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过身,不敢再看潘城一眼。她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震惊、鄙夷、困惑,或许还有一丝被背叛的愤怒?毕竟,她利用了他。利用和他的工作的关系,利用他作为前男友可能残留的一丝信任,去刺探他父亲最私密的、尘封的往事。

潘城没有再说一个字。

脚步声响起,沉重而缓慢。

“咔哒”一声轻响,门关了。姚辛抓起还亮着屏的手机,砸在桌面的文件上,一片狼藉。

不知过了多久,姚辛才缓过神来,打电话给潘秋山,“他发现了……”她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070第七十龌龊的关系(h)

深夜的酒店房中。

潘秋山坐在宽大的沙发里,姿态依旧是从容的,白衬衫袖口挽至小臂,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手腕和昂贵的腕表。他刚结束一个电话,眉宇间还残留着处理公务时的凝练。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目光这才落到站在窗边、淋雨跑过来找他的姚辛身上。

“只有这种情况下,你才会急着来找我吗?”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上位者的掌控感。

姚辛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脸上没什么血色,眼底却烧着一种近乎崩溃的火焰,那火焰下是深不见底的恐惧和狼狈。

“什么叫‘这种情况’?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啊!” ? 她声音干涩,每一个字都吐得异常艰难,“潘城……他看见了你的短信。”

潘秋山又喝了口红酒,深邃的目光落在姚辛惨白而紧绷的脸上。“那又怎么样?”语气平静得近乎漠然,仿佛在问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

他这种置身事外的平静让姚辛有点歇斯底里,她几步冲到潘秋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他看我的眼神……潘秋山!他肯定能猜到!猜到我和你……和他父亲……存在着那种龌龊的关系!” ? “龌龊”两个字被她咬牙切齿地吐出,带着浓烈的自我厌弃。

潘秋山终于放下了酒杯,发出一声轻微的磕碰声。他抬起头,迎视着姚辛燃烧着愤怒和绝望的眼睛,眉头微微蹙起,不是紧张,更像是一种不被理解的不悦。“就为这个?”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嘲,“他迟早该知道我们的关系。潘城是个成年人,他清楚界限在哪里。”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们什么关系你还不清楚吗?”姚辛俯身,双手撑在潘秋山沙发两侧的扶手上,将他困在身体与沙发之间,长发凌乱地垂落,气息不稳地拂过他的脸颊,“我们是什么见得了人的关系吗?你没体会过那样的眼神那是……那是看一个不知廉耻、和他父亲乱搞的人的眼神!潘秋山,你让我……让我怎么在公司立足!”

她吼着吼着,泪水就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混合着委屈和不甘。

“乱搞?”潘秋山眼底最后一丝温和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被冒犯的冷厉。他猛地伸手,一把攥住姚辛撑在扶手上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痛呼出声。

下一秒,天旋地转。

姚辛只觉得一股不容抗拒的大力将她狠狠拽了过去,整个人重心不稳,重重地跌坐在潘秋山结实的大腿上。他铁箍般的手臂瞬间环住她的腰,将她死死禁锢在怀里。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同样不再平稳的起伏和灼人的热度。

“谁准你说我们是乱搞?”潘秋山的声音压得极低,像贴着耳廓滚过的闷雷,带着一种危险的、被彻底激怒的磁性。

“我很认真地在搞你!不存在任何不正当的理由……”他另一只手猛地扣住她的后颈,强迫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直视他翻涌着风暴的眼睛。那里面不再是沉稳的商务局局长,而是一个被侵犯了领地、被质疑了所有权的雄性。

他的吻,带着惩罚和掠夺的意味碾了下来。这吻里有温柔,有缠绵,更多的是带着浓烈的占有欲和一种被点燃的、不容置疑的怒火。

姚辛的呜咽和挣扎被他尽数吞噬,口腔里弥漫开血腥的铁锈味,不知是谁的唇被咬破。

挣扎是徒劳的。潘秋山的力气大得惊人。他轻易地压制住她所有的反抗,一手粗暴地扯开她职业套装的衣襟,昂贵的丝质衬衫纽扣崩落,滚在厚厚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冰冷的空气瞬间侵袭胸口裸露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但随即被男人滚烫的掌心覆盖、揉捏,带着一种近乎摧毁的力量。

疼痛混合着一种灭顶的、被强行点燃的酥麻感,瞬间席卷了姚辛的感官。她的身体在剧烈的情绪和粗暴的对待下,背叛了她的意志。

羞耻的泪水和屈辱的呜咽还在继续,身体深处却不受控制地涌出背叛的湿意,迎合着那隔着底裤布料重重碾磨的、坚硬如铁的灼热。

“看着我!”潘秋山喘息着命令,声音沙哑得厉害。他猛地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泪眼朦胧地看向他。他的眼底是赤裸裸的、燃烧的欲望和一种近乎偏执的掌控。“看清楚!现在抱着你、要你的人是谁!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没有任何多余的准备,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折磨。他扯开自己西裤的束缚,那早已蓄势待发的凶器狰狞地弹跳出来。随即,他托起她的腰,在她身体因紧张和恐惧而僵硬紧绷的瞬间,猛地沉腰,以一种近乎撕裂的力度,狠狠地贯穿到底。

