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她抬手揉散额前碎发,“船到桥头自然直。”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摄政王驾到”
虞挽纱一怔,下意识看着殿门方向,喃喃道:“这就,撞上了么?”
系统在她识海里幽幽道:【宿主当初演得这么真,现在翻车也是活该。】
“慌什么?”
虞挽纱指尖抚过嫣红的唇瓣,“本宫最擅长的,不就是把死局走活么?”
谢昭珩刚跨过内殿门槛,虞挽纱便如倦鸟归林般扑入他怀中。
她将脸埋在他胸前,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哽咽: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些日子,人家连觉都睡不安稳。”
谢昭珩身形未动,任由她依偎。
垂眸时,却敏锐地捕捉到她颈侧一抹可疑的红痕,那分明是被人用力吮吻过的痕迹。
更令他瞳孔骤缩的是,她饱满的唇瓣上竟还带着一道新鲜的咬痕,微微肿起的伤口边缘还渗着血丝。
他眸色一暗,抬手抚上她散乱的鬓发,语气温柔得令人发颤:“是吗?”
“那娘娘倒是说说…”
另一只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往怀里狠狠一带,“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让本王的皇后,睡不安稳?”
第15章 隐疾
夜色如墨,方翊被急召入摄政王府。
踏进书房时,谢昭珩正端坐在紫檀木案后。
烛火摇曳间,那张俊美的面容阴沉如铁,眸中翻涌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方翊心头猛地一沉。
莫不是虞挽纱那女人,竟连遮掩都懒得遮掩,就这般顶着满身痕迹见谢昭珩了?
他暗自攥紧拳头,以那女人的性子,怕是要颠倒黑白,反咬一口说他用强也未可知。
“王爷,”方翊单膝跪地,声音比平日低了几分,“不知深夜召见,有何要事?”
谢昭珩缓缓抬眸,“方将军好大的胆子。”
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方翊脊背发凉,“连本王的女人都敢碰?”
果然还是败露了。该如何辩解?
他喉结艰难地滚动,却吐不出半个字。
身世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更别提,那女人前一刻还撩拨得他方寸大乱,下一刻又冷若冰霜,至此他都未能参透她的用意。
若真是为了承恩公府与靖远侯府的旧怨,她大可直接向太后告发。
既能取他性命,又能为太后除去摄政王麾下大将,何乐而不为?
可若说…
方翊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那女人分明是在戏弄于他,就像在欣赏困兽徒劳的挣扎,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惊的玩味光芒。
“王爷,”方翊喉结滚动,声音干涩,“此事…”
谢昭珩指尖轻叩紫檀案几,声音不疾不徐:“此事就此揭过,本王不希望再有下次。”
方翊瞳孔骤然收缩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了?
他甚至已经做好以死谢罪的准备。
可谢昭珩只是垂眸把玩着手中的青玉扳指,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属下,”方翊强压下满腹惊疑,“告退。”
待方翊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长廊尽头,谢昭珩轻笑一声:“戏看够了,还不出来?”
只见案几下窸窸窣窣钻出个雪肤乌发的美人儿,朱唇还带着未褪的艳色,不是虞挽纱又是谁?
白日谢昭珩踏入椒房殿时,虞挽纱故意未加遮掩,任由颈间那些暧昧红痕暴露在他眼前。
“王爷,”她泫然欲泣地扑进谢昭珩怀中,指尖颤抖着指向自己的伤痕,“方将军他…好生无礼…”
在谢昭珩骤然阴沉的脸色下,她抽抽搭搭地编造着故事。
说到动情处,她甚至拉起衣袖,露出腕上刻意掐出的淤青。
“他掐着人家,非要逼问接近王爷的目的,”
虞挽纱仰起泪眼,恰到好处地让一滴泪滑落,“人家…人家好怕…”
她心知这番说辞漏洞百出,谢昭珩未必全信。
但只要能在他心中种下方翊对她有非分之想的种子,这戏便值得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