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被翻飞间,方翊下意识将怀中人护在身下,而那人儿早已羞得将整张脸都埋进他胸膛,只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后颈。
尤令萱的目光如淬了毒的银针,一寸寸刮过凌乱的床榻。
待看清锦被间交缠的人影时,瞳孔骤然紧缩成两点寒星。
那狐媚子虽被方翊半掩在身下,可裸露的肩颈却似上好的白瓷般莹润生光。
从锦被缝隙间泄出的玉腿,修长得近乎妖异,每一处起伏的曲线都像是精心算计过的勾引。
更刺目的是那一身皮肉,细腻得连半点瑕疵都寻不见,泛起的薄红如同三月桃花浸在牛乳中。
这般连指尖都透着矜贵的冰肌玉骨,岂是寻常婢女能养得出的?
尤令萱只觉一股邪火直窜天灵,她日夜严防死守,连只母蚊子都不让近方翊的身,竟还是被外头的浪蹄子钻了空子!
她眼前阵阵发黑,恨不能立时扑上去,用金簪将那张狐媚脸划得血肉模糊。
“好!好得很!”
尤令萱从齿缝间挤出这几个字,死死盯着床榻上那抹雪色,声音像是淬了冰。
“我当是什么狐媚子,原来是位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
“怎么?高门贵女也学那勾栏做派,上赶着给人做妾不成?”
尤令萱缓步上前,指尖几乎要戳到方翊脸上。
“今日本夫人倒要看看,是哪家的闺秀这般不知廉耻!”
方翊一把扯过锦被将虞挽纱严严实实地裹住,手臂如铁箍般将她护在怀中。
“夫人请自重。”
他背脊绷得笔直,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尤令萱怨毒的目光尽数挡在外面。
“若再上前一步,休怪我不讲情面。”
虞挽纱被他紧紧按在胸口,耳畔是他如雷的心跳声,震得她耳膜发颤。
男子炽热的气息将她层层包裹,那只宽厚的手掌在她光裸的背脊上轻抚,带着不容抗拒的安抚意味。
尤令萱被这声怒喝惊得踉跄后退,绣鞋踩到撕碎的床帐险些跌倒。
她扶住床柱稳住身形,却仍不死心地踮脚张望:“夫君就这般护着这贱人?她”
“住口!”
方翊突然暴喝一声,震得床幔都微微颤动。
他单手扯过外袍披上,另一只手始终将虞挽纱护得密不透风。
第119章 床榻上的较量
“夫君何必这般遮掩?”
尤令萱强压着滔天怒意,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她染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面上却硬生生扯出一抹端庄笑意。
“既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不如纳进府来。”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音,却还要端着主母的体统。
“妾身福薄,不能为方家开枝散叶,正好让这位妹妹代劳。”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尤令萱喉头一哽,连忙用帕子掩住嘴角,可那泛红的眼眶却出卖了她的狼狈。
方翊冷眼看着她的做派,不但没有松手,反而将怀中人护得更紧。
虞挽纱感受到他骤然绷紧的肌肉,在他胸口轻轻蹭了蹭,这个亲昵的小动作让尤令萱瞬间煞白了脸。
尤令萱眼睁睁看着方翊几乎是本能地将那狐媚子往怀里搂,连外袍都下意识往那贱人身上裹,终于彻底撕碎了贤良淑德的假面。
尤令萱将绣帕狠狠掷在地上,染着猩红蔻丹的指甲几乎要戳到虞挽纱脸上。
“好个不要脸的贱货!到底是哪家教出来的娼妓,见了男人就岔开腿往榻上躺?”
“这般下作的身子,怕不是勾栏院里练出来的本事?”
声音尖利得破了音,“这般千人骑万人压的烂货”
“也配碰我尤令萱的夫君?!”
“尤令萱!”方翊暴喝,“再敢多说半个字,我让你横着出这个门。”
尤令萱被他森寒的语气震得后退两步,就在这狼狈之际,却见那狐媚子从外袍缝隙间露出一双潋滟的含情目,眼尾还带着未退的红晕,朝她挑衅般眨了眨。
这明目张胆的示威让尤令萱心火骤燃,眼底的怨毒几乎化为实质,恨不能将那女人生吞活剥。
在尤令萱淬了毒般的目光逼视下,虞挽纱只觉浑身血液都烧了起来。
方翊的掌心紧贴在她后腰,那灼热的温度透过轻薄的衣料传来,烫得她心尖发颤。
身为中宫皇后,此刻却在臣妻面前与大臣肌肤相亲,这份悖德的羞耻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方翊的指尖每一次游移,都像带着火星,在她心尖烫出阵阵战栗。
她余光瞥见尤令萱惨白如纸的脸色,对方眼中摇摇欲坠的泪光让她如芒在背。
道德与欲望在体内激烈交锋,快意与愧疚如同两尾交缠的游鱼,搅得她心神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