕机,没拒绝,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她的不拒绝,让他十分欣喜,尝试性的撬开她的牙关,吸吮她的每一份甜蜜。
结束亲吻后,白意珠推开他,低头说:“我的心有些乱,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没想好怎么处理,你明白吗?”
薛佑安凝目看她,她的唇娇艳粉嫩,白净的面颊因为亲吻染绯红,他知道自己不能急,一旦步步紧逼,操之过急,就会令自己处于劣势。
“不着急,你好好想,我等你消息。”
她点点头,不再多留,转身离开。
离开不久,白意珠又接到程汲的电话,对方抱怨她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白意珠解释:“外头在放烟花,声音太大,手机放口袋里,没听见。”
程汲说:“还没回到家吗?”
“快了,在路上,还有几分钟。”
“注意安全。”程汲说:“新年快乐,意珠。”
“新年快乐。”
“意珠,我妈同意,等你毕业后我俩立马结婚。”他的声音很雀跃,白意珠哦了一声,没有他想象中的开心。
与薛佑安的以退为进不同,程汲怕她跑了,步步紧逼,殊不知,正是这样的紧逼令白意珠喘不过气来。
夜里,她翻来覆去的睡不好,断断续续的做了不少梦,等醒过来,扭头发现窗帘外早已天光大亮,她竟然久违罕见的梦见季舒平,梦见两人短暂的京都相处时日。
梦,都是不真实的。
不然,为何在梦里,季舒平对她说,珠珠,讲给你听个秘密,其实,我好钟意你。
你呢?
作者的话
Carla
作者
当然是雨露均沾哈哈哈
44血海飘香
过年走亲戚大一堆事,挤得白意珠抽不开身,拜年每逢亲戚问她妈咪,意珠有对象了吗,她妈十分热情地向亲戚介绍起自己看好的金龟婿程汲。白意珠抿嘴,无语凝噎的看她妈和亲戚互相捧哏,妇女们相视一眼,哈哈大笑。开年,白意珠趁未开学,赶趟儿去北海道来次毕业游,她在电话里同程汲说是与室友冯青一块儿去,没过两日,新闻上传来北海道6级地震的消息,程汲眉心一跳,急匆匆给白意珠打跨洋电话,电话自然是打不通。他给白妈去电,把白意珠的情况说了说,又问对方,她有没有同她通电。“没有,”白妈说:“我以为她是和你一块儿去毕业游玩的,珠珠除了抵达那日儿告诉我们到了住的民宿,便没再给我们发消息。”程汲否认:“没有,她不是和我去北海道的。”又问,“阿姨,你知道她这两日具体住在哪个民宿,稍后给我发来地址好麽。”白妈皱着眉把这两日白意珠传递的消息告诉程汲,之后又给程汲发送民宿的地址。挂断电话,他心惴惴不安,把简短的国际新闻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索性定了机票要过去寻人。又拉下脸,托林国栋的干系,要到冯青的号码,尝试联系冯青,冯青的电话打通了,程汲自报家门:“我是意珠的男友程汲,你们现在怎么样,平安吗?”电话那头的冯青一头雾水,两个人简单的对消息,程汲这才知晓,冯青身处港城的学校,没去北海道,那……谁陪她去的北海道,程汲这般想,脸色微变,沉如水,急促挂断电话。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摸一把面颊,母亲在他身后絮絮叨叨的,一脸担忧,既不想他去危险的地方,又记挂未来儿媳妇的安危。程汲垂下眼皮,心底泛起一道冷意,他自认自己对她百般的好,可是,她却一次次的背叛他,戳他心窝。天光蒙蒙亮,路灯映照沾满露水的机场高速,程野送他去机场,他乘早班六点钟的飞机去往北海道。坐在副驾驶,他沉默不语,一抬眼,望见远处的天边有一轮孤零零的半弦月,苍白而纤细,抵达机场,他要下车,程野突然说,“注意安全,及时来电报平安。”程汲…
过年走亲戚大一堆事,挤得白意珠抽不开身,拜年每逢亲戚问她妈咪,意珠有对象了吗,她妈十分热情地向亲戚介绍起自己看好的金龟婿程汲。
白意珠抿嘴,无语凝噎的看她妈和亲戚互相捧哏,妇女们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开年,白意珠趁未开学,赶趟儿去北海道来次毕业游,她在电话里同程汲说是与室友冯青一块儿去,没过两日,新闻上传来北海道6级地震的消息,程汲眉心一跳,急匆匆给白意珠打跨洋电话,电话自然是打不通。
他给白妈去电,把白意珠的情况说了说,又问对方,她有没有同她通电。
“没有,”白妈说:“我以为她是和你一块儿去毕业游玩的,珠珠除了抵达那日儿告诉我们到了住的民宿,便没再给我们发消息。”
程汲否认:“没有,她不是和我去北海道的。”又问,“阿姨,你知道她这两日具体住在哪个民宿,稍后给我发来地址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