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仅会武功,还功夫了得,您前些时日在院子里使的这套拳法,微臣少时拜师学艺便看人切磋过,您外祖父是西北的土匪头子段平阳,他便是这套拳法的初创者。”

傅雪臣在择定长公主之前便做过一些考察,有皇帝这个失败的覆车之戒,他不能随便把一个国家和百姓的命运交到不靠谱的掌舵人手中。

长公主赞赏地拍了拍手,“什么都瞒不过首辅大人的眼睛,本宫的外祖父,只是父皇不知而已,我母亲嫁给他时,并未告知我父亲她的真实身世。”

傅雪臣寒眸微深深,没再言语。

两人只是合作关系,探究太深,于他而言没有好处。

长公主看他突然不言语,眼底闪过一丝精明的光:“首辅大人果然除了苏小姐,对其他人并不上心,不知和苏小姐发展得如何了?”

想到苏清璃连日来苦苦追找苏淮海的下落,两人连独处抚琴的时间都少了。

“微臣还在徐徐图之。”傅雪臣垂眸,掩盖下一片阴霾。

“首辅大人可千万不要为了儿女情长,而误了你与本宫之间的合作。”长公主虽说鼓励傅雪臣去追寻自己的真爱,但毕竟他对外毕竟是自己的驸马。

“自然不会。”傅雪臣拱了拱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微臣就先告辞了。”

要怪就怪我太爱你了

告别长公主后,傅雪臣心中突然一阵不安,突然很想见见苏清璃。

他派手下千绝去寻苏清璃,就说谭溪公子心疾发作,需要她的琴音抚慰。

与此同时,苏清璃正在齐府忧愁着父亲苏淮海的下落,衙门那边迟迟没有线索。

母亲为此以泪洗面,弟弟苏昭明更是懊悔至极,痛斥自己为何那日不看好父亲。

齐采窈推着齐锦迁的轮椅从齐府外回来,苏清璃面色苍白地迎了出来,挤出的笑容都十分难看。

齐锦迁见状,挥手让齐采窈和下属隐寒一齐退下。

齐采窈知道苏清璃为了她父亲的事情已经好几天没进食了,便上前握了握她的手,“六舅母,我知你担心你父亲安危,但也要按时吃饭才是。”

苏清璃点点头,向其投去感谢的目光。

齐采窈这才和隐寒离开。

齐锦迁滑着轮椅上前,温柔的目光里藏着一丝不忍,“清璃,你的脸色太苍白了,我吩咐后厨给你炖些补汤。”

苏清璃摇摇头,启声拒绝,“我没什么胃口,一日不找到我的父亲,我就寝食难安。”

“岳父大人一事我已经加大人手去调查了,只是以傅雪臣的势力,若是他执意隐瞒,这事一时半会就很难有结果。”齐锦迁抬手抓住她的手,安慰道:“还是要好好吃饭,别到时候岳父有下落了,你人却垮了。”

听到他又提及傅雪臣,苏清璃不免有些怀疑。

“你是不是查到抓走我父亲的人了,当真是傅雪臣?”

如果不是傅雪臣,她相信齐锦迁不会点他的名字。

齐锦迁眼神闪烁一番,随后拉着她的手,含糊道:“我目前查到线索是指向他,但他做得天衣无缝,并不能直接证明是他。”

苏清璃心脏一紧,眸子隐约有泪花,“我们那日去首辅府找他,他一口否认,没想到他如今如此会做戏。”

他为什么要抓自己的父亲,为了报复她吗?

苏清璃想不明白,有什么事不能冲着她来,非要拿她的家人开刀!

看她眼中浮现的恨意,齐锦迁得意地勾起唇角。

他伸手去触碰苏清璃,想把她拥入怀中,不料刚触到她的衣角,就被她猝不及防地躲开。

齐锦迁嘴角的笑僵了住了,他克制着问:“清璃,虽说我们的婚姻是假的,但你何至于躲我至此?”

宽大的袖子下,他的手指攥得发白。

苏清璃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后,对他就本能的抗拒。

她解释,“你我二人的婚姻只是交易,保持些距离才是恰当的。”

为什么傅雪臣都抓走她父亲了,她还是这么抗拒他!

齐锦迁不理解,眼底翻涌的偏执就要压不住。

他这么喜欢她,要多艰难才能克制下对她的欲念,不吓到她!

“俗话说,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我二人婚姻虽说是假的,但假戏真做也未尝不可。”齐锦迁半开玩笑似的说,唇角噙着温柔的浅笑。

听到他的话,苏清璃心脏漏了半拍。

他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为何还要对自己说这种话?

微微蹙起眉头,苏清璃疏离道:“如今我满心都是我父亲的安危,其他事暂时无心考虑。”

齐锦迁下颚线彻底绷直,忍了又忍,才维持着表面的笑容。

既然她满心满眼都是家人,那他就把她的家人都处理个干净,通通嫁祸给傅雪臣,这样就没人来打扰他们了。

苏清璃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是我唐突了。”齐锦迁勾唇,和煦道:“寻找岳父要紧,我们俩的事情,以后再说。”

就在这时,府上有人来报,说是外头有人找齐六夫人。

苏清璃一听是找自己的,以为是衙门的人找到自己父亲了,连忙和齐锦迁道别。

迈着碎步来到门口,苏清璃看到是谭溪的手下,不免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