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着呢，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左聆桥叼着一袋牛奶入境，画面只收进他的小半张脸。

屏幕里小佐右手捏皱牛奶袋，用力吸着白色奶液，喉结有规律地滚动，发出细微的吞咽声。

【喜欢喝奶？老公喝我的】

【搞什么你搞这么色情谁受得了我受不了了先走了】

【求你联动吧，想看你操人】

【不许联动，小佐独美】

【联谁啊？和小佐关系好的没几个啊？】

【笑得想死，同行全是你仇家】

【莫莫，可喜欢小佐了，天天直播间提小佐，你要不看看呗】

【别联动求你，老公我不允许你出轨】

【莫莫也是瓜上长了个人，上次骗钱骗炮怎么说？洗干净没就出来接客？】

弹幕又开吵，真是和谐美好的一天。

左聆桥没兴致直播，挂个时长，放在手边的手机忽然叮咚一声，直播间里弹幕都安静了。

【谁的特别关注开播了】

【你背着我偷偷特关了谁？不是吧真要联动？】

【不是我想的那个人吧……】佬阿姨PO海'废追，新３30;1３'949３群

【在？看看弹幕，别惦记你那特别关注了】

可乐冰开播了。

左聆桥光明正大地摸鱼，支着手机点开可乐冰的直播间。今天是理科专场，可乐冰正在稿纸上演算数学题。

初高级中学一共有四大类科目，文科理科外语再加一门艺术，文理二选一，外语必选，艺术类属额外加分科。程逾理科好，大学专业和读研方向也是数学类，难得一见的理科学神，现在开播普度众苦难学子，也算是一种没白学。

左聆桥就不一样了，三角函数似乎对于端碟洗碗没什么用处，算他爹欠下的利滚利会用计算器也就足够，真不是吃这碗饭的，要不怎么跑青果区脱衣服来了呢。

可程逾也真是耐心十足，镜头下他用笔尖圈着题干，声音很轻，细致地分析知识点，看起来是真想把人教会。

左聆桥的注意力自然没在那道题目上，他的目光完全被程逾的手吸引，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只是更大，也更有力些。指节上有笔杆磨出来的茧，此外十分舒服利落，任谁看了都会喜欢。

左手腕上戴着一只黑色运动手表，普通的牌子，款式也老，但被保管得完好。

是程逾过生日时左聆桥送他的礼物。中途旧了，坏了，程逾还没换。

左聆桥只是看着程逾用笔在纸上划拉，那些被他遗忘掉的细节突然又回到他的脑海之中，从未如此清晰过，仿佛昨日重现。

可他不敢上去跟程逾打招呼。

该怎么说，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我也在直播呢，你画得好好啊哈哈。

傻逼啊左聆桥。

根本不是同路人，硬要一路走也没意义，非得你踩我一脚我踩你一脚那么别扭吗。

程逾当然很好，一直都很好，是左聆桥不好了，很烂。很烂的左聆桥跟很好的程逾没办法再做同桌谈恋爱，差距好大。

就比如他俩在同一个平台直播，可一个教书育人一个毁人不倦，那么大的差距。

水贴区讨论得热火朝天，话题围绕着“小佐是不是合同快到期了”和“DN是不是没给小佐打工资”来进行。

左聆桥回应了这些谣言，没有的事，只是最近懒，不太想播，于是回应第二天#小佐 阳痿#的热搜冲上全站第一。

他也习惯自己的话被曲解，没放在心上，照例开着小号去可乐冰直播间里蹲守，送小花。不敢送别的，怕被发现了。嘴上说彻底放下，手指不听劝，一看特关直播手比脑子还快直接点进去，没碰上可乐冰画画，大部分时间在教解题，直播间氛围和谐友好，左聆桥也不想打扰。

总晾着粉丝也会引起群愤，一个个跑来关心他是不是真的阳痿，要不吃点药再上，他们可以假装看不见，保护一下小佐的自尊心。

左聆桥戴着蓝牙耳机自慰，边听程逾解方程边摸鸡巴，还真一下子射不出来，脑子里都是程逾那双握过自己的手。程逾写累了还会习惯性甩手腕，就像每次给左聆桥打久了手酸一样，困扰地皱眉问下次可不可以快一点。

左聆桥说好，等到下一次就可以借机要程逾用腿给他磨。

……

左聆桥发了几秒钟的呆，没留意手机屏幕翻转向了镜头，于是直播间所有在手动挡和没在手动挡的都看见，他们青果区色情主播一哥，在听着隔壁学习主播的课撸管。

实在是太操了，大操特操。他一个靠卖肉赚钱，没什么文化的软饭男，竟然听着高材生的直播打飞机，这到底是对学术的敬畏，还是对学神的亵渎？

没过几分钟，站内热搜上#小佐 可乐冰#、#小佐 讲究#等词条冲上高位，一并被惊扰的还有可乐冰直播间的粉丝。

认真解题的程逾还并未发现异常。

弹幕却一直在提醒他，赶紧去看看站内热搜，有年纪小的粉丝很生气很愤怒，怎么有这样的人啊，太恶心了。

程逾把手上这题讲完，顺着粉丝的提醒点开常年不关注的热搜，看到了自己，并列还有一个陌生ID。

对方看起来也是个主播。

发生什么事了？

程逾的手机正卡在高数课本之间，被镜头诚实记录着。直播间所有观众看着他在搜索栏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小佐旷工日记。

相关搜索直接跳出来小佐的直播间，程逾好奇正打算点进去，他的直播间却由于涉及不良信息被掐断。

学习区有很严格的分级，检测到成人向会立即中断直播发黄牌警告。程逾第一次收到黄牌，还挺新奇，但也很快意识到小佐的直播间是个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