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极轻,却字字淬毒:"太子暴毙,我便是名正言顺的储君,这江山,终归要落在我手里。"

鬼王低低地笑,黑雾翻涌如毒蛇吐信:"就这些?"

萧容忽然一顿,脑海中闪过藏于自己殿中的那幅画,画中女子一袭白衣立于花海,回眸时眼波潋滟,正是苍杳。

"还有她。"

他喉结滚动,眼底燃起扭曲的欲火,"那个叫苍杳的女子,我要她跪在我脚下,永远臣服。"

鬼王闻言,雾气凝滞了一瞬,随即发出刺耳的大笑:"哈哈哈哈,好!好一个'权色双收'!"

笑声戛然而止,骷髅眼眶中的鬼火猛地逼近萧容:"本座还以为你能有什么新鲜花样。"

黑雾化作利爪,恶意地划过萧容心口:到头来,不过是个被权力和美色迷了眼的

凡、夫、俗、子。

萧容眯起眼睛,盯着那团翻涌的黑雾,声音低沉:"你助我夺位,究竟想要什么?"

鬼王悬浮在半空,骷髅眼眶中的鬼火幽幽闪烁,仿佛在嘲笑他的天真,黑雾缓缓凝聚,又骤然散开,像一场捉摸不透的阴风。

"你无需知道。"鬼王的声音沙哑而诡谲,如同地底深处传来的回响,"本座自有本座的目的。"

萧容冷笑:"总不会是为了做善事吧?"

鬼王没有回答,只是黑雾骤然收缩,化作一张狰狞的鬼面,贴近萧容的耳畔,低语如毒蛇吐信:"你只需记住事成之后,本座要的自会来取。"

话音未落,雾气骤然消散,只余下一缕阴冷的气息缠绕在萧容的指尖和渐远诡谲的冷笑。

他盯着空荡荡的祠堂,眼底晦暗不明。

鬼王想要的,从来不止人间皇权。

他要的是三界臣服,鬼界称尊。

金銮殿·晨光初现

晨光穿透云层,洒在殿前九十九级汉白玉阶上。江玄牵着苍杳的手拾级而上,玄色朝服与雪色罗裙在风中交缠,像墨痕染透新雪。

江玄一身玄色朝服,玉带束腰,脊背挺得笔直,而身侧的少女雪衣翩跹,发间金钗摇晃,衬得眉眼如画,灵气逼人。

桓武帝放下朱笔,目光在苍杳身上停留许久,这姑娘虽无家世背景,可那通身的气度,竟比世家贵女还要矜贵三分。尤其是那双眼睛,澄澈得像是能映出人心。

武帝高坐龙椅,冕旒下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当苍杳跪伏行礼时,他突然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

"苍氏女。"帝王声音沉若雷鸣,"江玄乃朕之肱骨,他的妻子需得经得起三问。"

第一问落,如刀出鞘

"若他战死沙场,你当如何?"

殿内骤冷。

江玄猛地抬头,却见苍杳已直起腰身。

"我会等他。"她指尖抚过心口,"等到白骨生花,等到轮回尽头。"

桓武帝眯起眼。

第二问更厉

"若他要你放弃自由,困守后宅?"

这次苍杳笑了,眼尾漾起细碎星光:"江玄才不会呢。"她转头看向身侧人,"他说过要带我看遍人间四时景..."

话音未落,江玄已与她十指相扣。

帝王目光微动,忽然推过案上一把匕首:

"最后一问你可愿为他死?"

寒光闪过!

苍杳竟毫不犹豫抓向利刃,却在触及瞬间被江玄死死攥住手腕,鲜血从两人交握的指缝滴落,她歪头看向帝王:

"您看,他舍不得。"

江玄握紧苍杳的手,单膝跪地:"求陛下赐婚。"

桓武帝忽然大笑,快意的笑声很是淋漓,他起身摘下随身玉佩赠予两人,那是当年先皇后的玉佩。

"好!好!"帝王眼眶微红,"三月春分,朕亲自为你们主婚!"

桓武帝端坐龙椅,目光在阶下二人身上缓缓掠过,眼底渐渐浮起欣慰之色。

江玄一身玄色锦袍,腰束玉带,身形挺拔如松。他剑眉如刀眸似寒星,轮廓深邃而锋利,通身透着冷峻之气。

而苍杳立在他身侧,一袭月白云纹纱裙,清丽如画。她一双桃花眼澄澈,肌肤胜雪,唇若初绽的樱瓣,娇而不俗。眼角眉梢仍掩不住矜贵之气,恰似枝头新雪,纯净得让人移不开眼。

皇帝抚须轻笑,越看越觉般配,一个如剑锋冷冽,一个似春水温柔,刚柔相济,天造地设。

"另,江玄听旨。"

帝王声音浑厚,掷地有声,"北疆平乱有功,今世袭你承接镇国大将军,赐金印紫绶,加封定远侯,食邑三千户。"

苍杳和江玄很是惊讶,却还是伏首听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