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办法用这个身份去问,只能按着心口,强行忍着钝痛。
“谭公子,你没事吧?可是心疾复发了?”苏清璃顾不得避嫌,起身去搀扶他。
傅雪臣感受她的靠近,伸手按住她搀扶自己的手,“我只是有些心疼苏小姐的遭遇,爱的人变成恨的人,想必是痛苦不堪的。”
苏清璃有些怔愣。
他是如此好,竟没有嘲笑她。
感受到手上炽热的触感,苏清璃忙抽回自己的手,和他拉开距离。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从今以后我与他,桥归桥路归路,但我父亲若是有个好歹,我绝不会放过他。”
哪怕是拼上这条性命,也要和他同归于尽!
提到这件事,傅雪臣心中便憋闷,为何苏清璃如此认定苏淮海是自己抓走的?
他假装不经意问:“你父亲是傅雪臣抓走的?可有证据?”
苏清璃坦言道:“我的夫君说查到线索,大抵就是傅雪臣抓的人。”
傅雪臣拧紧眉头,心中仿佛有把匕首在缓慢旋转。
他不再言语,只是默默把齐锦迁刻在心头的暗杀名单上。
“今日之事,还请谭公子替我保密,不要告知他人。”苏清璃回过神,恳求的请求。
傅雪臣点点头,“放心,我和苏小姐是真心做朋友的,苏小姐大可以和我倾诉任何事,我绝不会让他人知道。”
苏清璃十分感激。
“我给谭公子奏琴吧。”
傅雪臣却摇头,“你脸色太差了,先吃些东西吧。”
话音刚落,便有几个奴仆端着菜肴上来。
苏清璃重新坐下来,满桌的菜肴都是精心准备,她执起玉箸,却食之无味。
“多吃些,你这面色若被你母亲瞧见,会担心的。”傅雪臣夹起一筷胭脂鹅脯放到她碗里。
苏清璃这才勉强吃了些。
天色渐晚,苏清璃起身与谭溪告别,“谭公子,我该回去了,多谢你今天的招待。”
傅雪臣眼中满是不舍,一想到她要回到齐锦迁的身边,心中便不是滋味。
可这一切,不都是他自己做的?
他微微抿唇,“好,路上小心些。”
苏清璃回到齐府,刚踏入房门,便看见齐锦迁在自己的榻上睡着了,连鞋子都没脱。
她上前想要帮他脱鞋,不料看到他怀中露出一丝鲜红色丝带,正是自己昨日换下的肚兜。
她捂嘴后退了几步,他为什么做这样的事情?
苏清璃在原地愣了几秒钟,最后还是转身离去。
来到庭院中,苏清璃始终无法消化看到那一幕,齐锦迁这样清心寡欲的人,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
况且他不是已经有欢喜的女子了吗?
苏清璃发觉自己恐怕从来没了解过真正的齐锦迁,她望向自己的房门,试图压下翻涌的窒息感。
想着,她喊来齐府的下人,“若是有人问起我,你就说我回家了。”
离开齐府,苏清璃迈着碎步回到苏宅。
进了屋,看见苏昭明趴在案上看书,苏清璃有些欣慰
她环顾一圈,却没看见母亲的身影。
“昭明,母亲呢?”
苏昭明合上书,起身迎接苏清璃,“阿姐你怎么来了?母亲跟几个妇人去买东西了。”
“我来看看你们,自从父亲失踪,我就格外担心你和母亲。”苏清璃看了看外面渐浓的天色,“我们去寻一寻母亲吧。”
苏昭明点点头,拉着苏清璃就要出门。
这时苏夫人从门外小跑进来,喘着粗气。
头一次见母亲这样失态,苏清璃忙问:“母亲,发生何事了?”
“死人了,死人了。”苏夫人吓得不轻,声音还在颤抖,“方才我们几个去买东西,一辆马车撞了过来,若不是我躲得及时,恐怕我就见不到你们了。”
恨不得亲死她(强制爱来了)
苏清璃和苏昭明对视一眼,心中暗道这事恐怕不简单。
但为了不让母亲担心,苏清璃只是拍拍母亲的肩膀:“母亲,这几日你还是先不要出门了。”
苏夫人脸色煞白,坐在草凳上平复心情,“那马车分明看见我们了,却不避让,难不成是存心要撞我们?”
苏昭明忙来到母亲跟前,“母亲可看到马车上坐着何人?”
苏夫人仔细回忆一番,摇摇头,“想必是非富即贵的人,鎏金车顶晃得人睁不开眼,四角还悬着的错金铃铛,连马鞭都缠着金丝,看到行人都不避让,真是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