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深宫之中,再无人敢夜探椒房殿与她暗通款曲。
更恼人的是,此界灵气稀薄,《九转媚骨诀》修至第一转便再难寸进。
虞挽纱本打算另择功法。
修真空间藏书阁里那些典籍,随便挑一本都足以让她潜心修习。
偏偏谢昭珩这个黏人精,从早到晚恨不得长在她宫里,害得她连偷偷溜进空间的机会都寻不着。
谢昭珩纹丝不动,反而将人搂得更紧,下颌抵在她发间轻蹭。
“那皇后便与朕同去。横竖玄极殿的龙床,比你这儿的还宽上三分。”
虞挽纱瞪他。这人与她玩什么文字游戏?
左不过是从椒房殿挪到玄极殿,横竖都是被他拴在裤腰带上,哪还有半点独处的空隙?
虞挽纱纤指挑起谢昭珩腰间玉带,与他约法三章。
“夜里随陛下处置,可这白日的辰光得由臣妾自个儿做主。”
“皇后要如何消遣?”
谢昭珩捏住她不安分的手指,眸色陡然转深。
虞挽纱呼吸微滞,修真空间的事自然不能宣之于口。
她长睫轻颤,忽而绽出个明媚笑容:
“尤令薇正为暖香阁的新品发愁呢。”
“陛下莫非忘了?臣妾可是握着三成干股的东家。”
见谢昭珩挑眉,她理直气壮道:
“暖香阁新进的玫瑰都要蔫了,尤令薇说若再制不出香露…”
虞挽纱话音未落,鼻尖便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住。
谢昭珩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朕怎么听说,暖香阁前日才从岭南运来三车新鲜玫瑰?”
她呼吸一窒,暗恼尤令薇连这等琐事都往宫里递消息。
正欲辩解,忽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按在了雕花窗棂上。
谢昭珩的气息拂过耳畔:“皇后要制香露,何须舍近求远?”
他执起她的手腕,在脉搏处落下一吻。
“朕身上这龙涎香,不比那些俗物强?”
虞挽纱望着他眼底跳动的暗火,突然想起修真秘籍里那句“红尘劫最难渡”,此刻方知其中真意。
“陛下、娘娘”
殿外突然传来女官急促的通传。
“尤大姑娘带着十几筐玫瑰硬闯宫门,说…说再不见娘娘就要出人命了!”
谢昭珩的手还悬在虞挽纱衣带上,闻言冷笑:“朕看她是活腻…”
“快传!”
虞挽纱趁机挣脱,拢着衣襟高声道:“定是岭南玫瑰出了岔子!”
话音未落,殿门已被“砰”地撞开。
尤令薇鬓发散乱地冲进来,裙摆上沾着可疑的红色汁液。
她怀里抱着个碎了一半的琉璃瓶,见到谢昭珩也在,竟“哇”地哭出声:
“娘娘救命!那批岭南玫瑰不知怎的,全生了霉斑!”
“若再不处置,怕是连库房里的存货都要遭殃!”
虞挽纱立刻会意,故作忧心地蹙眉。
“怎会如此?前日不是还好好的?”
尤令薇煞有介事地叹气:
“这几日雨水多,花房没看住湿气,今早开箱时,整批花都蔫了。”
她偷瞄了眼谢昭珩,又补了句,“若再耽搁,怕是连下个月的胭脂订单都赶不上了。”
虞挽纱趁机挣开谢昭珩的手,起身道:
“陛下,这做生意最是讲究诚信,若是交不成货,暖香阁口碑都要坏了。”
谢昭珩似笑非笑地扫了二人一眼,终于松口:“去吧。”
尤令薇如蒙大赦,拉着虞挽纱就往外走。
刚踏出门槛,却听身后帝王悠悠补了句。
“朕晚些去暖香阁接你。”
虞挽纱脚下一绊,差点踩到自己的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