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觉得他阴阳怪气的还怪可爱,却也?不会真的听他的话出去,昨晚他尝到了厚脸皮的甜头,此时自然要把握机会,让对方习惯他才好。

想到心里的计划,他当即披上?寝衣,接着拿过卫崇的亵裤,抖开示意卫崇伸腿。

卫崇眉心狠狠一跳,“不敢劳动世子金躯,我自己来就好。”

秦疏的手却已探向卫崇脚腕:“昨夜累到督主了,服侍督主也?是应该的。再者,督主身上?还有哪里”

秦疏声音顿了顿,似乎回味一般,继续道:“我没见过呢?”眼神暧昧,尾音上?扬,挑逗意味十足。

卫崇微眯了眼,果然是个纨绔,油嘴滑舌!

虽然秦疏口出吐出的尽是调戏之言,卫崇心里那点儿若有若无的尴尬却就此消散,他主动伸出腿,坦然地坐在床上?,凝眸看着青年要怎样服侍他。

秦疏以进为退,细心地替他套上?亵裤,没有丝毫被折辱的模样。动作?间,指腹在卫崇细腻紧致的肌肤上?磨磨蹭蹭,活脱脱一个纨绔色批,直到卫崇一脚将他不老实的手掌踩住,秦疏才消停些。

两?人也?是老夫老妻了,秦疏还是第一次体验到调戏人的快乐,做人果然不能太端着,回想森*晚*整*理曾经,也?不知少了多少乐趣。

秦疏还未及冠,仍是少年模样,又生了一副英俊的好相貌,便是动手动脚,也?不会让人觉得下流。不得不说,卫崇还真被伺候得挺舒坦。

难怪先帝重疾缠身也离不得丽妃娘娘,如他们这等人,每日里汲汲营营,确实需要些消遣。更?何况,这位可是板上?钉钉的皇帝。只要想到未来皇帝给他侍寝,他心里就说不出的爽快。

至于将来如何?那就各凭本事了。

秦疏被他这个睥睨的眼神勾得心里一荡,如果不是不熟,他定要拉着人缠绵一番。解渴是不用?想了,甜甜嘴还是可以的,所以他十分?自然地拉过卫崇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卫崇这下是真惊到了,直到秦疏替他套上?内裳外衫才回神,看着眼前正低眉顺眼,熟练地替他束着玉带的男子,脱口道:“世子这伺候人的手艺果然不凡,莫不是在谁身上?练过?”

卫崇说完便有些后悔,因着这话实在是带着醋味儿,这小子怕是要得意了。

秦疏心里自然是得意的,只是他也?知道两?人现在的身份,未免让爱人误会他小人得志,只能将欣喜压在心间。

秦疏拉着人在梳妆镜前坐下,委屈剖白:“督主可真是冤枉了我,这天下,也?唯有督主才能让我折腰。旁人怎配与督主相提并论,督主今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如果换作?别人这般,定是谄媚的没眼看,由眼前这人说来,偏偏就让人分?外窝心,卫崇唇角勾起,当看到镜中?的自己时,心头一震。

怪道说“美人乡英雄冢”呢,果然色令智昏,他险些被这小子骗了过去,这般能屈能伸,怎么可能是个纨绔?

卫崇心下惊疑,秦疏却用?实际行动打消了他心头的疑虑。

只见秦疏从荷包中?取出一枚玉佩,那玉佩温润通透,上?面?纹刻的花纹更?是古朴大气,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但让卫崇打消怀疑的却不是这玉佩本身,而是其背后代表的含义。

原来,这是大通商行的凭证。大通商行背后的东家?正是闽南王妃的娘家?。

可以这么说,将来,真正支持世子的不是他,也?不是内阁,而是和?他休戚与共的宋家?。

为什么贵族出身的老王妃坚持为儿子求娶宋氏女,还不是看中?了宋氏的财力。虽然商人地位一直被打压,但财可通神,只要有了钱,就能得到大把人手效忠,对于这一点,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宋氏出了一位王妃,背靠西南,海上?贸易如火如荼,攒下了偌大家?业。只可惜海贸利润高,风险也?大。据他所知,宋氏现任家?主自五年前出海,一直未归,有传言说他已葬身鱼腹。

