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方承认,“这献舞一事确实是祈神官提出的主意,臣妾本来不想节外生枝,但听他说对月献舞是上古时期祭拜天地神明的重要一环,于国运有益”

眼看她拉长了架势,连国运都扯上了,君长珏却毫不在乎地出言打断:

“朕不关心这些,朕只想知道是谁选了隋婕妤去献舞。这个人是你,还是祈麟月?”

容皇后止住了声音,默默凝望着他。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容貌俊美至极,绝非凡人能够比拟。

或者说,他这副皮囊是已经完全超越了男女性别的美艳,如天边高悬的烈日灼灼,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只是抬头注视着他,都要被灼伤了眼睛。

而这个美丽得妖冶邪魅的男人,正是她的夫君,也是大雍的帝王。

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做他的正宫皇后,这是多少女人求而不得的事。

人人都艳羡她命好,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君长珏和她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他看着风流多情,其实就是个冷心冷情的妖魔。

就像现在,他居然毫不掩饰地对她说他不关心国运,只关心隋怜。

这暴君一样的做派,他做起来竟没有丝毫顾及吗?

容皇后心里闪过诸多念头,脸上却仍然神色端庄,没有流露分毫情绪,“回禀陛下,祈神官虽然没有明确说出献舞的人选,但他提到过,这个要跳舞的人必须站得上神华台。”

君长珏的神色越发冷厉,“神华台是什么地方你也知道。”

“那里有上古残存的禁制,只有身上流着神血之人才能被禁制所容,否则就只能靠修为去抵抗禁制带来的压力。”

“隋怜只是个人族女子,你为何要选她?”

第96章 帝后的秘密

容皇后垂下眼眸道:

“隋婕妤若只是普通的人族女子,臣妾当然不会选她了。”

“只是陛下您召隋婕妤侍寝了这么多次,想必您也发现了,隋婕妤才是后宫里最与众不同的人。”

说着,容皇后眼里染上深意。

她屏退了宫人,待这宽敞华丽的大殿上只剩她与君长珏了,才接着说下去:

“隋婕妤虽然只是肉体凡胎,乍一看也没有什么修为法力在身,可她身上特别的地方却是那些千年大妖都比不上的。”

“臣妾选她上神华台,只是想试上一试。”

“若是她上得了,那就说明上天眷顾大雍,让神女的血脉重现人间。”

“若是她上不了,那便是她身上的特别之处不一定代表着祥瑞,臣妾手掌凤印身负治理后宫之责,就要去细究她的来历,以免有别有用心之辈混入后宫接近陛下,以后酿成大患。”

她字字句句仿佛都是在为君长珏考虑,可君长珏听着,眉头却蹙得越来越紧。

他双眸冷沉,半点都没有要领皇后之情的意思。

半晌,他冷笑了一声,“自作主张。”

容皇后眸光微动,站起身朝他福了一福,“臣妾没有在做决定前先与陛下商量,确实是臣妾莽撞了。但臣妾也是真心为了陛下,为了大雍的安定。”

听到她的解释,君长珏嘴角的冷笑却像剑刃上的血光一般凛冽,“朕当初选你当这个正宫皇后的时候,是怎么与你说的?”

容皇后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她顿了顿才道:

“陛下说,只要臣妾能立誓终生恪守本分不做僭越之事,臣妾便永远是大雍唯一的皇后。臣妾的家族也将一直尊贵,无人能撼动我们的地位。”

君长珏盯着她的眼眸,缓缓问她,“朕说过你的本分是什么,你可还记得?”

“记得。”

容皇后脸上浮现出一抹耻辱般的颜色,却又很快被她压了下去,“陛下说的本分,是指宫中的小事臣妾可以自行处置,但在大事上都要听从陛下的旨意。”

闻言,君长珏脸上的笑容更加美艳炫丽了,“那么,你做到了吗?”

容皇后沉默不语,君长珏忽然把茶盏摔落在地上。

这一声响,重如巨石锤在她心头。

君长珏身上散发出的妖气也越发逼人,她被压得呼吸不畅,连头都抬不起来。

“朕再问你,神女血脉重现人间的事,是大事还是小事?”君长珏又冷声问道。

“是大事。”容皇后的声音里似是有一抹颤抖。

君长珏语带讽刺,“原来皇后的头脑没有糊涂,那你为何不遵守约定,按照朕的旨意行事?”

“没有朕的准许,你怎敢自作主张去探隋婕妤的虚实?”

说到最后,他雷霆大怒。

容皇后垂着头,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君长珏略感意外,从他认识容皇后开始,她脸上一直都是波澜不惊的,还从没在他面前哭过。

她忽然屈身跪地,端庄的声音里藏着哽咽:

“是臣妾错了,臣妾做了本分之外的事,陛下发怒责怪臣妾都是臣妾咎由自取,臣妾愿意受罚。”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