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第四请柬
就像潘城所喜欢的行事作风一样,姚辛雷厉风行地提出了分手,果断地切断了所有和他的联系方式,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她连公司也不去了,每天躲在家里远程办公。
刚分手那段时间潘城还对她死缠烂打,对她的绝情难以置信,过了一个月以后,他倒也慢慢淡了下来,终于肯接受这个事实。
姚辛回公司上班像是做贼一样,只能找机会隔三差五地溜出办公室,就怕撞上潘城,歇斯底里地问她为什么说不爱就不爱了,说分手就分手。
还好,她没有撞上他,他也没有在公司表现得歇斯底里。就在姚辛以为这件事就这样黑不提白不提地过去了之后,她突然收到了潘城给公司同事们派发的婚礼请柬。
他们才分手不过三个月而已,潘城有这么恨嫁吗?这么着急地就找另一个女人结婚?
等等,难道自己被人无缝衔接了?姚辛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潘城不是恨嫁闪婚,那他就是脚踩两只船了,在被自己拒绝之后顺理成章地和另一个人走在了一起。
以姚辛对潘城的了解,他不是个恨嫁的男人,更不是婚姻狂热爱好者。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他同时钓鱼,谁上钩了就跟谁结婚。
一股被背叛的感觉从后背蔓延至头顶,让姚辛火冒三丈,她一个玩鹰的怎么能被鹰啄了眼睛?亏她还对提分手这件事耿耿于怀,心存愧疚,也许这都是那个男人的阴谋诡计罢了!
从某些角度上来说,姚辛遗传了姚子健的多情薄幸,也遗传了他的自私。也因为父亲的关系,她从来没有信任过潘城这个男人曾经对她感情会有多忠诚。
姚辛被自己脑海里的背叛冲昏了头脑,她决定单刀赴会,盛装出席潘城的婚礼,把他和新娘的风头杀得片甲不留。
她这么做不是为了夺回所爱,她只是不甘心变成被人先抛下的那个,想要耀武扬威一番。
姚辛选了一件鲜艳的红色套装,衬得她肤白若雪,上半身是深V的西装,张扬地露出饱满的乳沟但又巧妙地戛然而止,多深一寸则太过露骨,少身一寸则不够风情;加厚的垫肩让她的气质更上一层楼,和掐腰的设计相得益彰,既展现了她婀娜的腰身又彰显出她的不可一世;下半身裁剪得体的裤子勾勒出浑圆挺翘的臀型和笔直修长的双腿,再加上一双黑色亮片的球鞋和手包,这副玩世不恭又睥睨一切的形象在她身上简直浑然天成。
当潘城看到如此盛装出席的姚辛后,不由自主地失了神,身旁的父亲叫了他好几声,才终于让他回过神来。
潘秋山严肃地叮嘱道:“你发什么愣,一会等所有宾客到场,你就要上台了。”
潘城落寞地点了点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时意气的这场婚礼,似乎只是一出精心准备表演的木偶戏,让姚辛饶有兴致地看了场闹剧罢了,她甚至喜闻乐见,又怎么会在乎呢。
潘秋山自然也看见了姚辛。她穿的套装和那次自己在商业展会上见到她时一样,只不过那次她化的妆不一样,里面也有黑色的抹胸遮住春光,脚上是一双利落的黑色高跟鞋,从内到外透露出一股英气,意气风发地站在台上挥斥方遒,讲解着她的商业企划案和公司发展蓝图,像是驰聘商场、挥洒热血的将军。而今天,她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危险的气息,似乎暗示着杀意,但同时又张扬出一份与众不同的魅力,无声地诱人靠近,邪恶又让人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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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第五扮成老虎的小羊
婚礼的流程没什么新意,姚辛坐在席间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观察起潘城邀请的宾客来。除了他们这两桌同事之外,还有些眼熟的校友及一些同龄的面孔,想必那几桌都是他的朋友,再往前望去,就是一道分水岭,坐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应该是他家里的亲戚……
人群中一张算不上熟悉的面孔映入她的眼帘,这人长得相貌堂堂也就算了,怎么岁月对他如此手下留情,连一丝皱纹和白发都没有呢?姚辛想到姚子健,果然当人父亲就是轻松,只顾自己潇洒,哪里会为孩子劳心费神,生出皱纹和白发呢?她继续打量起他的衣着,一身得体的意式西装和那日休闲状态下的睡衣不同,凸显出他的庄严来,倒是流露出几分禁欲的气质。
潘秋山本来正在目不转睛地望着台上的新人,忽觉背后有人盯着他似的,于是狐疑地回头,偏巧与漫不经心托腮打量他的姚辛视线相撞。两人对视了几秒后,是姚辛先低了头躲开,败下阵来。被人抓住现行的滋味不好受,她只觉得脸上发烫,尤其是回想起刚刚她避开视线之前,潘秋山脸上那份若有似无的笑意,让她无地自容。
潘秋山仍没有移开视线,他看着外强中干的姚辛只因自己的一个眼神便破了功,觉得十分有趣。那个姑娘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样子活像是一只扮成老虎却被无意经过的路人吓到的小羊,尤其是看她还时不时拿自己的手背贴在脸上,企图借此让自己的面部快速降温,潘秋山不由地在自己座位上笑出了声。
婚礼的司仪举着话筒来到潘秋山的座位旁边:“看来我们新郎的爸爸对新媳妇很满意呀!坐在座位上都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让新郎的爸爸上台跟我们讲几句,好不好?”
