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苏清璃终于把憋在心口许久的话说出来,“其实如果你有心悦的女子,我们可以和离。”

那他便不用做那种事了。

齐锦迁眼底锋芒尽显,抬头的瞬间,眉宇却投下柔和的笑意,“清璃,我从未想过与你和离。”

她生是他的人,死也只能是他的鬼。

他从来没有放手的打算。

听了这话,苏清璃相当意外,“我以为我们的婚姻只是一桩交易。”

“怎么?莫非是你看上别的男子了,迫不及待同我和离了?”齐锦迁笑意如春风,温雅得让人生不出半分防备,“倘若如此,我自然会放手成全你。”

苏清璃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下了些,他明明这么温润,是位端方君子,恐怕真是自己想多了。

“我现在早已无心儿女私情。”

齐锦迁轻笑,看来他的计划很是奏效,这么轻而易举就把傅雪臣从她心尖踢走了。

他轻轻落下一枚黑子,傅雪臣这个名字,很快就会像这棋盘上的白子一样,被吃得干干净净,片甲不留。

这时,突然有人来报,说是衙门找到苏淮海了。

在齐锦迁的陪同下,苏清璃来到衙门,可她怎么没想到自己看见的竟是一具尸体。

掀开白布的瞬间,腐臭味扑面而来,那具肿胀溃烂的尸体腰间,赫然挂着父亲从不离身的鎏金钱袋。

苏清璃双膝重重砸在青石板上,泪水扑簌而下。

“父亲你这是怎么了?”

“父亲你醒醒,看看璃儿!”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摸索着去握尸体的手,那个曾把她高高抛起的宽阔胸膛,如今爬满了肥白的蛆虫。

苏清璃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齐锦迁停留在苏淮海尸体上的愉悦视线被骤然打断。

他看向苏清璃,想要俯身去安慰她,却勾不着她,刚想示意隐寒推自己轮椅靠近。

这时苏夫人和苏昭明也匆匆赶来,两人踉跄着扑倒在尸体前,和苏清璃哭作一团。

“老爷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没了你,可叫我怎么活啊?”

“父亲,那日我不该说你的,是儿子无能,没能让父亲过上好日子。”

齐锦迁顿时有些嫌弃,这一家子,除了苏清璃,真是一个比一个碍眼。

不知哭了多久,苏清璃才强撑着问戴县令,“我父亲是在何处找到的?可有查清是谁害了我父亲?”

戴县令叹口气,“是在一处荒郊野外寻到的,暂时没有查到是谁谋害了令父,不过从令父手中看到一块令牌。”

吴捕快将令牌呈了上来,令牌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傅”字。

苏清璃接过那块令牌,顿时血气上涌,“是傅雪臣?”

齐锦迁坐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又克制地压了回去。

苏清璃指尖摩挲过令牌边缘的纹路,神色一滞,“不对,这块令牌是假的,我见过傅雪臣随身的令牌,这令牌少了一道暗刻。”

所以是有人刻意杀害父亲,栽赃给傅雪臣。

可这样的动机是为何?

克制不住,将她拥入怀中

齐锦迁眸色一冷,恶狠狠地瞪了眼隐寒。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连令牌这样重要的东西都没复刻好!

苏清璃目光无意瞥到齐锦迁身上,他的神色尽数落入她的眼底,心脏顿时漏跳一拍。

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齐锦迁猝不及防地和苏清璃对上视线,他慌了一瞬,面上却维持着狠厉的神色,“到底是谁杀害了岳父大人,倘若被我知道,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苏清璃这才移开视线,看着伤心欲绝的弟弟和母亲,内心满是悲痛。

她定要好好保护他们,尽快查出真凶。

从衙门出来,苏清璃搀扶着母亲,对齐锦迁道:“这几日我想回家陪陪母亲和阿弟。”

齐锦迁满眼盛满心疼,“好,你父亲的后事我会安排人处理。”

“谢谢了。”苏清璃简单道过谢,便带着母亲和弟弟回到苏宅。

待三人走远后,齐锦迁回到马车上,让隐寒伸出手。

隐寒不敢不从,伸出手的瞬间,胳膊便被齐锦迁拿着匕首一刀接一刀划开。

看着鲜血洇开,血肉层层翻出来,齐锦迁只觉得浑身痛快,心中的怒气一点点得到了缓解。

等划够了,他才丢了匕首,闭眼假寐。

“下次再办事不利,被划刀子的就是你妹妹了。”

隐寒疼的额头满是汗水,颤颤巍巍道:“属下以后一定不再犯错!”

“把伤口藏好,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