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无奈,这?才哪到哪儿啊,这?人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啊。

许逸宁是懂的,只是刚才的一切于他而言也已经激烈至极,头脑尚有些?混沌,这?才说出这?样的傻话来。

秦疏打湿了帕子,拭去他身上的汗渍,许逸宁腿间红成一片,好在并没有受伤。

秦疏松开手,许逸宁忙将腿收回?被子里,那里的皮肤火辣辣的,难受又羞耻,许逸宁往被子里缩了又缩,鸵鸟一样。

秦疏将埋在被子里的人挖了出来,搂进怀里,开始审讯:“说吧,你到底怎么了?”

这?次,许逸宁终于鼓足了勇气询问?:“交接之后,你会回?京吗?”

“回?京?”秦疏重复,他终于知道这?个小?傻子在瞎想些?什么了。秦疏抚上他的脸颊,轻笑:“说什么傻话,你在这?里,我回?什么京?”

“那,周全怎么办?”他可?是亲眼?看到周全是死了的,如?今秦疏顶替对方的身份,一旦被发现,恐惹杀身之祸。许逸宁声音压得极低,若不是秦疏耳力好,还真?不一定能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山人自有妙计。”

见秦疏还要卖关子,许逸宁也顾不得羞涩,又凑上去痴缠,“秦疏,我想知道,你快告诉我呗。”

秦疏拒绝。

许逸宁很少被秦疏拒绝,神态间就?带出了几?分不乐意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让你长个记性,免得以后遇到事?情?自己?一个人在那儿胡思乱想。”秦疏希望,经此一事?,对方能够真?正对他敞开心扉。

许逸宁想要学人撒娇,话语在肚子里翻来滚去,就?是说不出口,顿时有些?泄气。他趴在秦疏的胸前,闷闷不乐:“你不告诉我,我这?一晚上都睡不好。”

秦疏十分冷酷无情?:“没关系,不过就?一个晚上,等明天到了地方,再补眠也不迟。”

许逸宁虽然不满他的搪塞,但是这?段时日以来,压在心里的巨石终于移开,让他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靠着对方坚实?的胸膛,许逸宁很快便陷入了睡眠。

秦疏轻笑,刚刚还说会一晚都睡不着,结果比谁睡的都快。

秦疏起身,去隔壁看了一遭,许逸安竟然还没有睡,听到声音,立马警惕地看了过来。

“是我。”秦疏怕吓着他,出声示意。

许逸安翻身坐起,往他身后看。

这?个时辰可?不早了,秦疏估计他是一个人睡害怕,开口询问?:“要去隔壁吗?”

小?孩儿眼?睛顿时亮了,秦疏将人用被子一包,抱回?隔壁,许逸安自觉地去里侧躺好。待在兄长身边,很快就?打起了小?哈欠。

秦疏给两?人掖好被角,也闭上了眼?睛,不过他并没有睡,而是在心底预演着明天可?能的走向。

第135章 落魄少爷的影卫老攻10 竟然敢假传圣……

翌日, 天幕低垂,阴风四起。看着晦暗的天色,许逸宁总觉得心底不大安稳。秦疏却是不以为意?, 一件事?能否成功的关?键在人不在天, 所谓兆头, 不过就是锦上添花的事?情。

他们一行人动身的同?时, 有一队人马亦从勒石城内出发。

为首两人正是此地的郡守唐元益和郡尉成鼎。

唐元益忧心忡忡:“也不知这位周大人是个什么路数。”

成鼎嘬着牙花子:“左不过待上几日便走, 你管他是什么路数。”

唐元益反驳:“现?在这个时节正是最冷的时候,从京城赶来便要三月有余,一来一回就是半年, 哪个会那般急切地往回赶。也不知那位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派都统做押解官。”

成鼎嗤笑一声:“还?能是怎么想的,屁股底下的椅子没坐热乎, 心里?不踏实呗!”

唐元益:“噤声, 你这张嘴若是再没个把?门的,还?是早些回家抱孙子吧。”

天空阴沉, 乌云野兽一般聚集在一起, 狂风肆虐,呼啸着吹得树木啪啦作响。

成鼎咒骂一句:“该死的鬼天气。”他抽了下马屁股, 很快就将?唐元益落下一截。唐元益也不着急,依然保持着原来的速度。

秦疏等人出现?的时候,唐、成两人已经在十里?亭等着了。

见到远处的旗帜, 两人对?视一眼,拍马上前。

秦疏一摆手,队伍便停了下来。唐元益和成鼎向他见礼。

秦疏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据他昨日了解的情况,唐元益本是湘牧人士。他是寒门出身, 父辈荣耀不再,靠着故人的荫蔽,勉强举了官。初入官场便被安排到了勒石郡,之后就再没回去过,如?今四十有七,看着竟然比花甲之龄还?要年迈。

至于成鼎,他是勒石郡本地人,接替他父亲成为城门卫,一路爬上今天的位置。

两人前后脚被提拔为郡守和郡尉,任上无功无过,勒石郡依然是穷乡僻壤中的穷乡僻壤,以至于改朝换代也没影响到这两人,地位诡异地稳固。

昨日了解到当地情况之后,秦疏就在想,成鼎既然是本地人,应当干不出杀良冒功的事?情。现?在看到真人,又多了几分?把?握,原世界线中害妻子身死的另有其人。

秦疏观察两人的同?时,他们也在观察着眼前这支队伍。

都统大人自不必说,其余人等的情况也比他们预想的要好?得多。勒石郡每两年就会接收一批流放犯,每次看到新?人来,总会让人觉得晦气。

被判处流放的人一般都有些身份,或是官员,或是与官员沾亲带故,这样的人就不是干活的料。

结果就是,他们不仅要安置“身份高贵”的犯人,还?要给他们提供吃喝,虽然只有三年,可来了一个三年又一个三年,遗民和当地人又时有冲突,让人烦不胜烦。

这次好?嘛,直接来了两个身份最高贵的。

两人的目光在许逸宁兄弟二人身上扫过,小心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

除了瘦了点,还?有些病恹恹的,这状态可真不像是被流放了。

秦疏上前一步,从怀里?取出一个黄色卷轴,看清那事?物的样式,许逸宁眼睛微微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