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战情吃紧,魏家在北境连占三城,扶持魏哀帝的私生子登基,擅立国号,建立了北魏国。

五月初二,黄道吉日,夜雨过后,空气里头带着泥土的气味儿,整齐肃穆的军队乌泱泱的聚集。

寅时正,宰牲祭旗,皇帝谢蕴亲自将陪他争战多年的佩剑和长弓交给了亲女,文武百官皆至玄武门见识了这一次的世代交替。

“点点,阿爹在这儿等着你回来,哪儿都不去,早点回来,嗯?”临走之前,那最示威严肃的岁帝,倒像是寻常人家的家翁。

“知道的,阿爹一眨眼,点点就回来啦!”谢思寸穿着一身闪亮的银甲,红色的披风上绣了九龙纹样,意气风发,充满了希望和期许。

谢蕴看出了谢思寸的期待,心中既是安慰,又忍不住生出彷徨。

幼时,谢蕴时常争战,每一回出征之前,谢蕴都是这么哄她的,如今立场对调,当人送人的人,如今将远行。

父女俩的目光相交,里头传递的无言的温存。

“朕把她交给你了,务必完好无缺地将她带回,一根头发都不能少,知道吗?”谢蕴的目光转向了墨守,语气里少了温存,态度甚至有些蛮横,要求也十分不合理,可墨守却毫不犹豫的应是,他一身漆黑的铠甲,直挺挺的立于谢思寸身侧,像是一把冲马满煞气的刀。

太女亲征,朝廷堪用的武将皆随军,包含了谢思寸的亲舅明钰,明钰以征夷大将军的身份为副帅,江家不愿在这一仗落下,派出了江律随军,为了安抚江家,江律的身份也往上一提,成了正四品的车骑将军。

至于墨守,墨守本无武职,破格提拔,为太女亲卫队长,为六品宣威将军。

这不是谢思寸第一次随军,可却是她第做为主帅平乱,主帅不需上阵冲锋,可急于建功立业,谢思寸却是身先士卒。

太子出征或监国,历朝皆有,太女出征,却是格外受到注目,谢思寸与将士同吃同睡,弭平了所有质疑的声音。

时值五月下旬,军队排除零星争斗后抵达北境,樊城已经被韩家占领,在抵达樊城三十余里前,军队受到伏击,谢思寸亲自挽弓,阵前射杀了敌军主帅。

这一箭鼓舞了军队士气,谢思寸当时的英姿被刻意的传唱,也让北境的臣民从这位太女身上看到了当年北境的定海神针的影子。

众人这时领悟到了,她是谢蕴的女儿,肖似生父,注定不会平凡。

经过了一个月的鏖战,谢思寸成功取回了樊城,并且成功的捉拿了韩氏和前朝的余孽。

那个年岁和谢思寸差不多大的傀儡魏氏小皇帝哭成了个泪人儿,不过谢思寸没有因此心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谢思寸始终不忘,这些人对她、对谢氏、对谢蕴到底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谢思寸亲自监斩,送了这个可怜的小皇帝上路。

八月一过,突厥人露出了他们的利爪,朝着玉门关而来,大将军阿史纳沾觉带着恨意袭来。

阿史纳家族曾经五度与谢家军队死碦,阿史纳沾觉的祖父被谢思寸的祖父射杀,他的父兄叔伯皆备被谢蕴斩于城下,谢家与阿史纳家,那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谢家狗!本将要你做我胯下奴!”仇恨并不影响人类血液里头的劣根性,尤其是那男人对女人的恶意。

阿史纳沾觉今年二十六,是个黝黑的壮汉,在谢蕴斩杀他父亲那一年他才十岁,这才躲过了一劫,他心中恨死了谢蕴,但不妨碍他在看到岁军美丽的大帅之时,生出猥琐的心思。

“岁国派个女人上战场,是要送咱们弟兄的是吧?带本将拿下你,你便伺候咱们全军!”阿史纳沾觉话说完,突厥军人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

墨守闻言,一双漆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了阿史纳沾觉。

即使隔了千军万马,阿史纳沾觉依旧心里一突,他认得墨守。

在战场上数个月的拼搏后,墨守的军阶直升,如今已经直逼江律,可直逼江律的军阶震慑不了敌人,让敌人忌惮的是“黑色修罗”这个称号。

墨守他一身漆黑的战甲,创造出了战场上的神话。在岁国军队里,他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对敌人来说,亦然。

墨守的脑袋灵活,虽然没有读过兵书,可是却有一套老天爷赏给他的趋吉避凶天份,凭着他无法被预测的想法,他所带领的小队如今没有损失一兵一卒,这为他缔造了不败的神话。

传言总是有夸大之处,不过对墨守的战力,倒不算过分的渲染。

墨守所向披靡,被他盯上的将士无一生还,而今这黑色罗刹举着一把森冷的长剑,剑间直指阿史纳沾觉。

墨守的杀意强烈,无需要任何言语来修饰。

求个留言~推推隔壁的杀驸马(笔芯)

83 班师回朝

83 班师回朝

在冲锋的号角响起之时,太女的黑刃、黑色的修罗举剑前行,他的速度快如疾风,挡在他跟前的敌军全都只见银光一闪。

每个敌人只需要一招,对半切、捅对穿,通通都是一招毙命,没有人能在他手上走到第二招。

这便是雾隐训练出来的杀人鬼,将恐惧带到了战场之上。

江律也在军队之中,他的目光不禁投像了那抹黑影,早在谢蕴启用墨守之时,他便隐隐约约感觉到,岁国的武将结构即将发生改变。

江家人与谢蕴并肩作战过,自然是知道,这个岁国皇帝,非池中物,只是掌握军权太久,让他们忘记了沉睡的军神本来的样貌。

侮辱谢思寸,大抵是阿史纳沾觉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他周遭的亲兵尝试要挡下墨守,却是未果,墨守像是要刻意折磨人似的,他每一个亲兵都死状凄惨,最多是被墨守一件腰斩,他又刻意斩在腰下的部分,避过了多数的内脏,那些人上下半身分离过后,如若放着不管,至少还能活上半天,在踩踏之中死去,已经是上天的垂怜。

战场上的哭嚎、求饶声,反而更是令人闻之丧胆,然而墨守无心,这些哭嚎声丝毫无法让他产生同情。

阿史纳沾觉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如果可以,他真想回头去打嘴快的自己一巴掌,墨守是刻意的,让他看着他的亲兵一个个痛苦挣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的杀戮之气太重,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已经没有人敢靠近阿史纳沾觉,突厥人的军心,被以最暴虐的方式消弭,仓皇奔逃者无数。

“来人!来人!”阿史纳沾觉大喊着,可是他喊不来半个人。

墨守一步一步靠近阿史纳沾觉,身上沾满了鲜血,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在黑色的战甲上头结成了一层暗红色的异色。

死神来了,如今只能求一个好死,可就连这么一求都成了奢侈。墨守眼底的怒意和仇恨让阿史那沾觉有了将被虐杀的感受,对于此,阿史纳沾觉的猜测并不错。

在阵前,墨守的剑起剑落,将阿史纳沾觉大卸八块,这一刻将永远被铭记,过了好几十年,都没有人敢再看不起女帝的皇夫。

这一战不只立下了谢思寸的威名,同时也让墨守名扬天下。

突厥军队休生养息了十六年,再一次试图闯关,却是岁国太女追击十余里,彻底断了突厥新汗入侵中原的心思,缴纳了大量的岁贡,甚至送上了三王子作为质子。抠?抠?群七医?聆午?吧?吧午久聆?每日>稳定更新H?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