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臣半搀半扣着长公主的手腕,扶着她起身,面上恭敬,“微臣和长公主先行告退。”

刚踏入长公主殿内,傅雪臣便松开她,“殿下这是何意?”

长公主收起醉醺醺的笑容,“父皇竟没有顺着长乐的提议让你我二人完婚,看来我父皇不满意首辅大人这个驸马。”

傅雪臣算是明白了她的用意,攥了攥拳,“下次殿下做这种事之前,应该和微臣商量。”

“你为了苏小姐,怕是不会轻易和本宫完婚吧。”长公主不以为意,她做任何事,还没有过问他人的习惯,“本宫逼你一把,又如何?”

“首辅大人别忘了,我们是为了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儿女情长暂且放放又如何?”

想到下落不明的苏清璃,傅雪臣便一阵心痛,他也不隐瞒,干脆道:“江山于我而言,比不过苏小姐的一根青丝。”

长公主瞳孔一震,没想到权倾朝野的首辅竟说出此等荒唐之言。

可她心中竟有一丝心痛,是怎么回事?

她凤眸微眯,冷笑道:“呵,本宫真怀疑首辅大人是不是被邪祟附了身?竟被个女人迷得昏了头!”

傅雪臣神色淡漠,连辩解都懒得给。

“倘若殿下还想与微臣共谋大业,便适可而止,若是执意咄咄逼人,就休怪微臣……另择明主了。”

“你……”长公主神色骤冷,“你就不怕本宫杀了她?”

“殿下若执意相逼,微臣不介意让这山河为苏小姐陪葬!”傅雪臣压低声音,脸色认真得令人胆战心惊。

长公主知道他掌控着边关十二城的兵符,有倾覆朝野的能力,否则也不会选他共谋大业。

她指尖在胳膊上划出细痕,才勉强压下心惊和寒意。

傅雪臣见她听进去了,才恭敬道:“若无其他事,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一出宫门,傅雪臣的脚步陡然急促起来

他猛然想起苏清璃上次告诉他脚底湿滑的事,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苏清璃应该是在齐府。

一回首辅府,傅雪臣便让千绝跟着自己去齐府。

千绝拦下他,“大人真的要自己出面?其实交给属下去办就可以了。”

“以前她有困难和危险的时候,我总是不在她身旁,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发生。”傅雪臣眸底一片晦暗。

这两人是发生多剧烈的运动,怎么满床都是血

今日是齐锦迁约的三日之期。

苏清璃靠在潮湿的墙角,看着被精心装饰的密室,到处都贴满了大喜的红字。

她冷笑一声,眼中如死水一潭。

很快就有婢女推开厚重的石板门进来。

光线照进昏暗的室内,苏清璃微微眯起眼睛,抬手遮了遮刺目的光线。

“六夫人,该梳妆了。”婢女捧着鎏金铜盆进来,恭敬道。

“滚!”苏清璃忍着发怒的冲动。

婢女跪倒在地,哀求道:“六夫人,你就别为难奴婢了。”

苏清璃斜睨她一眼,没说话。

“六夫人,胳膊拗不过大腿,您还是听六公子的话,没准就能搬回正院去。”婢女苦口婆心,同为女子,她懂苏清璃的处境,“哪怕您不为自己考虑,但您的家人呢?”

苏清璃讥笑一声,“这些话是他教你的?”

“奴婢只是心疼夫人,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女婢叹口气。

苏清璃将指甲狠狠掐入掌心,她起身,“帮我梳洗吧。”

女婢高兴地站起身,手脚麻利地为苏清璃梳妆,又给她换上了大红色的喜衣。

“六夫人,你生得真是好看,穿上红衣更是倾国倾城。”

铜镜里,苏清璃的杏眸死寂如寒潭。

女婢拿起红盖头,“六夫人”

苏清璃有些抗拒,不知道齐锦迁在玩什么把戏。

难不成真把今天当作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了?

想了想,她伸手接过红盖头,随意地盖在头上。

女婢松口气,恭敬地鞠了躬,“六夫人,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奴婢在正院等您回来。”

苏清璃一言不发,静静坐在床榻等着齐锦迁过来。

凤冠珠帘微微晃动,盖头下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门缝。

没多久,门缝透出来一丝光,齐锦迁被隐寒推着进来。

齐锦迁看了眼苏清璃,内心难掩喜悦,迫不及待抬手示意隐寒下去。

门扉合拢的刹那,他推着轮椅上前,眼底暗芒浮动。

就在齐锦迁指尖即将触及盖头的刹那,苏清璃猛地抬手掀开,凤冠珠帘哗啦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