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珩刚踏入宫门,便听闻霁岚夜宿椒房殿的消息。
他面色阴沉地熬过早朝,一下朝便直奔紫宸殿而去。
殿内,霁岚正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
见谢昭珩怒气冲冲而来,只是淡淡抬了抬眼。
“王爷有事?”
“霁岚!”
谢昭珩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你竟还敢动她!”
霁岚神色依旧风轻云淡。
“王爷若是想动手,贫道奉陪。不过…”
他意有所指地扫了眼殿内陈设。
“在这里,怕是会惊扰了圣驾。”
谢昭珩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
“好,很好。不动刀兵,我们去校场比试拳脚。”
“如王爷所愿。”
霁岚从容起身。
校场上,两人相对而立。
谢昭珩率先出手,拳风凌厉直取霁岚面门。
霁岚侧身避过,反手一记肘击。
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相接间带起阵阵劲风。
谢昭珩一记鞭腿扫向霁岚下盘,霁岚纵身跃起,道袍翻飞间,一指点在谢昭珩肩头。
谢昭珩闷哼一声,却借势抓住霁岚手腕,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摔在地上。
尘土飞扬中,霁岚迅速翻身而起,将谢昭珩压制在身下。
谢昭珩眼中怒火更盛,攻势愈发凌厉。
两人从日上三竿一直打到夕阳西下,最终双双力竭倒地,身上皆是青紫交加。
霁岚抬手正了正歪斜的道冠,指尖触及额角淤青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谢昭珩以拇指拭过唇角,垂眸凝视指腹那抹猩红,忽地低笑出声。
数年权倾朝野,满朝朱紫见了他都要躬身避让,今日倒叫个道士破了相。
回到王府,谢昭珩斜倚在榻上,任由药膏在掌心转得发烫。
侍从捧着冰帕跪在阶前,额角冷汗涔涔,忽听得玉扳指叩在紫檀案上清脆一响。
“滚出去。”
侍从膝行后退之际,谢昭珩摩挲着腰间半块蟠龙玉佩,声音里淬着冰碴。
“管好自己的舌头。”
那侍从浑身一颤,将额头在地砖上磕出闷响。
“王爷明鉴,奴才今日一直在后院喂鹤。”
待人退下,谢昭珩随手扯开衣带,玄色锦袍顺着肩线滑落。
铜镜昏黄的镜面里,肋下那片淤青泛着骇人的紫,药匙刚沾上皮肤便激起一阵颤栗。
他嗤笑一声,那道士下手倒是刁钻,连大腿内侧都挨了记狠的。
四下无人,他索性将绸裤褪至膝弯,指尖蘸着药膏胡乱涂抹。
冰凉的玉簟贴上灼热的伤处时,他仰颈长舒一口气,绷紧的腰线在暮色中划出流畅的弧度。
虞挽纱推门的动作蓦地僵住。
斜阳正穿过万字不到头的窗棂,将那人脊背上交错的淤伤镀成金甲纹路。
腰窝那处还留着道月牙状的齿痕,却是她昨日临时起兴咬的。
谢昭珩闻声欲起,却牵动肋下伤处,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又重重跌回锦枕。
但见蜜色肌理上淤痕交错,在烛火下泛着骇人的青紫。
“王爷好生将养,本宫改日再来看你。”
虞挽纱话音未落,皓腕已被滚烫掌心锁住。
那力道分明虚弱,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执拗。
“别走。”
他嗓音沙哑似粗粝砂纸,明明窘于这般狼狈情状尽落她眼底,却又贪婪地攫取这难得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