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些,别摔着。"他低声道,嗓音温柔得不像话。
苍杳笑嘻嘻地转身,倒退着走:"我才不会摔呢!"
话音未落,她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后仰去
江玄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带进怀里。
苍杳仰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月光落在他眉骨上,勾勒出凌厉的轮廓,可他的眼神此时此刻却柔软得不可思议。
"……阿玄?"她小声唤他,心跳忽然快了几分。
江玄没说话,只是低头,轻轻吻住了她的唇。
夜风拂过,带起她鬓边的碎发,与他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远处,更夫的梆子声隐约传来,可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
苍杳闭上眼,指尖攥紧了他的衣襟。
多么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幕里,与阿玄永生永世都不分离。
将军府内,墨循抱剑立在廊下,冷眼看着仆役们将一箱箱沾着泥土的珠宝放置在前院。
方回蹲在箱边,拎起一串东珠项链晃了晃,啧啧称奇:"四殿下倒是会藏,这成色,怕是宫里赏的吧?"
"少碰,脏。"墨循拍开他的手,转头对记账的文书道:"第三十七箱,鎏金嵌宝梳篦一对,珍珠耳珰十二副,全数登记在册。"
院墙外忽然传来马蹄声。
江玄披着夜色踏入庭院,玄色大氅批在了苍杳身上,把她的身影衬托得很是可爱。
“怎么这么多东西呀?”苍杳数了数,这一箱箱里面的东西更是值钱的惊人。
“苍姑娘,这都是您的苗圃院里挖出来的,先前都是四殿下的东西。”墨循恭敬禀报着。
他扫了眼满院子的箱笼,唇角微勾:"倒是意外之喜。"
"将军!"方回兴奋地蹿过来,"您猜怎么着?西墙角还挖出两坛陈年花雕!"
墨循面无表情地补充:"已按军规充公。"
“那就捐赠给百姓好了。”苍杳觉得天色暗下来之后似乎冷得有点厉害了,把江玄的大氅搂了搂。
"那明日就以苍姑娘的名义,把这些都捐给善堂。"江玄撂下句话便搂着苍杳的腰往房内走去。
烛火轻摇,锦帐内暖香浮动。
江玄斜倚在床头,苍杏蜷在他怀里,青丝如瀑散在他胸膛。他指尖绕着她一缕发尾,低笑时胸腔震动:“白日里不是挺能耐?这会儿倒羞了?"
“谁、谁羞了!"苍杏耳尖通红,指尖戳着他心口,“明明是某些人,白日里装得一本正经,夜里就…..
话未说完,江玄忽然含住她耳垂轻咬:“就什么?嗯?"
灼热的呼吸烫得她浑身一颤,“小媳妇倒是说说,为夫夜里如何?”
苍杳羞得去捂他的嘴,却被他趁机捉住手腕。
江玄的唇隔着她掌心细细密密地吻,湿热的触感像羽毛搔过,痒得她指尖发颤。
“阿……你怎么还这样!”她声音都带了娇嗔的哭腔,却被他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锦被滑落,露出她雪白的肩头。
江玄眸色骤暗,低头在那片肌肤上烙下红痕:“白日你治人,夜里……”他咬开她衣带,嗓音沙哑,"该轮到我治你了。"
窗外月光羞怯地隐入云层,唯余一帐春色,在红烛燃尽前久久不散。
翌日·四皇子府
"哐当"
萧容摔了茶盏,碎片溅到跪地的探子衣摆上:"你说什么?那玄老狗把本王的私库全给捐了?!"他猛地掐住掌心,翡翠扳指硌得生疼。
早知当初给地契前该把东西都起出来的!
幕僚战战兢兢递上清单:"殿下,江将军还特意注明,说是用您宅院里其他的'无主之物'赈济灾民......"
"好个江玄!"萧容踹翻案几,忽然想起那宅院原是准备纳侧妃用的,顿时肉痛得声音都变了调:"本王的南海珊瑚树!前朝的古玉镇纸!"
“等着吧,总有一日属于本殿的东西都会一一拿回!”
萧临端坐于东宫书房内,鎏金烛台上的火光微微摇曳,映得他眉目半明半暗。程焕垂首立于案前,双手捧着一卷泛黄的绢帛,绢帛边缘已有些许磨损,显然年代久远。
"殿下,这是从钦天监从一被贬的官员中威逼利诱下寻得的。"程焕低声道,嗓音里压着一丝紧绷,"当年是副监正亲笔所录,应当不会有错。"
萧临指尖微顿,随即缓缓展开绢帛。
烛光下,墨迹如新
【其德三十二年,荧惑守心,双星夺曜。皇后产双子,然钦天监夜观天象,双生之兆主社稷动荡。陛下择长子萧临为嗣,次子萧玄托付镇国将军江樊,改姓为江,永绝后患。】
绢帛末尾,赫然盖着先帝的私印。
萧临瞳孔骤缩,指节不自觉地收紧,薄薄的绢帛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脆响。
江玄,竟是他的胞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