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跪在地上的霍思源眼瞳一颤,都来不及起身,挪上前便扯梁未鸢的裙角,“你可是我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夫人,怎能说走便走?”

梁未鸢不为所动,“善玉还是大公子明媒正娶的夫人,如今不也在你房中?旁人不管,可我梁未鸢受不得这种冤枉气。”

仗着娘家将军府的底气足,哪怕面对侯府的一家之主,梁未鸢开口也没丝毫胆怯。

今日她就将话撂在这了。

霍家二房,她绝不留!

霍思源这下也慌了神,他是更钟情风情娇媚的梁善玉,可梁未鸢身为嫡女,母族又富可敌国,只有娶了她,成为世子继承爵位的可能性才更大啊!

霍思源瞥了眼身旁泪水涟涟的梁善玉,最终狠心咬了咬牙。

“怪我喝醉酒认错了人,错事已成,还请夫人网开一面,将善玉留在二房,只做个贵妾也好。”

这话一出,梁善玉惊得双眼都瞪得溜圆。

妾?

她做了十几年庶女已是受气,她不顾廉耻与霍思源私通成奸,是为了嘬名正言顺的侯夫人,可不是为了做妾的!

梁善玉狠狠瞪向梁未鸢,只恨不得剥了她的皮。

今日闹这一通,难不成梁未鸢也重生了?

但不该啊,事情闹大,没脸的是二房,对她有什么好处?

第四章她绝不做妾!

梁善玉越想越恨,凭什么梁未鸢生来就是嫡女,嫁入二房又顺风顺水地成了侯夫人。

她却只能守着一块木头,待他醒了又遭休弃?

不行,她绝不做妾!

可没等梁善玉开口反驳,梁未鸢便冷声一笑。

“二公子未免太瞧不起我们将军府了,善玉虽是庶女,却也是梁家养大的千金,我们梁家女儿,要做只做正妻,绝不为妾!”

梁善玉本还以为梁未鸢是重生的。

可直到听她说了这话,梁善玉彻底坚定。

梁未鸢绝不可能是重生的,要知道,霍思源未来袭爵前途明亮,梁未鸢若是重生,怎么可能抛下二房嫡妻的身份?

霍侯这会儿也急了。

梁善玉一个庶女,母族又无助力,今后能给霍思源什么助力?

若不能将梁未鸢留在霍家,那这门亲事就算白结了!

“未鸢,如今满城皆知你们姐妹嫁入霍家,你若就这么回去,霍家丢脸不要紧,可你的名声……”

“未鸢,不如再仔细商议,看此事如何解决?”

霍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可在梁未鸢这小辈面前,也只有低声恳切的份。

谁叫人家将军府树大根深呢?

梁未鸢这才停了脚步,反正她也不是真想走,谁愿意莫名其妙就背了个被休的名声?

“侯爷,并非未鸢闹事,只是我梁家女不事二夫,不与人为妾,既然善玉与贵府二公子有情,为保两家颜面,我要嫁,怕是也只有大房那位了。”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一片死寂。

大房那位,昏了已有小半年功夫,多少郎中来看,都诊说命不久矣。

梁未鸢上赶着嫁给那位,不是情等着守寡吗?

可她把话都说绝了,要想将梁未鸢留在霍家,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霍侯恼得直捶大腿,却也只能认了。

“那也只有委屈你了,来人,去将大夫人送进大房院里,好生伺候着。”

说完,他又狠狠剜了霍思源一眼。

这个不中用的东西,白费他豁出老脸求来的好亲事,就这么被他糟践了!

待梁未鸢走后,霍思源刚想带着梁善玉起身,就被霍侯夫人又一脚踹在地上,余氏养尊处优的指甲,戳着霍思源的脑门差点将他戳穿。

“你这狗脑子怎么这般不中用?好好的大家嫡女不要,偏要这等小家子气的?”

余氏也不顾梁善玉就在一旁,她听得面颊滴血通红,可愣是不敢吭一声。

霍思源也自知闯下大祸,低着头挨骂。

“你说说你,左右大房那个活不了多久,就不能等他死了再将人抬到院儿里,偏要新婚夜就闹出这事?”说着,余氏狠狠一瞪梁善玉,没有好脸色,“这也是个不知廉耻的!”

梁未鸢家大势大,她不敢招惹,可梁善玉一个买一送一的庶女,她还不能摆摆做婆母的款儿了?

梁善玉的眼泪直在眼圈打转,袖底的拳头都快捏碎了。

骂吧。

反正她现在是霍思源名正言顺的正妻,将来霍思源袭爵,她便是风光无限的侯夫人。

霍思源对她有情,今后她的日子必不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