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花瓣离体的痛苦远超想象,像是有人生生扯断她一根肋骨。
可她不敢停,舌尖追着江玄不断后退的舌,执拗地将那片花瓣往他心脉处推,花瓣每前进一分,她的视线就模糊一分,到最后只能凭着本能继续这个吻。
再坚持一下......
她感觉到江玄的挣扎渐渐微弱,原本僵硬的身体开始发烫,当花瓣终于抵达他心脉深处时,苍杳仿佛看见一片金光炸开,那是花瓣修复他残缺心脉的瞬间。
"哈啊......"
分离时带出一缕银丝,苍杳虚弱地伏在他肩头喘息,江玄这才发现自己能动了,可抬手要推开她的瞬间,掌心却触到一片湿热
是鲜红的血。
"我不认识什么贵妃......"
苍杳气若游丝地贴着他耳畔说,逐渐有血迹从她嘴角不断涌出,"亦不会伤害你......"她咳出一口鲜血,染红了他玄色的衣领,"我是为救你江玄而来的...."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向后仰去。
"苍杳!"
江玄一把捞住她下坠的身子,这才惊觉她轻得可怕,怀中人面色灰白,唇边不断溢出血沫,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更骇人的是,她体温本是微凉,如今却是冰冷的可怕。
"来人!传太医!"江玄打横抱起她往内室冲,声音嘶哑得变了调,"把全城大夫都给我找来!"
混乱中应声而来的墨循注意到一只信鸽落在窗台,江玄红着眼撕开火漆,萧临的字迹跃然纸上:
【药方无误,香囊确有压制我疾病与安眠之效,苍杳可信无误,贵妃近日频繁接触苗疆使者,恐有异动!】
纸笺飘然落地,江玄低头看着榻上奄奄一息的少女,忽然想起那个如梦的清晨,她站在花圃之中,蝴蝶环绕的模样恍若谪仙。
"我信你了......"他颤抖的手抚上她冰凉的脸颊,"快快醒来好吗....对不住……"
苍杳在昏迷中蹙眉,无意识地往他掌心蹭了蹭,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江玄心脏狠狠一揪,某种陌生的情绪在胸腔横冲直撞,疼得他几乎弯下腰去。
"将军!太医到了!"
老管家带着三位御医匆匆赶来,却见素来冷静自持的定远将军正单膝跪在榻前,死死攥着少女冰凉的手。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时眼底的血色吓得御医们齐齐后退:"给我救活她。"江玄一字一顿道:“不然,你们陪葬!”
第9章 阴谋
将军府的药香已经萦绕了三日。
连着三日,苍杳的体温一直处于高热的状态,时不时一阵咳嗽还会咳出血来。
"将军您去休息吧,苍姑娘…"
老管家捧着汤药过来,却被江玄抬手制止,这几日他一直守着苍杳身边,亲力照顾着不眠不休,待他亲自接过药碗,大步走进内室。
床榻上的苍杳比昨日更显憔悴,原本莹润的脸颊,现在肉眼可见的瘦弱了一点,唇色透出病态的苍白。
他早该信她的才是……
江玄坐在床沿,用瓷匙舀了药汁,小心翼翼地喂到她唇边,药液却顺着她嘴角滑落,浸湿了素白的寝衣,从前就没有亲力亲为地照顾过别人,他手忙脚乱地去擦,指尖触到她颈侧肌肤时却猛地一颤。
还是高热不止…
"再去煎一副退热的来!"
他朝门外低吼,声音沙哑得吓人,这几日他几乎没合眼,生怕错过苍杳醒来之后无人照料。
正当他拧干帕子为苍杳擦汗时,方回从外面进来在江玄耳边耳语几句,江玄眼神一凛,迅速放下药碗,转身进了书房的密室。
“阿玄…你这是…”
一向沉稳的江玄此刻眼底布满血丝,整个人疲惫不堪得很。
"就为了个姑娘?"
萧临不可置信地扳起他肩膀,"当年你背后被射得跟刺猬似的都没哼一声,现在"
“阿玄,我认识你十来年之久,如今你真是折到小姑娘手里咯。”
萧临早在苍杳出事当晚就看到墨循策马而来把向明拖走,还以为三更半夜江玄出了什么事情,没想到竟是为了这苍杳姑娘。
最后听到说三日高烧不断,很是严重,认识了江玄十多年来也没有现在这慌乱的状态。
“我早该信她的才是……多好的一个小姑娘被我糟蹋的。”
沙哑的嗓音里裹着滔天的悔恨,听得萧临心头一震,他这位自幼一起长大的挚友,此刻竟像个走投无路的困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冽戾气。
昏暗的密室里,萧临他拍了拍江玄的肩膀从怀里掏出请帖,挑眉道:"不过你看四弟为你举办的庆功宴,连帖子都镶了金线。"
江玄冷笑:"庆功是假,摆鸿门宴倒是真。"他从暗格取出一卷密报,"我们安插在秦家的人传信,四皇子从苗蛊弄来了'醉仙散',打算掺在给你的酒里。"
"哦?"萧临饶有兴味地笑了,"让我当众发疯?还是吐血暴毙?"
"都不是。"江玄指尖点着密报上一行小字,"他要你当众刺杀我。"
萧临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好一招一石二鸟,我若伤了你,既除掉了太子党大将,又能让父皇废黜我这个疯癫的储君......"
"但你要喝,我已准备好秘药。"江玄突然道。
"那我便毒发刺杀你。"萧临瞬间会意,"届时你假装重伤,我们的人趁机搜查秦家别院,定能找到他们勾结苗疆的证据。"
可密函上突然出现的一小点鲜血似的划痕引起两人的注意,不细看还真的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