宋家?人丁不兴,宋家?老太爷忧心过重,在两?年前撒手人寰,宋家?主有二?子,彼时皆未及冠,虽能力不俗,但商场如战场,其余人等自然想要分?一杯羹。

宋家?虽然有一门得力姻亲,只是王府只剩一届女流,一个纨绔,震慑力自然不如以往,由是支撑的也?是艰难。

其实,这里面?也?有先帝的一份“功劳”,原本闽南王薨逝,按例世子应该袭爵,只是先帝一直压着请封折子,留中?不发。

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是不肯放权。就像他和?内阁看好秦疏衡一样,先帝也?一样看好他,虽则闽南王世子纨绔,可他好拿捏,只顾吃喝玩乐,其他全不关心。

先帝为着自身的缘故,挑选嗣子一则不想挑个实权王爷,二?则闽南王世子外家?在朝中?无?人,第三,他尚未婚配。若选为嗣子正可以趁机撤藩,收回闽南一地的军政大权。

先帝的这番思量,能看出来的不在少数,宋家?自然也?不例外。

商人精于利益权衡,和?闽南王这一支又是天然的联盟,早早下注在王世子身上?,自然会尽全力辅佐。

这枚玉佩,便是宋家?的投名状。只要拿着这枚凭证,便可去大通钱庄支取银两?,去各地商行调用?物资人手。

现在世子忽然将这枚玉佩取出来,不会是想要送给他吧。

卫崇眼底暗潮如涌,声音却是平淡无?波,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这是什么?”

秦疏目光灼灼:“督主,这是我家?传之宝,今日我将它赠予您,以明心意。”

猜测得到证实,卫崇都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好了,难不成这人还真是个断袖?而不是在扮猪吃老虎?

卫崇仔细分?辨对方神色,见他果然一副坠入爱河的毛头小子模样,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卫崇平生?最不屑的就是情种?,说什么海誓山盟,不过是贪恋对方颜色好罢了。先帝宠爱丽妃,最后如何?死因实在称不上?体面?。而那位宠冠六宫的丽妃娘娘,最后被宠爱她的皇帝亲下口谕鸩杀,红颜枯骨,不过一念之间。

不过,若真是如此,倒也?说得通,督主大人对自己的美貌还是相当自信的。

卫崇心念数转,就算这人是个色批,他还是想说:真特么是个败家?玩意儿。

然后,他将玉佩接了下来。这样的好东西,放在败家?子手里才是可惜,正该他来保管。

卫崇故作?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玉佩,“昨晚不是刚送了一个,怎么今日还要送,难不成以后你?过来一次,便要送一样礼物?”

卫崇说完,微微皱眉,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搞得跟女票资一样。落在青年身上?的目光也?带了审视,四目相对,青年眼中?火热,眸子比外面?的天光还要亮。卫崇眉心舒展开来,他也?是被这蠢物影响到了,怎么净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没得编排了自己。

秦疏尚且不知,向来崇拜他聪慧的亲亲爱人已将他归到蠢物那一类,还在表着衷心:“督主要是喜欢,便是每日都送又如何?”

“哦?为何要送我?”卫崇语带调侃,他倒要听听这人还能说出什么傻话来。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注】秦疏深知表白要趁早,这是前面?几辈子,爱人身体力行教给他的道理。

卫崇神色复杂地看着秦疏,心中?五味杂陈。在朝在野,真心难得,可眼前之人的种?种?作?为又让他难以分?辨真假。

也?许是被这似真似伪的心意乱了心神,卫崇忍不住问道:“你?如此待我,究竟所图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