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渊实在拿一双父母没辙,干脆朝着他们屈膝跪了下去:“父亲,求您成全我和清璃吧,我们情投意合,是那傅雪臣拆散的我们,我们本该是一对儿恩爱夫妻……”

啪的一声响,谢凛渊结结实实挨了谢老将军一耳光。

谢夫人吓坏了,赶忙老母鸡似的护在谢凛渊的身前,苦口婆心规劝:“老爷,您何苦打他出气?”

“慈母多败儿,夫人你闪开,我要好生教训这个臭小子,他是翅膀硬了,我的话也不听了!”

谢老将军气得吹胡子瞪眼,作势要狠揍一顿谢凛渊。

“老爷,使不得,你打他也不能解决问题啊!咱们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你当真舍得?”

谢夫人半分不肯退让,一意要护住独苗谢凛渊。

“父亲,您就算今日打死我,我也要说今生今世非清璃不娶!”谢凛渊眼神坚定,双目直直望着谢老将军,面无惧色。

“你……”谢大将军气得两眼发昏,太阳穴突突狂跳不止,差点没晕厥过去。

“阿凛,你莫再说了,苏家婚约之事,我和你父亲应下便是。”谢夫人一面哀叹,一面扶着谢老将军,双掌抚摸着他的前胸顺气。

苏淮海见事情办成,考虑到而今他囊中羞涩,立马脸皮忒厚的讨要起银钱,“既如此,还请亲家母给我一笔银子,我们两家结亲,你们不能连一点表示也没有吧?”

谢老将军的脸色阵青阵白,胸膛汹涌澎湃,忍着给苏淮海拳头的冲动,谢夫人抓住他的手柔声安抚,“消消气,消消气!”

随后,谢夫人使唤着府里的奴仆,“来人,打发点银子给他。”

苏淮海得了银子,拎着钱包开开心心的走出将军府,连声谢也没道,只觉一切理所当然。

谢凛渊送苏淮海出门,去时不忘殷切的嘱咐了几句,讨岳父的欢心,“苏伯父,银子不够用了就来找我,我会孝敬您老人家。”

家人失踪质问傅雪臣

苏淮海脸都笑烂了,一对老眼眯成条缝隙:“阿凛,我眼光果真没错,你能对我好,必也能善待呵护我家璃儿,我下次再来,你就送到这里吧。”

“苏伯父慢走,有空就来我们将军府做客,我们将军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谢凛渊冲着苏淮海的背影挥了挥手,但观苏淮海脚步轻快,他的心中也一阵舒畅。

一耳光就能换得与苏清璃再续前缘的机会,他自认值得。

苏淮海美滋滋的拿着银子来到城西的赌坊,想要连本带利捞回上次输光的钱。

那点银子还是苏清璃给她他塞牙缝用的,两下子就在赌桌上输得一干二净,最后被人赶出了赌场。

这厢,苏淮海在赌坊潇洒快活,那边苏清璃却忙着挣钱养家。

小香做好几十个香包,每个香包花色不一,缎面上绣着花鸟虫鱼,种类繁多,以供顾客有的更多挑选。

“小姐,我做的香包漂亮吧?”小香随手抓起几个香包笑嘻嘻的摇了摇。

苏清璃眉眼弯弯,刮了刮小香的挺立的雪白鼻头:“漂亮漂亮,很漂亮,多亏了你这双巧手,这些做工精致的香包定能卖个好价钱。”

小香看着这些香包成品心情愉悦,就等着售卖出去,赚到可观的钱了:“多谢小姐不吝夸奖。”

“小香,我们明日便拿到镇上去售卖,今儿我要去看看家中双亲,你先回家去歇息,我们明日一早再到云水间碰面。”

苏清璃迫不及待想将这个喜讯传达给家里人知晓,她马上能靠自己的双手赚钱了。

如若她们香包生意做得红火,往后家里的生计就不用愁了。

与小香在云水间的门外道别后,苏清璃找来双亲的居所,她满心欢喜的走进破旧的屋子里,内中似乎空无一人。

“父亲,母亲,昭明,你们在家吗?”

苏清璃四下里张望,喊了好几声,皆不见有人的踪迹,原本的喜悦被失落取代,她兴致勃勃前来,却无一人可以分享,难免心中郁结。

在残破家中等待良久,仍旧不见有人归来,苏清璃折返回首辅府。

久不回去,傅雪臣又该胡思乱想给她罗列罪名了。

她不欲同傅雪臣起争执,亦不愿受他的无端催折。

又联想到傅雪臣那日的警告,一家人齐齐整整消失,难道是傅雪臣对她家人动手了,索性加紧脚步回了首辅府。

来时步履轻盈,回时却无比沉重。

傅雪臣瞧见苏清璃朝他的房间疾步走来,不由暗暗欣喜。

苏清璃可是从未进过他处理公务的这间书房,莫非是进来关心他的?

近几日公务繁忙,他时常在书案前奋笔疾书,甚少陪伴苏清璃。

“首辅大人,我父母和弟弟去哪儿了,就是你捉走了我的亲人关起来吧?”苏清璃情绪激动,劈头盖脸便对傅雪臣一顿怒声反问,大有不讨要回亲人誓不罢休的架势。

傅雪臣神色转换,变得晴朗的心情霎时乌云密布:“你来找我就只是为了这桩事由?”

“正是,恳求首辅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家人们,你有什么不满的大可以冲着我来,不必为难我的家人。”

苏清璃认定是傅雪臣把人带走,不然几个亲人怎么可能在同一时间内全都不在家中?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苏小姐,你凭何断定是我抓走的你家人?我成日里公务忙不完,没有闲工夫去做这些琐事。”

傅雪臣冷冷觑了苏清璃一眼,捧着公案解释清楚。

“打扰首辅大人处理公务了,我去外面找找。”

苏清璃利落的转身,快步往首辅府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