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我所图的,不过是能得督主垂青,朝夕相伴。”
卫崇沉默良久,秦疏的话他自是不信的。真心是最珍贵,也?是最廉价的东西,于他而言,真心还抵不过一钱碎银。
他的目光落在玉佩上?,缓缓勾唇:“但愿你?所言非虚。”
这话似是应了他,但秦疏知道,卫崇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宫廷沉浮多年,如今又处于波诡云谲的朝堂,早已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想要夺取这颗真心,还有好一段路要走。
不过既然应了他,那至少证明卫崇不讨厌他,不是吗?尤其他本来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权柄,他虽不知道卫崇都经历了什么,却了解他皮囊之下的灵魂,投其所好,赚得美人心不过是时间问题。
秦疏推着人坐下,看着镜中?的他道:“督主,小王替你?束发可好?”说着伸手探向梳子。
卫崇伸手拦下他的动作?,秦疏不明所以,然后就听卫崇道:“你?刚刚摸了我的脚。”
秦疏先是一怔,随即笑?道:“成成成,我先去净了手再来服侍。”声音清朗愉悦,听得人心里都跟着敞亮。
秦疏果然净过了手,替卫崇束发,整理冠带。
秦疏看着镜中?的人,目光一时竟有些痴了。
许是早早净身的缘故,卫崇发丝散落时是有些阴柔的,此时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像是出鞘的剑,美得凌厉。
秦疏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微微俯身,从背后将人拥入怀中?,低头去吻他的脸颊。
颊上?传来一点儿温热,卫崇眨了眨眼,对上?秦疏隐藏着侵略性的目光,比起草食动物的憨傻,反倒顺眼了些,便没有拒绝。
秦疏得到鼓励,就着这个姿势,左臂绕过卫崇左肩,扣在他的胸前,右手扶着他的下巴向后,这是一个半强制的动作?,卫崇有些不适,正想将人推开,秦疏的吻就落了下来,直吻得人喘不过气来。
卫崇气恼,在那油滑灵巧的东西上?面?咬了一口,之后疾风骤雨终于和?缓下来。
秦疏一边亲他,还一边叫着他的名字,胡乱地许诺:“你?想要江山,给你?;想要权势,也?给你?。我会一直待你?好的,我只要你?。”直让人心烦意乱。
卫崇主动加深了这个吻,让人无?法再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秦疏动作?一顿,热血鼓荡。手上?的劲道却是松了,转到卫崇身前,亲吻时多了缱绻的味道,如温度适宜的泉水,直叫人筋酥骨软。
卫崇心头的异样刚刚升起就被另一种?感?觉盖过。他一直都是个权力欲旺盛的人,见多了执掌天下的皇帝私下的面?目,他对皇室的敬畏早已消磨殆尽,对皇权的渴望却日益加深。
聚天下之力供养一人,这样的生?活谁人不想要?只是他穷尽毕生?,也?无?法坐上?那个位置,所以他执拗地想要得到更?多。
此时,他却有了那种?权倾天下,志得意满的感?觉,做皇帝也?不过如此吧!
不,有一点皇帝也?比不过。至少,皇帝享受不到准天子如此温柔小意的服侍。这让他整个人都无?比愉悦。
第189章 偏执厂督的傀儡皇帝老攻4 这出场也太……
等到两人再次露面, 荣喜眼?尖地发现有什么不一样了?。
此前世子一直衣着?显贵,今日却?多了?几分?低调,他着?意观察, 这才发现两人虽然穿着?不同, 但站在一处却?分?外和谐。
许是?注意到他打量的目光, 世子倏然望了?过来, 对他微微一笑, 整个人说不出的文雅矜贵。
秦疏询问:“马车可安排好了??”
听了?一晚壁角的荣喜公公微微欠身:“已按世子的吩咐布置了?。”
秦疏担心卫崇打瞌睡,又叮嘱一句:“天气?炎热,虽少不了?冰盆, 却?也不好贪凉,荣喜公公上心些。”
荣喜目光转向督主,督主已是?上了?马车, 对世子越俎代庖的行为只字未提。
荣喜心道?:皇家果然没有一个简单的。面上却?已挂了?笑, “世子放心。”
然后,他就看到这位不简单的世子放弃了?自己的座驾, 当着?一众扈从的面, 钻进了?督主大人的马车。
荣喜一时都有些恍惚了?,督主权势滔天, 可结交内监向来为人所诟病,这位莫不是?个缺心眼?吧。
“你进来做甚?”卫崇也没想到他会上自己的马车。
秦疏将?刚穿上没多久的步履一蹬,无视了?卫崇冷然的目光, 在靠里的位置坐了?:“长路漫漫,自然是?来与督主做伴喽?”
卫崇:“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秦疏暗笑他言语匮乏,“如此督主可是?冤枉了?我,不过是?情之所钟而已, 小王所言全部?出于?本心。”
“谎话连篇。”卫崇冷哼一声,到底没有将?人赶出去。
秦疏心下了?然,果然跟着?什么师父,学什么艺。
烈女怕缠郎,他有今天,全赖过去爱人教得好。至于?对方的明?嘲暗讽,秦疏全然不放在心上,只当对方和他打情骂俏罢了?。
此后的日子里,秦疏与卫崇同进同出,同车同寝,关系愈发亲密。
起初只有亲近的人对两人关系有所猜测,结果秦疏大咧咧丝毫不加掩饰,大家伙都知道?队伍里最尊贵、最有权势的两人搞到一起去了?。
玉姑姑看着?世子日日作死急得不行,若是?被王妃知道?他这么胡闹,远在闽南也难以安寝。
这日她终于?得了?空,忙对秦疏道?:“世子如今已是?储君,如何?能与权宦走得这般近,若是?被朝中大臣知道?了?,如何?得了??”
秦疏知道?卫崇名声不好,可看到身边亲近人阻止两人在一起,心情还是?不大美妙,脸上就带出几分?来,只是?玉姑姑关心情切,一时没有注意到罢了?。
这位玉姑姑是?已故闽南王的奶姐,自小就照顾在他身边,秦疏顾忌着?情分?,耐着?性子听她说完,这才开口:“玉姑姑觉得我的名声如何??”
玉姑姑面上一滞,“世子只是?年纪还小,贪玩些罢了?。”
“在您和母妃心里,我的所有不堪自是?都能找到理由,可流传在外的又是?什么好名声吗?”秦疏语气?淡淡,却?令人无可辩驳。
玉姑姑急切道?:“今时不同往日,您是?要执掌天下的啊。”
秦疏想到朝堂上下,笑了?,“天下啊,不过是?一盘棋。我便?是?那上面的将?帅,只是?担了?个名罢了?,却?连九宫也走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