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视一眼了然于心中后,把探子密函放在烛火上引燃直到灰飞烟灭。
摇光花瓣在江玄的心脏附近飘荡着,散发着一些能量与血脉相连,江玄突然感到心中一丝奇异,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几乎是想着撞开密室的门冲出去。
拿着一把折扇的萧临看到一旁的开关,三条黑线从额间滑落下来,随后一阵失笑。
床榻上的苍杳正虚弱地靠着软枕,见了他竟还弯起嘴角:"江玄...怎么憔悴成这样?"她声音细若蚊呐,却让江玄胸口那块压了三天的大石轰然落地。
他单膝跪在榻前,想触碰她又不敢伸手,最终只是哑声道:"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
苍杳听着一连三个道歉后有些愣住的眨了眨眼,忽然伸手抚上他疲惫的脸颊:"我认识的江将军,可是大渊朝的盖世英雄,所向无敌。"她指尖冰凉,却烫得江玄心脏发疼,"怎么如今......"
"你可以自己医好自己吗?"江玄急声打断她,"需要什么药材?我即刻去寻!"
怎么可能呢……
丢失的花瓣相当于她的生命,无法再重新回来了。
"阿玄,医者不能自医。"苍杳学着萧临唤他的乳名,声音些许沙哑但让人温柔的沉浸其中。
但转而忽然狡黠地眨眨眼,"不过将军若真想补偿"
“阿杳请说!”江玄忽得直起身子,眼神凛然坚定地望着她。
她竖起一根手指:"第一,要不今晚陪我睡觉。"
"第二,带我去聚仙楼。"她眼睛突然亮晶晶的,趁火打劫调皮得很,但又有了活着的实感,"听说那里的姐姐们"
"不行!"江玄黑着脸打断,却在看到她黯淡下来的眼神时心头一软,他咬了咬牙:"我选第一个。"
苍杳顿时笑靥如花,得寸进尺地拽住他衣袖:"那说好了,你要抱着我睡。"
江玄坐在床沿,望着苍杳白如纸的小脸,胸口涌上一阵酸涩,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散落的发丝,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苍杳微微睁大了眼睛,睫毛轻颤,像只受惊的小鹿,江玄那双总是锐利如刀的凤眸,此刻竟柔软得像化开的春水,带着失而复得的珍视。
她不懂外面的人为何总说将军狠戾无情,明明在她眼里的江玄总是眼眸似水才对啊。
他的手掌宽大温热,轻轻抚过她的发顶,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苍杳只觉得心跳快得发慌,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血色。
"将军......"她小声唤道,声音细若蚊呐。
“唤我什么?”耳边低沉嗓音响起,隐约透露出一丝警告的语气。
她眉眼一弯,柔声道:“…阿玄。”
江玄平声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能如此好听,缓慢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那触感温热而短暂,却让苍杳浑身一颤,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还要......"她嘟了嘟嘴还闭上了眼睛,似乎在等待江玄一亲芳泽。
江玄低笑一声,看着她娇俏的模样,眼底的宠溺更甚。
他伸手捏了捏她发烫的耳垂,嗓音低沉:"天底下哪有小姑娘如你这般不知羞的。"
如此这般光天白日爱勾引人的还怪可爱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眸清澈,分明是纯真的少女模样,一瞬间竟有种不自知的妩媚风情,他目光微微一顿,大手在她头上使劲蹂躏着。
太可爱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家伙!
苍杳迟迟没等来回应,有些不满的钻进被窝底下,在听到江玄说有急事出去一趟后,她才从被窝里露出明亮的双眸。
江玄临走前他再三叮嘱侍女照看好苍杳,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少女拥着锦被冲他笑,她说会等他回来,真好。
四皇子府张灯结彩,丝竹声声。
萧容高坐主位,金冠玉带,笑得温文尔雅:"江将军姗姗来迟,该罚三杯!"
江玄冷着脸入席,玄色锦袍下的肌肉紧绷如铁,他甫一扫视殿内。
首辅胡严柯、兵部尚书李崇、两广总督郑世荣......全是四皇子党核心人物,每位宾客身后都站着两名男仆,但腰侧凸起的剑柄明显隐藏了身份,美其名曰为"侍酒"。
"听闻将军又旧疾复发了?您可是大渊的恩人,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首辅胡严柯听闻最近向明老往将军府内跑,家中不识慧眼的小女,听到江玄可能病入膏肓的消息,不是撒泼就是打滚,倒是被自己呵斥禁足,方才静下来,双手举起玉杯往江玄那一处点头相敬。
江玄抬起玉杯,颌首示意半杯入喉。
萧容亲自斟了杯酒递来,"身体好才能在大渊稳好根基,为以后的日子铺路啊。"
江玄握杯的手陡然收紧,要不是陪着帮老东西,他如今都可以好好陪在生病的苍杳身边了。
“江将军莫要饮多酒伤身了。”
“谢太子殿下。”
萧临和江玄坐在主位的一侧,对面一群全是居心叵测之人。
太子殿下四字一下就刺中萧容的心,这一个两个专喜欢与他针对,从小都是如此,要不是缺一位掌握兵权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卑躬屈膝请江玄和萧临前来的,也不知道这首辅明知如此,但安的什么心。
酒过三巡,萧容突然击掌,一队舞姬翩然而入,为首的紫衣女子手捧金壶,娇笑着为萧临斟酒:"听闻太子殿下最爱西域葡萄酒,此乃我家主子珍藏十年的佳酿......"
但在一切照常进行,众人也没有相互怂恿着萧临喝下毒酒,有的只是一旁的侍女打翻了酒瓶子,浸湿了萧临的一袭绸缎长袍,萧容忽得震怒一拍,吓得一众舞姬赶紧跪地谢罪,一旁的侍女领着萧临往外走去。
江玄与一旁的墨循暗地里交换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