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难过了,鼻子有些发酸。

傅雪臣忙在她身侧蹲下,看她发红的鼻尖,一脸委屈的模样,心都疼了,“若是你不喜欢衣裳,那去买香囊?话本小说?蜜饯果子?”

“我不需要这些。”苏清璃闷声道。

她知道自己没理由生气,可是在他面前,就忍不住会这样。

傅雪臣心里慌得像一团乱麻,十分自责,“阿璃,我实在不会讨女子欢心,我太笨了,要不你打我,只要你别生气。”

“我才不想打你。”苏清璃双手摸着绣花鞋的纹理,语气娇滴滴的。

“那你想做什么都成,我都依你,好不好?”傅雪臣实在没了主意,只想她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一刻都不要不开心。

苏清璃侧目看他,见他一脸着急的样子,终究是被逗笑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傅雪臣这才松口气,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空气中那点紧张焦灼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声的暖流,

“我……我想亲你。”苏清璃目光落在他唇上,有些回味那天浓情蜜意的吻。

偏偏这个榆木疙瘩,再也不亲她了。

“只是这样?”傅雪臣先是一怔,随即眼底猛地暗沉下来,“好,我们回府,让你亲个够,怎么样都行。”

……

方才还在外面扬言要亲他的人,这会却坐在他腿上,整张脸深深埋进他颈窝里,连耳后那片细腻的皮肤都红得发烫。

傅雪臣摩挲着她嫩白的耳垂,颇有些爱不释手,“不亲了?”

苏清璃这才鼓足勇气,把脸露出来,两人呼吸交缠间,她贴上去,在他唇角啄了下。

男人被蛊惑得闭了眼,长睫在眼下投出安静的阴影,一副任由她予取予求的模样。

她紧张不已,颤颤巍巍吻向他的唇,只知道笨拙地贴着他微凉的唇瓣胡乱碾压,青涩得让人心头发软。

傅雪臣却觉得这生涩笨拙的吻勾人要命,双侧的手紧紧握成拳,才能克制住如岩浆般奔涌咆哮、几乎要冲破岌岌可危理智的情动。

让我忍不住想对你做些小人之事了

几番唇齿交缠,苏清璃似乎尝到了甜头,竟又朝他的脖颈间寻去。

每一次用力的吸吮,每一下试探般的啃咬,都在挑战傅雪臣的忍耐力。

额头间渗透出细密的汗水,明明是凛冬,他却热得犹如置身火炉,难捱地喘着粗气,猛地抱住苏清璃,“好了,阿璃。”

苏清璃推开他,缓缓睁开眼,眸底还残存着情潮未退的迷蒙,“怎么了?”

直到目光落在他满是暧昧红痕的脖颈上,她顿时懊恼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都干了些什么!

这……这满脖子的印记,她怎么会如此失控?

“抱歉,我……”

苏清璃看着那些痕迹,脸上发烫,“你今后几日,可怎么见人?”

傅雪臣被她这羞窘的模样惹得低笑,掌心温柔地顺着她的脊背:“没事……阿璃亲的,我求之不得,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看到才好。”

闻言,苏清璃埋入他脖颈间,脸上烧得更厉害了。

直到夜色渐深,傅雪臣才万般不舍地吩咐车夫,亲自将苏清璃送回家。

苏清璃踏进家门,却意外发现郑丰竟还未离去,只见他正从母亲的房中端着一盆水出来,两人不经意打了个照面。

他略显局促地停下了脚步,“你母亲说……说有些头晕,我便烧了点热水给她擦把脸。”

见他衣带松散、面露慌促,苏清璃心下立刻如明镜一般。

她脸上有些挂不住,目光直接越过他望向母亲那紧闭的房门。

父亲去世也有些时日了,母亲独自一人,想找个伴儿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郑丰不知根底,两人相识不久便如此亲密,未免太过轻率草率

她目光飞快转移到别处,淡淡应了声,便往自己房间走去。

郑丰望着她婀娜的背影,身上的拘谨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猎物即将到手的得意。

他目光贪婪地巡视着这虽简陋却即将属于他的屋舍,想着这对孤弱的母女,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翌日清晨,苏清璃起了个大早,特意趁着郑丰下田劳作的间隙,敲开了母亲的房门。

她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忧色,轻声道:“母亲,那位郑叔叔,我们毕竟知之不深,他昨日留至那般晚,恐惹人闲话,女儿担心您……”

苏夫人正对镜自照,脸色红润,眉眼间皆是春风得意。

被女儿一说,顿时觉得大煞风景,她撇撇嘴,“只许你攀着谭溪那样的高枝儿风光快活,就不许我找个贴心人慰藉半生孤苦?非要我孤苦到死你才称心?”

母亲气冲冲的话语让苏清璃十分心寒。

她目光直视着母亲,斩钉截铁道:“您要与人交往,女儿不会拦着,但让他住到家里来,是万万不行的,您不为自己的清誉着想,也要为我们母女二人的安危考虑。”

苏夫人狠狠掷下铜镜,“他对我好着呢!能有什么危险?我看你是见不得我好!

门外,傅雪臣听着暗卫汇报的消息,说苏家来了个中年男子留宿。

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瞬间褪去,眸光一凝:“哪来的不知死活的男人?”

他正盘问间,苏清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