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咬我,坏!”

“可怜我宝宝,痒不痒啊,还疼吗?”

“吹吹,不疼。”

高宗明不赞同:“别总抱着他,这么胖了,少给他吃点。”

怕别人抢似的,一口就把吃了一半的小饼干塞进去:“唔……不胖不胖,可爱。”

“我们不听爸爸的哦……喝奶是这样的,已经改喝羊奶了,等再大一点戒奶了自然会瘦下来。”玉新坐到位子上,粥已经盛好了,“你不要总是说他的呀,他听得懂的。”

“我再不说他,他就真要胖成球了。”

高宗明吃完出了门,玉新才问高烨,想不想外公外婆,高烨不懂外公外婆是什么,得悉是给他糖果的人,小脑袋点的飞快。

玉新摸着儿子天真活泼的脑袋,想好了电报的内容。

①《八至》 李治话说我的收藏好久没有太太更新了,这是为什么我没有大纲,都是现写纲领现扩,不更就是憋不住来,其实心是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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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明盯着面前清汤寡水的履历,视线停留在最后几行,徐文益出现的时间太诡异,这小子背靠大树好乘凉,后面是曾经割据一方的军阀势力,随着局势愈发紧张,过去的武装力量经过大规模的混战纷纷土崩瓦解,他家的这支旁系趁火打劫,从直隶搜刮了大量民脂民膏换了身皮南下靠着旧部势力干起了买卖,摇身一变成了救国的实业家。

要不是依赖枪杆子撑腰,这只躲在在阴暗角落里的鼯鼠,早该在山上就了结他,无论太太如何解释,照片里那双深邃的眼神骗不了人,白白捡了一条命,竟不知悔改,还有胆子惦记别人老婆。

“追到这来了,心可够恒的。”高宗明冷冷地划了根洋火点燃,烧了这一沓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徐家这位小公子好对付,打一顿扔回去得了,再不解恨,就是卸他一条腿他还能翻了天啊,跟个黄毛小儿置什么气。只是他身后从直系退下来的舅舅不好对付,余集忠说是解甲归田,我可听说囤兵愈千,在建州做一方土霸王,从那边运过来的货物,统统都要走建州这条路,不然黄麒祥那个老狐狸能把自己儿子贡出去吗。”

唐志远在香江受了英国佬不少气,为了转移阵地各方人马捋的清清楚楚,跑货跑的就是渠道和关系,攀的上的要攀,攀不上的更要攀,谁能得罪谁得罪不起,门清。

“黄麒祥?”高宗明阴冷道:“余集忠的手伸不了这么长,黄麒祥要是想明年还想保住财政司长的位置,徐文益他就保不住,姓黄的今年光从我这拿的黄金够他买下一个县,在岛内,我说的。”

唐志远眯着眼嘬了一口雪茄,虽说他虚长不了高宗明几岁,但是闯南洋的经历谁让他多少能看出点门道,余集忠在这个时候把女儿嫁过来,稍后正式举办婚礼他本人自当作为亲长到场过大礼,想要他的命的人远比求他办事的人多,拥兵自重的人一旦离开番地,怕是有要事发生。

高宗明和玉新的纠葛他多少了解一些,平日里总也不见这位弟妹出门走动,高家男人骨子里的自私和浓厚的占有欲,他何尝不懂,他这个弟弟把自己太太看得比眼珠子都重,现下有那没长眼的歹人想从自己的碗里抢吃食,早已杀红了眼,劝是劝不住的,男人一旦扯上所爱,没有什么理智可言,赤裸裸的本能。只好话锋一转,说到雪茄上,这是他上个月从西班牙人那里搞来的,产自多米尼加,那边原来是印第安人居住地,被哥伦布在一个星期天发现,从此种上了烟叶子,这东西味苦,劲大,在岛内成功人士中并不畅销,用来自娱自乐倒是很好。

“美国佬打着捍卫自由的旗号登陆多米尼加了,这帮西班牙佬鬼头滑脑,把岛上东西斡旋斡旋能卖的全卖了,就差把住在上面的印第安人一个个按人头甩出去。”唐志远嗤笑。

“卖给我这批烟的鬼佬,后天还有一笔交易,到时候我会从南洋找两个生面孔过来直接把货拉走,免得被美国佬清算,至少要在海上漂个三五十天,要不要我帮你安排。”做了个切的手势。

“不用。”高宗明皮笑肉不笑,目光犹如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千辛万苦的来了,怎能让他空手回去,礼我都备好了。”

要他竖着他进来横着出去!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夺人所爱如吃其骨肉,他从来都不是君子,惹了他再下作手段都使出来,挫骨扬灰,方解心头之恨。