潘秋山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大方地接过话筒走上了台。
浸淫官场多年的他对这样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潘秋山在台上对自己儿子潘城的成长经历侃侃而谈,诉说着自己作为长辈对这对新人的期许,等等……他讲话的期间,还时不时状若无意地瞟向姚辛的位置。
姚辛坐立难安地杵在那里,不敢面对他的目光,却又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往哪躲,毕竟台上是新人的长辈在讲话,她一直刻意不看也不对。可是当她小心翼翼地望向台上时,总能被他的眼神抓个正着,像是在戏弄她,又像是在欣赏她的失措。
姚辛觉得难堪,明明自己是精心打扮、有备而来,想要在婚礼上给水性杨花的新郎一番教训的,没想到她还没开始发力呢,倒是被新郎父亲提前拦截在半路。那双眼睛注视着她的时候,似乎能把她所有的心思看穿。
姚辛小声跟旁边的同事小何知会了一声,便起身离开了宴会厅,往洗手间走去。她需要一个安静封闭的空间,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重整旗鼓,好在等会新郎新娘敬酒的时候,不计后果地把他们的风头抢回来。
006第六谈条件
待姚辛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潘秋山正在门口的走廊上站着,似乎是在等她。见她从里面出来,便礼貌地打招呼道:“如果我没记错名字的话,姚小姐,你好。”
姚辛眼都没抬一下,淡然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她的语气虽然很礼貌,但实际上连叔叔这样的称呼都不屑和他客气。
潘秋山倒也不恼,反而勾了勾唇角,问:“姚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姚辛果断地答应。她自认为已经重新整理好心情,才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慌张,现在的她整个人都处于战斗状态,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岂会退宿?她倒要看看这个老男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潘秋山带她来到婚宴厅旁边的一间小包厢,姚辛大摇大摆地先他一步走进去,坐在了主座上。
潘秋山被落在了后面,不急不慢地随手关上了门,还拧上了锁。
姚辛应激地站起来,随后意识到自己不能输了气势,又很快坐下,挽起双臂,故作镇定道:“你到底想做什么?这酒店走廊都是监控,我要是失踪了,他们很快就查到你!你脱不了干系!”
真是个孩子气的姑娘,难道还以为自己要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她吗?潘秋山笑了笑,他站在原地没有向前,和她保持一段安全距离,从而舒缓她的紧张。接着,他解释道:“首先,请容许我正式地自我介绍,我叫潘秋山,是潘城的父亲。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导致他选择和另一个女孩子结婚,但是这已经是既成的事实了,我希望你能理解。如果心里有什么解不开的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都可以告诉我。我保证替你保守秘密,并且竭尽全力地开导你,直到你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当然,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满足的要求,我也义不容辞。”
他的话传到姚辛耳里却变了意思,她靠在椅子上傲慢地质问:“你觉得我是个因为失恋所以想要破坏你儿子婚礼的疯女人?你是在威胁我?如果我不说出我的想法或者提出要求和你等价交换,我就不能走出这间包厢的门?”
潘秋山发现自己和这个女孩的交流是真的有代沟,自己明明是心平气和地希望和她开诚布公地解决问题,毕竟她的架势任谁来看都不是真心祝福这场婚礼,他作为新郎的父亲,当然会想办法阻止。至于锁门,一方面他是不希望有人来打扰他们的谈判,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借机吓唬吓唬她,没想到会带来这么大的反作用。
潘秋山摆了摆手,耐下性子解释:“我并没有威胁的意思,我也不觉得姚小姐是疯女人。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一个已经选择别人的男人做出什么傻事,到时候不仅他脸上不好看,你的脸上也不会好看。只要你愿意平静地离开,你的要求我都会尽力满足,这不好吗?”
姚辛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扬起下巴,咬牙切齿道:“你还说不是威胁?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会稀罕跟你提要求?”
潘秋山向后退了一步,双手交叉在背后,避免因为距离过近和她产生什么引起误会的肢体接触,也同时把门口的位置让给了她。他无奈道:“我当然知道姚小姐身骄肉贵。既然姚小姐不愿意和我商量,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了,请自便吧。”他对待和自己站在对立面的人一贯的手段都是先礼后兵,既然她不吃“礼”这一套,他也没耐心像唐僧一样规劝,那只好之后让保安盯紧她,如果一会儿她有什么闹事的苗头,就不计情面地把她架出去。
姚辛却没有如他预想中一样头也不回地离开。她看见潘秋山的退让,反而兴致高昂,不愿如此轻易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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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第七桃色威胁
姚辛把手从门锁上拿开,向前一步逼近潘秋山,问道:“你刚刚说,我的要求你都会满足?”她一字一顿地复述,“而且是,尽、力、满、足。”
潘秋山被她的举动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点头答应,“当然,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姚辛终于从他手上得到了主动权,反客为主地问道:“你知道你儿子是在我的公司里面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