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两女嫁霍家两子,是传遍京城的佳话,他上梁家为霍思源求聘,为的就是梁未鸢这个嫡女。

至于梁善玉,不过是梁家买一送一,硬塞进来的庶女。

左右他大儿子也命不久矣,旁人家的好姑娘自然不会来嫁,因此他也就收了梁善玉。

可如今,朝中显贵都来了今日婚宴。

梁未鸢却说要将她遣回将军府。

婚书已下,大礼已成,这般将她遣回,与休妻无异,休了将军府嫡女,他霍家今后还如何在朝堂安身啊?

“未鸢,你快起来别说浑话,你才是思源明媒正娶的夫人,他哪能与旁人生出情愫?”

霍侯急急将梁未鸢扶起,却还不知他的好儿子干了些什么勾当。

梁未鸢拿帕子擦着泪,“侯爷若是不信,大可随我来房中一探。”

“儿媳也知此事见不得光,为保侯府颜面,这才私下请了公婆前来,等你们二老亲眼见着了,也省得旁人说我梁未鸢无中生有。”

说罢,梁未鸢转身带路。

霍侯夫妇对视一眼,心眼慌得跳成一团。

看梁未鸢这般模样,难不成霍思源……还真跟梁善玉有了奸情?

这会儿兰书正带了将军府的陪嫁仆从,将二房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霍侯夫妇赶到时,还未到门口,便已听见了房中传出的淫靡之音,顿时脸色铁青难看。

“咚!”

霍侯一脚踹开房门,床榻上两条光溜溜的身子,可不正是霍思源与梁善玉?

彼时两人都面颊通红,梁善玉的肚兜还在霍思源腰背上挂着。

若不是霍思源反应快,掀了条被子掩着,只怕两人的身子都要被人看光了。

“混账东西,还不快给我滚下来!”

霍侯一声怒吼,吓得霍思源在没半点兴致,再看他爹身后眼圈通红的梁未鸢,他哪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该死,是梁善玉下手轻了?

他们竟不知梁未鸢何时跑了,还跑到他爹娘跟前告状去了!

两人急忙披了衣袍跪倒在屏风外,房中淫靡的气味,熏得梁未鸢掩鼻作呕。

只怕前世,这两人不知多少次背着自己勾搭,她却还浑然不觉,一心想为霍思源开枝散叶呢。

霍侯怒目直视霍思源,恨不得活剥了他的皮一般。

“今日是你与瑾见娶亲之日,未鸢是你正妻,梁善玉是你长嫂,新婚之夜,你却与长嫂厮混一起,霍思源,你是要反天吗?!”

第三章 难不成梁未鸢也重生了?

这两人哪猜得到奸情会遭暴露,早吓得畏缩成一团。

梁善玉的心肝都跟着乱颤。

不应该啊,前世梁未鸢分明昏睡了整晚,怎么这次醒得这么快?

难不成是她太心急,所以下手轻了?

梁善玉也滚了一脸泪水,急忙叩头求饶。

“公婆恕罪,想来是府中婆子错领了新人,才将我带到二公子房里出此差错,善玉出身将门,绝不会做如此有悖人伦之事啊!”

说着,梁善玉便飞速给梁未鸢使起了眼神。

梁未鸢哪能不懂她是什么意思?

梁善玉提及出身将门,无非是想让梁未鸢开口求情,毕竟两人同出自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前世梁未鸢便是顾念着这点,总是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她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像梁善玉这等忘恩负义不知伦常的庶妹,不如死了干净!

梁未鸢垂眸冷眼轻笑,“府中婆子如何领得错?你睁眼看看,二房院中停着的,可是我的花轿,若真是领错了,我也该在大房,如何会知晓二房的事?”

她是将军府嫡女,母亲又是富甲一方的盐商,花轿四端坠着硕大的金珠,哪个婆子瞎了眼会认错?

“何况,你们圆房之前,也该挑盖头同饮合卺酒,就不曾发觉领错了人?”

梁未鸢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梁善玉这会儿慌了神,哪还想得出辩解之策?

“是梁家管教不严,让霍侯与夫人见笑了。”

梁未鸢落落大方,先将过错揽在自家身上,反正这事傻子来了也知道,这俩人是故意成奸的。

这事不是梁善玉一人之错,霍思源的毛病,霍家心里门儿清。

“善玉打小在姨娘院中养着,被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也没些规矩,左右事情也已如此了,不如就将善玉留在二房,好歹同是梁家的女儿,也不至于被外人知晓。”

“我也便不打搅二公子好事,今夜便回梁家了,告辞。”

说罢,梁未鸢卸了头顶凤冠,带上自家陪嫁扭头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