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男友生辰宴,觥筹交错间,两人皆醉得厉害。

她踉跄着扶不住烂醉的男友,是他最铁的哥们主动提出送他们回家。

黑色轿车的后座里,那人的手开始不安分。

先是假装关心地虚扶着她的肩,而后渐渐滑落。

她头晕目眩地推拒,却被顺势按倒在座椅间。

“别这样…”

细若蚊呐的抗议,终是淹没在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中。

更恶心的是,男友被动静吵醒后,第一反应竟是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妈的,早知道就该先上了你!装什么绅士!”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在这个男人眼里,她不过是个可以随意交换的玩物罢了。

当然,虞挽纱最终没有选择报警。

她太清楚这个世道,即便将那畜生送进监狱,于她而言也讨不到半分好处。

她想起母亲这些年的处境,那个倔强的女人从不与任何男人有瓜葛,全靠双手供她读书。

可就因生得貌美,街坊四邻的闲言碎语从未断过。

什么“给人当小三”,什么“被包养”,仿佛一个独身女子稍有姿色,就必定是靠皮肉营生。

更恶毒的是那些针对她的议论:“瞧那丫头片子,跟她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将来准是个招蜂引蝶的货色。”

这些诛心之言,虞挽纱从小听到大。

若这件事闹开,那些长舌妇定会拍着大腿说:“看吧,我就说有其母必有其女!”

她可以不在乎这些闲言碎语,但她不能容忍母亲因她再受半分伤害。

那个为她撑起一片天的女人,已经够苦了。

于是她选择隐忍不发,在人前依旧扮演着那个温婉可人的女友角色。

只是每当他想要亲近时,她便会不着痕迹地避开。

她开始精心物色他身边那些家世显赫的公子哥。

一个眼波流转,一次“无意”的肢体接触,便撩得他们神魂颠倒。

看着他们为她争风吃醋,甚至大打出手的模样,她觉得可笑至极。

待到戏耍够了,她选了个众人齐聚的场合,当着所有人的面,干脆利落地提出分手。

最讽刺的是,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男人,竟当众跪地,痛哭流涕地求她回心转意。

可虞挽纱只是冷冷拂袖而去。

自那夜起,虞挽纱就再也不信什么狗屁爱情了。

自那以后,虞挽纱便彻底抛却了世俗的桎梏。

她不再执着于所谓的真情实意,遇到合眼缘的,便是一场风月游戏。

有趣的是,明明说好是露水情缘,那些男人却总爱摆出一副占有者的姿态,对她身边的莺莺燕燕耿耿于怀。

虞挽纱自然不信这些虚情假意,却也不拆穿,反倒乐得周旋其间。

每次幽会都精心安排,从不在同一处留宿,通讯录里全是晦涩代号,连身上的香气都要时时变换。

这场游戏,她玩得游刃有余,倒像是玩一场刺激的捉迷藏。

或许正是这般放浪形骸,连上天都看不过眼,这才收了她的性命去。

殿内烛火摇曳,沉香氤氲。

“受不住了…真的…”

这般欲拒还迎的娇嗔反倒更添几分撩拨。

玉微尘低笑一声,薄唇轻衔住她早已绯红的耳珠,灼热的吐息惹得她浑身轻颤。

“娘娘且评评…”他嗓音暗哑,“微臣伺候得可还称心?”

虞挽纱偏过头去不作回应,玉微尘却也不恼,只稍稍退开寸许,却仍将那抹纤影牢牢锁在臂弯之间。

他垂眸凝视着怀中人晕染绯霞的玉容,指尖轻抚过她微湿的鬓角,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曾几何时,他只道红尘情爱不过虚妄。

而今方知,这凤榻之上的温香软玉,竟能让人甘愿沉溺,万劫不复。

那若有似无的幽香萦绕在鼻尖,娇软的身躯仿佛带着摄人心魄的魔力,令人恨不能将她揉入骨血,再不分离。

他手臂一紧,又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掌心无意识地在她光洁的面颊流连,分明已是餍足,却仍贪恋这份温香软玉。

虞挽纱红唇轻咬,眼波潋滟中带着几分忐忑:

“今日之事…”声音渐低,“莫要让谢昭珩知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