“啊!”尖锐的痛楚混合着被强行填满的极致刺激,让姚辛失声尖叫,指甲深深掐进他肩背的衬衫里。眼泪汹涌得更厉害,身体却在他凶悍的顶撞下,如同狂风暴雨中的小船,被抛上令人窒息的浪尖,又重重摔下。每一次贯穿都带着惩罚的意味,又像是要彻底抹去她口中“龌龊”的自我定义,用最原始的方式宣告他的主权。

整间房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肉体激烈碰撞的黏腻声响、和姚辛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呜咽。壁灯冰冷地切割着空间,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微尘,也照亮了沙发上这场充满掠夺与绝望的交缠。潘秋山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每一次顶入都似乎要撞碎她的灵魂。姚辛的意识在剧烈的感官风暴和灭顶的情绪漩涡中浮沉,最终被推上一个带着撕裂般痛楚的、炫白的顶峰。

世界仿佛在尖锐的嗡鸣中碎裂、重组。

潘秋山发出一声低沉的、满足的闷吼,将滚烫的种子深深播撒在她痉挛紧缩的最深处。他沉重的身体压在她身上,灼热的汗水浸湿了彼此紧贴的皮肤,粗重的喘息喷在她敏感的颈侧。

071第七十一玩不起

短暂的死寂。只有两人剧烈的心跳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潘秋山撑起身体,灼热的目光依旧锁着身下眼神涣散、浑身狼藉的姚辛。他眼底的风暴并未完全平息,欲望的余烬仍在燃烧,带着一种食髓知味的不满足。他的手指带着薄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再次抚上她腿间湿滑黏腻的入口,意图昭然若揭。

“唔……”姚辛的身体敏感地瑟缩了一下,残余的快感如同电流窜过,但紧随其后的,是更深的空洞。

就在潘秋山的手指即将再次侵入的瞬间,姚辛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刚刚还盛满情欲迷蒙和泪水的眼睛,此刻却像被冰冷的泉水彻底涤荡过,清澈得惊人,也冰冷得惊人。

“够了。”她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斩断了空气中所有未尽的暧昧和欲望。

潘秋山的手,硬生生停在了距离她肌肤毫厘之处。他瞳孔微缩,第一次,那张永远沉稳、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清晰的错愕。

姚辛推开他沉重的身体,动作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冷静。她无视自己敞开的衣襟和满身欢爱后的狼藉,无视腿间黏腻的滑落,甚至无视潘秋山变得极其危险的目光。她踉跄着站起身,弯腰,一件一件,缓慢地、极其缓慢地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扣子崩掉了,她就用手紧紧攥住敞开的衣襟。

她背对着他,开始穿衣。动作僵硬,却透着一股不容撼动的疏离。

“我们结束吧。”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在这片死寂中清晰无比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面,“我说真的,彻底地、结束。”

潘秋山坐在沙发上,衣衫同样凌乱,气息尚未平复。他看着姚辛冷漠的背影,眼底的错愕迅速被一种更深沉、更阴鸷的东西取代。他没有说话,只是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到了冰点。

“我接受不了。”姚辛系上最后一颗勉强能扣住的扣子,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冻土般的荒芜,“我接受不了你曾经那样…那样毫无保留地爱过另一个女人。”她想起潘城描述的他两相爱时的情景,想起潘秋山和前妻拉扯时的眼神,心口像被钝刀反复切割。“那让我觉得……我在吃一盘别人享受过的,已经变成残羹冷炙的佳肴。”

她顿了顿,目光终于迎上潘秋山那双深不见底、此刻正翻涌着惊涛骇浪的眼睛。“我也接受不了……别人的眼光。潘城的,或者将来可能出现的任何人的。这种关系……”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冰冷的弧度,“太肮脏了。让我……无法呼吸。”

“肮脏?”潘秋山终于开口了,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后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一步一步逼近姚辛。“刚才在我身下颤抖、高潮的人是谁?姚辛,是谁当初非要让我上的?是谁心甘情愿爬到我床上的?现在跟我谈脏?”

“那是以前!”姚辛猛地后退一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尖锐,“以前是我蠢!是我鬼迷心窍!但现在我醒了!潘秋山,我玩不起!我受够了这种偷偷摸摸,受够了担惊受怕,更受不了一想到你心里永远竖着一座别人的丰碑!”她几乎是吼出来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涌上,却被她死死忍住,在眼眶里打转,“我要了断!彻彻底底地断!从今天起,你是潘局长,我是姚总经理,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潘秋山重复着这四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弧度。他站定在姚辛面前,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灼热的呼吸。他眼底的风暴彻底爆发,那是一种被彻底忤逆、被单方面宣告结束的暴怒,混合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失控。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彻底撕下了那层温文尔雅、沉稳自持的面具。

“好。”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冰冷刺骨,“既然你觉得脏,觉得玩不起……”他猛地抬手,指向门口,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失去控制的凌厉。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