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先皇后薨逝…”
虞挽纱语声微顿,“他竟未落一滴泪。”
“先帝怒其‘天生铁石心肠’,当即下令逐往苦寒边疆,那时谢昭珩还未满十岁。”
“直至先帝驾崩,他方得返京。”
“平定宫乱后,谢昭珩虽位居摄政王之尊,却是如履薄冰。”
“满朝文武视他为乱臣贼子,纵有少数暗中押注他继位的,也不敢明着示好。”
“这般境地,京中贵女谁敢亲近他?”
“这人如今二十有六,还贵为摄政王,却连个王妃都没有。”
虞挽纱继续掰扯:“那边关苦寒,除却军营营妓,想来难觅女子踪迹。”
“谢昭珩这般金尊玉贵的皇子,怕是宁可独对孤灯,也不愿沾染半分吧?”
“如此说来”
虞挽纱眼尾微挑,指尖绕着鬓边一缕青丝。
“他年近而立却未尝云雨滋味,如今食髓知味,倒也是人之常情?”
倒不是虞挽纱自矜
那沈玉娆玉骨冰肌,姜瑟瑟媚态天成,确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胚子。
明昭帝急不可耐地召幸,原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
若将那二人比作明珠美玉,她便是那九天之上的皎月,清辉所至,群星黯然。
她这般风华绝代的美人,主动表露情意,饶是谢昭珩心如铁石,也该暗自得意。
更何况,她如今贵为皇后之尊,却成了他掌中之物。
这般征服的快意,总该让他心满意足才是。
【系统核心程序出现短暂紊乱,逻辑模块产生0.3秒延迟。】
【警告:检测到宿主言论存在情感逻辑漏洞,正在重新分析……】
第10章 皇后的游戏
“皇后娘娘,妾身先前多有冒犯,特来向娘娘请罪。”
她被太后拘在小佛堂里,整整抄录了百遍《心经》才得解脱。
为求早些脱身,她曾让贴身丫鬟代笔。
不料那精明的女官一眼就识破字迹差异,将经文尽数掷还,冷声道:“美人既无诚意,便从头来过罢。”
纤细的玉指磨出了血泡,墨迹沾染了袖口,她咬着牙一字一句誊写。
甫一脱困,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就匆匆赶来向皇后请罪。
生怕太后治她个不敬之罪,再施责罚。
苏美人盈盈下拜,泪珠儿顺着瓷白的脸颊滑落,当真是楚楚可怜。
虞挽纱垂眸打量眼前这妙人儿。
苏软烟,果然名不虚传。
这般娇弱无骨的模样,莫说明昭帝,便是她见了,也忍不住想将人揽入怀中好生疼惜。
她伸手握住苏美人纤细的柔荑,触手温软如玉,不由得放柔了嗓音:
“妹妹说这话便是见外了。本宫这里,最不爱的就是那些虚礼。”
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挠,笑道:
“往后常来陪本宫说说话,可好?”
苏软烟眸中闪过一丝错愕,这位皇后娘娘的反应全然出乎意料。
这哪是后宫问罪的架势,分明是猫儿逗弄爪下的雀儿,带着几分危险的兴味。
她本能地要抽手,却被虞挽纱五指一收,牢牢扣住。
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若有似无地刮过她腕间最娇嫩的肌肤,激起一阵令人战栗的酥麻。
“妹妹怎么还站着?”
虞挽纱红唇微勾,指尖顺着她手臂内侧缓缓下滑,“来,挨着本宫坐。”
“不、不必了…”
苏软烟耳尖瞬间烧得通红,连瓷白的颈子都泛起薄红。
她慌乱地后退半步,声音发颤:
“妾身…妾身忽觉头晕目眩,怕是染了风寒。”
“若是过给娘娘,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