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见他了吗,哥,你们说什么了呀。

我们可以接吻吗,我总是想亲他,一想着这件事就睡不着。

恋爱真的很奇怪,我讨厌左聆桥。

今天还是先不讨厌了,但也不喜欢。

哥,我想跟左聆桥做爱。我要跟他做爱。

还有湿着头发和校服的程逾,手掌被玻璃划出伤,生平第一次翘了课一路跑到程嘉家中,把怀里瑟瑟发抖的两只小奶猫交给程嘉,唇色发白道:哥,他怎么不要猫了。

看不懂评论,要我带你们去哪,是去我的工位吗

25.

拨出去的电话很快接通,程嘉沉声开口:“是我。”

只是恍惚两秒,左聆桥的食指烫了一下,顷刻间鼓起一个小水泡。他拧开水龙头冲洗泛红伤口,低声开口:“程先生。”

程嘉紧皱眉头,像是人家叫他哥也不行,不叫也不满意,善变且特别难伺候好的一位总裁。

“小逾呢?”

“在工作吧。”左聆桥说,“他最近一直都在忙委托的事。”

“……”程嘉顿了几秒,没有接着问下去,而是忽然道,“你知道小逾给你们办的那张结婚证是假的吗?不受法律保护,对你也没有任何制约性。”

左聆桥没有说话。

程嘉似乎也不打算听他的回答,又说:“如果你回来找小逾只是为了一张新的身份卡,为了摆脱D区户口,或者为了钱,我都可以帮你。不过你要给我一个准话,得到你需要的那些东西之后,想滚,就滚去小逾看不见也找不到的地方,想留,这辈子到死你都得陪在他身边,不管是作为什么身份。你打算怎么选?”

一时间只有流水哗哗声。

室内安静,窗外开始下雨。

“……”

刘助敲门,把刚拿到手的资料摆到程嘉面前。小佐跟DayNight的签约合同,虽说签约时间早,但做这类风险较高的直播,实名信息这一块儿是完整的。程嘉当时花了大力气都没找到的人居然签在dn,说是命运捉弄也好,说是缘分未到也罢,如今一切好似又回到既定的轨道上。

“你的签约合同我已经拿到,至于”

只是在他随手翻开首页的那一秒,车轮发生了微乎其微的细小偏移,因此列车偏航、导致严重的突发事故。

轰隆隆。

雷声又起。

映入眼帘的是一寸照位置上贴着的那张惯会微笑的脸,灰色的眼睛,头发,嘴角上扬弧度明显,一副心情好没烦恼的样子。程嘉怎么也不会搞错,前不久他刚在弟弟家里见过的,上次还狠狠揍了一拳。

他怎么会搞错呢?

可是姓名那一栏却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大字:曾河。

一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名字。

左聆桥改过名,或者是dn搞错了文件?可他的信息里并没有出现曾用名,甚至这个曾河的家庭住址、亲缘关系、学籍信息全部与左聆桥对不上号……这根本不是左聆桥,或者说,左聆桥的身份信息被调包了。

谁会这么做?谁有胆子做这样的事情?

“你到底是谁?你……”

这是程嘉眼前最关心的问题。什么目的什么要求都不重要,他只想知道和自己弟弟在一起的这个人是左聆桥还是什么曾河。随即,一个念头从眼前闪过,他止住了话头。

“程先生,你应该知道那种专业催债的公司吧。”左聆桥轻松道,“擅长围堵和恐吓,会跟苍蝇蚊虫似的跟着你,只要有一丝缝隙就会挤进来吸血,甩不掉。”

永远有陌生男人在巷子口和门前等着左聆桥,从嘴上威胁到实际动手,把门拍得叮啷响,吵得所有人都睡不着,但总能在执法官赶到之前溜之大吉。所有他大概率会出没的场所都有人盯,一不留神就会被拖走教训,凶恶的流浪狗一般赶也赶不走。

左聆桥没有办法只得搬家,身上也没钱,要是往D区搬了,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回来,身份卡过期自动转成D区户口又太可惜。左聆桥想了想,可能有两秒钟的思考时间吧,他决定把自己的身份卡和户口打包卖掉。

对于D区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来说,一个干净的C区户口,是多少人千金难求的东西。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天性,卖掉身份卡,能甩掉一部分催债的人,还能拿到一笔钱,何乐不为,反正未来五年左聆桥就算卖肾也没希望还上那笔巨款。

于是他把自己的身份,连同左聆桥的过去、感情,一并换成了钱,用来填补空荡荡的肚子,还有空荡荡的高利贷无底洞。

“那两个选项我都不想选。”左聆桥关掉水龙头,继续说,“程先生,我没有过去,也没有渴求。只是想陪小逾一段时间,我欠他太多没兑现的承诺,以前做不到,现在补给他。等到他厌倦……那时候我就会自己离开。”

程逾一觉睡醒后身边并没有人,时间不早,左聆桥大概去倒腾吃的去了,哥哥妹妹倒是在房间地毯上陪着,等程逾醒来就张嘴喵喵叫。

手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不用看就知道来自程嘉,除了他很少有人会来联系程逾,可既然只有一个未接,那应该也不是什么顶重要的事。

他起床洗漱,穿着绵软的拖鞋下楼,闻到咖喱的味道,还有左聆桥说话的声音。

一直走到楼下,就能看见左聆桥背对他靠在厨房门口,一只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听电话,语气淡然道:“……所以程先生请不要担心,你说的钱,身份,户口,签约合同,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

哥哥站在楼道口喵了一声。

左聆桥停下话音,背影僵住,回过头来跟程逾对上视线。

只是短暂的几秒钟,左聆桥眼底掠过一丝不该有的狼狈和闪躲。

他做大多数决定时并没有后悔和惋惜这种多余的情绪,只是走了当下他认为正确的、利益最大化的路,因此也不会过分苛责过去的自己。

但面对程逾,他总是没办法说自己的那些不得已和小聪明是最好的选择。

刚睡醒的声音沙哑干涩,程逾需要努力才能发出不那么颤抖的声线,他睁大眼睛,疑惑又费解:“你还是一直都在骗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