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锡在心里不断反复着一句话:“不要离开我。”
也许发情敏感期的鹰会对伴侣极端依依不舍吧,否则该怎么解释呢?
一整个春夏季,白锡都没有把乌机多带出去过一次。
水和食物在白锡每天的辛勤劳动之下,没有缺过一顿。
五娘生的狐崽长大一点以后,她就不管它们了。和獐子精一起下山玩乐,一去就是几个月没回来。
乌机的眼睛里逐渐有了光,但依然痴痴傻傻,没有回魂。白锡觉得他已经很满足了,至少乌机已经能给出充分的回应。
他想给乌机多吃点肉,好好地把身子补起来。于是,白锡就抓来了一些肉质紧实可口的小穴鼠供乌机享用。
谁知道,半死的小鼠在乌机牙下突然剧烈挣扎,小爪子划伤了乌机的嘴唇,留下了深深的血痕。这吓得乌机赶紧把小鼠吐了出来。一连几天张嘴都会牵扯到嘴唇上的伤口,进食也很不方便,痛得乌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打那以后,乌机就不愿意吃什么带毛的猎物了。
白锡看着乌机嘴唇上那一道浅浅的疤痕,心情很复杂。
食性也会发生改变吗?
快入秋的时候,白锡才发现乌机的肚子不对劲。
操起来的时候,小腹里貌似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挤压着他的性器很爽利,可乌机的表情看上去却是痛苦的。
当阳具试探性地戳入密闭的子宫口时,乌机本能地触电一般闪躲,疯狂地想推开白锡。
白锡只能作罢,在乌机的阴道里深深抽插百来下便射精了。
乌机也逐渐习惯了偶尔挨操的生活,会主动分开两条长腿,方便白锡俯身压上来。
白锡从来没觉得在大山里的生活能那么有趣味,他也没发现这是白头鹰族固有的特殊情感在发作一种无法言说的归属之心。
他可以自由得什么都不在乎,翱翔于天际,却一生都不会轻易迁徙巢穴,并且在找到配偶以后,这种领地意识感会变得无比强大。
白锡还不明白这些情感可以想的很复杂,又可以总结得很单纯。他只是简简单单地想到,生活早已变得和以往不一样了。
人类的村庄正在过节日,白锡不太了解,光看见那些灯笼彩条挂在村头牌坊上。
专门在节日制作的糕点很是玲珑可爱,一块块晶莹的糕点在粗糙的木条板上摆放得整齐有序。巧妇人和她的孩子们正在卖力地打豆糕,预计丈夫从集市回来就能吃上香喷喷的煎豆糕了。
白锡偷偷带了两块糕点回来,在木条板上留下了一颗玉髓。
也许乌机会很喜欢吃呢。
回了洞穴,白锡被蹲坐在墙壁下、抱着头瑟瑟发抖的乌机吓到了。
他额前的黑发被汗水浸湿,下唇也咬的发白,好像受了惊。
白锡也发现了不寻常的东西
在洞穴深处的草堆上,有三枚男子拳头般大的、圆润的蛋,上面的粘液已经风干了,依稀能看见有血丝附着。
心里早有准备的白锡温柔地把发抖的乌机拥入怀中,而乌机也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地抓着白锡的手臂。
“一定很痛吧?对不起……”
乌机好像能听懂白锡的话了,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似乎在哭。
?qq 2477068O21/ 整理制作?2022?03?14 02:5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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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锡不知道雌鸟怎么抱窝,但乌机看上去根本没有任何想照顾蛋的想法。
乌机只是抱着膝盖缩在洞穴的阴暗一角,离蛋远远的。
大概是生产的时候很痛,被吓到了吧。
盼望着白锡会来再安慰安慰自己,乌机抬抬眼,白锡把那几枚蛋护在怀里,用手指拭去蛋上的血丝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乌机垂头委屈地把身子贴在地上。
干草扎着脖子有些麻麻痒痒,于是乎翻了个身。可是干草又扎到了下巴,乌机又把身子翻了过来。一连翻来覆去,干草发出不堪折磨压迫的吱哑声。
白锡在不远处看着他打滚,心里觉得好笑又可爱。怀中的三个蛋沉甸甸的,他现在犯难了,这要怎么办才好?他可没孵过蛋。
这三颗蛋被擦得很干净,洁白蛋壳的质感比较粗糙,分量也不轻。白锡还担心乌机会因此受伤,毕竟那雌穴又窄又紧致,这么大的卵蛋,怕会把腔穴撕裂了。
打破他顾虑的是乌机那依旧充足饱满的食欲,瞧着完全是没有受伤。
“唉……”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可不可以求五娘帮他孵蛋啊?
但要是五娘的话,她肯定会鄙夷地说:“连自己的崽都照顾不了,还是不是男人啊?”
乌机累了,月亮滚过树梢的时辰一到,他就止不住地发困。没多久,睡着了。合上眼之前,他远远地打量了一会那几个莹白发亮的蛋。
白锡叹了一口气,他完全不知道乌骨鸟的习性,不知道乌骨鸟会不会抱窝;但乌骨鸟之所以消失的如此快,是不是和雌鸟天性不会照顾雏鸟的一方面有关呢?
带着这个疑问,白锡连夜用柔软的干草堆和绒叶堆了个大窝。
大窝临时安置在洞穴的最深处。这个夜晚,白锡化作原身,学着雌鸟的样子,把三枚蛋压在肚子底下,保持着抱窝的姿势过了一夜。
大半夜气温骤降,乌机被冻醒了,迷迷糊糊地向洞穴里面缩。白锡也半睡半醒,抱窝太不舒服了,他不但担心把蛋压碎,并且这个样子也很难入睡。他在同样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蹭自己侧腹部的羽毛。
第二天,睡得极不安稳的白锡睁开眼睛,发现乌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半个身子夹进了他的羽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