俩人骨子里的偏执一脉相承,吞云吐雾间,将龌龊勾当盖棺定论,唐志远晚上攒了个局,让高宗明一起去,舞会,开场由上届选美大总统会和黄麒祥跳第一支舞,他还请了那边来的人,他手上积压了批硬货,还有三个月到期的阿司匹林,现在市面上流通的阿司匹林几乎被政府垄断,连医院都要预先申请报批才能使用,他反而成了最大的货源,只要找到渠道,往那边一倒腾,一反一正,几辆斯蒂庞克轻松倒出来了。

高宗明回绝,他现在更想要回去见玉新,第一时间证明他依旧在家等着自己,爱人被觊觎的烦躁不耐让他心中嫉妒的火焰燃烧到了极限,他几乎要控制不住那份多疑善变,只能通过抽丁拔楔的占有来判断感情。

他强迫自己忍耐,不能再去亲手破坏这份来之不易的和谐。

所以现在,他要回家,只有见到太太,才能让他沸腾的血液安静下来。凡是都会有出口,不可能永远都在伤害的旋涡里轮回。他和玉新是注定要走到最后的,他已经把太太揉碎了又完整的溶入了骨血中,就算整个世界都化成了灰烬,他们也是连在一起的一处尘埃。

高宗明下午打了电话交代会回来吃晚饭,左等右等迟迟不见人影,小儿经不住饿闹了一通,玉新便陪他吃了几口,送上楼洗漱读画本去了,自个儿在客厅等人。

高宗明见到这人白璧无瑕的等在家里,上面装的跟个人似的,下面早就偾了,哪还有吃大餐的心思,囫囵几口便将碗筷放下,玉新端着碗汤圆吃的仔细,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眉眼,容光照人,轻易的俘获了男人的心。

他目光如炬的盯着自己的太太,终于在一阵自我满足后开口:“不要再同他接触。”

玉新被他没由来的话说的猝不及防,不免有些紧张,握着汤匙的手停下来动作。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是他纠缠你,你也觉得很讨厌,我知道的,在山上的时候就看出来了。”高宗明走到太太后面,俯下身贴近皙白的脖颈,一只手从旁边包住太太停滞的手,将勺内的汤圆送了进去,安抚道:“这种蛇虫鼠蚁以后不会再来骚扰你了,我保证。有什么事情先和老公说好吗?父母也好,烨儿也好,都不是陪我们最后到的人,老来伴老来伴,你对我才是最重要的,我要把你保护好,把我们这个家保护好。”

玉新脊梁骨发寒,默默的垂下眼睑,轻点了头,算是表态了,高宗明难得没强迫他说些什么,照着脸颊亲了一口径自上楼去了。

他知道了多少呢?

玉新猜不到,他甚至怀疑家里的电话是不是安装了监听器,高宗明的疯狂是没有底线的,万一叫他得知了那天的对话……

“新哥,你感觉到了吧,我一直倾慕于你,如果你过的好我自然不会打扰。”

“你养他到现在,难道真的为了救赎他吗?”

“师兄,错过这个机会,玉家就回不来了”

“我做这么多全是为了师兄,为盼师兄信我、纳我,靠近我。”

“给我一个机会。”

哪怕只有零星,他不敢想象随之而来的结果。

又没写到性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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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一碗汤圆,花生做馅,寥寥数几,恍惚之间。

面对徐文益抛出的橄榄枝,和高宗明一家团聚的诱惑,双重夹击之下带来的不是更多的选择,而是双倍的焦虑。因为了解所以无望,高宗明是不会把真正的放手,只要东西握在他手里,自己永远飞不出他的掌心,在依附下过活,所有的缓和不过是暂时的安抚,实际上他一直通过不断的得到、控制,让自己在无休无止的丧失中失去自我。

再者他同徐文益既无肌肤之亲,又无血脉之缘,极端的爱过后就是极端的恨,家丑自当无须对外人多言,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没有人能够真正摆脱利益的羁绊,本质空不可得,实非良人。

玉新叫他平白无故的一句话弄的内外煎熬,避是避不开的,什么都做不了,唯有强撑着摆出一贯沉住气的忍让迁就,步态蹒跚的上了楼。

先去高烨的房中晃了一趟,小儿正被合力捉进澡盆里扑腾,天气酷热,日间发汗多,带上晚已洗过三回,扭来扭去不愿意配合,嘟嘟囔囔要喝橘子水,被乳娘用牙齿长虫吓了几句,陷入之前被恐怖叔叔用口镜和探针支配的恐惧中,声音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不给就不给吧,喝奶也是可以的,怎么办呢,那个白色的叔叔太可怕,拿针扎宝宝,是个坏人,好宝宝怎么能和坏叔叔一起玩呢,下次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