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的马车上,尤令薇捻着绢帕掩唇轻笑:

“娘娘这般金尊玉贵的人儿,出趟宫倒像做贼似的。”

她故意压低声音,“莫不是咱们陛下把您当成了瓷娃娃,生怕磕着碰着?”

虞挽纱斜倚在织金软垫上,指尖将帘穗绞出深深的折痕。

记忆里杏黄色的纱幔还在眼前剧烈翻涌,纠缠着玉微尘散落的银发。

谢昭珩踹开描金殿门时,她正被压在锦榻上,抬眼就撞进那双淬了冰的眸子。

后来那柄斩过万千敌首的龙渊剑,是如何贯穿玉微尘胸膛的,她其实没看清。

只记得温热的血溅在脸上时,像极了被揉碎的朱砂。

终究是那日太清殿的荒唐太过。

如今倒好,堂堂帝王整日跟防贼似的盯着她。

莫说半日不见,就是她去趟净房久了些,回来都能看见那人负手立在廊下,活像尊门神。

虞挽纱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尤令薇好不容易挣脱深宫桎梏,如今还是朵未经人事的娇花。

这些床笫间的荒唐事,说与她听反倒污了耳朵。

“你懂什么。”

她轻哼一声,“这情到浓时的小儿女,哪个不是蜜里调油的?”

“不信你去问问令萱妹妹…”

葱白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尤令薇的眉心。

“她家那位探花郎,可是连上朝都要攥着她绣的香囊呢。”

话音未落,马车猛地一顿。

外头羽林卫的佩刀已然出鞘,寒光透过纱帘映在车壁上。

“放肆!何人敢拦凤驾?”

第62章 极品修炼场!

寒光一闪,车帘猛地被劲风掀起!

虞挽纱还未反应过来,一只苍白修长的手已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她抬头,正对上玉微尘那双妖异的银瞳。

“许久不见,娘娘。”

他轻声道,嗓音如碎玉落冰。

羽林卫的怒喝声尚未落下,玉微尘广袖一挥,漫天符箓如雪纷飞。

虞挽纱只觉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宫墙已远,耳边只剩呼啸的风声。

“你疯了?”

她挣扎着去掰他的手指,“谢昭珩会把你千刀万剐”

“放心。”

玉微尘低笑一声,将她按在怀中,带着她踏风而行。

“贫道这身子,可比娘娘想的要耐折腾。”

身后羽林卫的箭雨追来,却纷纷撞上半透明的结界。

尤令薇的惊呼声混着马蹄杂沓,很快被抛在远处。

虞挽纱低头看去,皇城已缩成掌心大小的金匣。

而玉微尘袖中飘出的符纸正化作灰鹤,载着他们往北邙山飞去。

"怕了?"

他忽然掐住她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银灰色的瞳孔。

“那日永清殿里,娘娘骑在贫道身上时,可不是这副表情。”

虞挽纱眼波流转,故意往玉微尘肩头一靠,嗓音甜得能沁出蜜来:

“人家才不怕呢~”

“国师待本宫最是温柔,怎会伤本宫分毫?”

虞挽纱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这厮来得正好。

谢昭珩这些时日寸步不离的守着,害得她连运转小周天都要提心吊胆。

如今被掳出宫,反倒得了天大的自在。

待他晚间入定调息,便是她遁入空间修炼的绝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