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未鸢轻扯唇瓣,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姑娘,用不用动些手脚?”梅书问话道,依她看,能阻拦霍思源得势是最好。
“不必,随他去,静观其变。”梁未鸢头也不抬,用帕子细细擦拭着指尖。
以霍思源的品性,去那般文人聚集吟诗赋对之地,不闹笑话就不错了。
西厢院那边,霍思源盯着烫金帖上“太子以文会友”几字,脸色只剩难看。
他几斤几两自己心里门儿清,去参加这种风雅宴会,无非是自找没趣。
亏得还以为太子终于想起他来准备重用他,白高兴一场!
“派人去回了太子殿下,就说本少爷风寒入体,不宜赴宴!”
霍思源烦躁的吩咐小厮,只是话音刚落,门“吱呀”被匆匆推开。
梁善玉听到消息后便急忙赶来,撞见这幕立马将小厮拦下,拿回了帖子。
“夫君你这是做什么,这大好的机会怎能错过?”
也顾不得跟霍思源闹着别扭,她让小厮退下,紧忙走上前。
“太子设文人会,表面是附庸风雅,实则就是相看青年才俊!”
“夫君若能在宴上出彩,便更能得太子青睐了,将来何愁不能一飞冲天?”
霍思源看见她就来气,不耐烦挥开道:“你个无知妇人懂什么!”
被推得踉跄了下,梁善玉顿时如鲠在喉。
她无知?可笑,明明他自己胸无点墨,怕去到宴会丢人现眼罢了。
梁善玉深吸口气压下愤懑,她尽量表现得软弱殷勤道:“玉儿不懂,但玉儿有一妙计想献给夫君,夫君听听无妨。”
给足了面子,霍思源睨她一眼,语气勉强好了些:“你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妙计。”
“夫君不爱去那些卖弄风雅之地,因此不知城西笔墨斋有位寒门书生,专替人捉刀诗词。”
梁善玉杏眸闪烁着势在必得之意,“夫君只需提前备好题目,届时将现成诗作呈上,保管惊艳四座。”
听到这话霍思源眼睛骤然一亮。
竟还有这法子?
他紧绷起身抓住梁善玉的手腕,“当真可行?若是被太子发现……”
“放心!”梁善玉从袖中掏出一袋足重的银两拍在案上,唇角扬起自信的弧度。
“那人嘴严得很,况且夫君只需背熟诗词,宴会上做出沉思模样,谁能看出端倪?”
看着梁善玉笃定的模样,霍思源心头升起热潮。
“好!那就依你所言!待我在太子面前露了脸,定少不了玉儿你的好处!”
第一百零八章又提她?!
用得着的时候她是温香车欠玉,用不着的时候她是恶毒妒妇。
梁善玉垂头掩下眼底的恨意,不断安慰自己。
这些都不要紧。
只要证实自己有用,二房就不会再怠慢她!
霍思源这一出发,就去了整整一日。
梁善玉等得翘首以盼,坐也坐不住。
直到晚间露重才听见丫鬟的禀报声:“夫人,二爷回来了。”
可算是回来了!
就见霍思源大步跨进内室,靛蓝长袍下摆沾着夜露,但却难掩周身飞扬的得意之气。
梁善玉一喜,“夫君!”
她急不可耐迎上去,“瞧夫君这副模样,莫不是在宴会上得了彩?”
“何止是得彩!”
霍思源眼中泛着亢奋的红光,“太子殿下对我另眼相待,不仅将随身玉佩赏给了我,还邀我常去太子府做客!”
他举起玉佩,那是质地温润珍贵的和田玉。
同时这更代表着太子的身份象征,乃是无上的赏赐。
梁善玉眸子一瞬放光,没想到事情进展这般顺利。
霍思源抬起下颚,脸色炫耀道:“你是不知,今日宴上,那些自诩才子的人都被我比了下去,太子当众夸我乃有识之士,不知惹得多少人眼红。”
梁善玉听得愈发合不拢嘴,忙娇俏的依偎过去恭维。
“恭喜夫君,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等宴会的风声传扬开来,日后夫君的地位也要跟着水涨船高了。”
然而,霍思源感受她那隆起变形的小腹贴来,顿时扫兴的皱了皱眉。
想到她好歹献了一记,霍思源只不耐的抽出身子,“这是自然的,用得着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