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渊:“辛苦我的敏敏了。”

大约是秦毓还在掌控中,加上秦毓恢复从前自如交流的姿态,不再是那般痴狂情态,让宋昭渊放松警惕,有闲心同他说笑。

“敏敏还继续和人同居?”宋昭渊调笑道,“上床了吗?”

秦毓:“你不在乎我和别的男人上床?”

宋昭渊:“我和你之间没有伴侣关系,不受忠贞束缚,你也成年了,记得看体检报告。”

秦毓松了口气:“我明白了。”他此前还因宋昭渊的掌控欲而担心他会怪罪。“我要睡了,晚安,宋叔。”

“晚安。”

***

宋昭渊月末有半天时间能落地首都,没和任何人商量就径直去秦毓的学校见他。

电话过去,占线中。

秘书去他寝室找,说是早就搬出去了。

秦毓的课表和社团活动时间都在宋昭渊掌控中,眼下他应该空闲才对。

秘书来汇报时,宋昭渊嘴角还噙着抹笑:“是我忘了敏敏搬出去住了。那就查一查,他住哪儿?”

漫不经心地,浑然不觉得他这做法是在侵犯隐私。

查个人不是件大事,很快就找到秦毓的公寓,宋昭渊令人撬开门,如入无人之境进去观赏,知道是一居室时,眼里的笑意加深了些,显然很满意秦毓独居,直到他发现鞋柜里的鞋子、桌上的茶杯、浴室里的洗漱物品都是两份,还在卧室的衣橱里看到不属于秦毓尺码的衣服,眼里逐渐被寒冷的冰层冻结。

秘书也瞧见不对,心里惴惴不安,听到宋昭渊冰冷的吩咐“查查看,敏敏现在在哪儿”就有种暴风雨即将来临的错觉。

他一边吩咐底下人追踪秦毓的行迹,一边腹诽谁会在秦毓身上植入跟踪器?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掌控欲能解释得清楚的吧。

等底下人说了个地址,是大学城附近一家五星排名的情侣酒店,秘书确定暴风雨来临不是错觉。

宋昭渊一路脸色阴沉地抵达那间情侣酒店,看到从酒店里出来的秦毓和另一个形貌昳丽还比秦毓高了个头的男生并肩行走,哪怕没勾肩搭背也能从眼神里看出拉丝一样的暧昧。

秘书心慌。

“把车开过去。”

秘书听话。

在距离秦毓三米远的地方停下来,不能进人行道。车窗摇下来,宋昭渊喊住秦毓,秦毓身边的男生问了句他是谁,秘书就听到秦毓回应“养大我的叔叔,是恩人”,瞬间感觉车里的冷空气快冻死他了。

那男生手机铃声响了。

秦毓善解人意:“你先忙去吧。”

男生摸了摸秦毓的脑袋就走了。

秦毓目送严斯韫离开,拉开车门打算进去之际,宋昭渊反而下来,径直向情侣酒店走去。

“身份证。”

秦毓不解他要做什么,把身份证拿给他。

宋昭渊接过身份证放到前台说:“刚才退的房间再开一天。”

秦毓:“宋叔?”

前台已经开好房间,热心提醒:“房间可能还没开始打扫。”

宋昭渊拿回身份证和房卡就上楼,房间果然还没清洗,床单凌乱,垃圾桶里还有好几个套子,浴室也是湿漉漉的。

秦毓:“您还想看什么?”他不会蠢到以为宋昭渊是来休息的,但也不会自作多情以为他吃醋或者在意。

宋昭渊叹息一声:“敏敏真的移情别恋了?”

秦毓嘟哝:“我喜欢他。”

宋昭渊转过身来,背对着光,看不清脸上表情:“敏敏两个月前还对我爱生爱死的,怎么突然就喜欢别人?是不是我伤你太深,以至于你病急乱投医,到别人怀抱里汲取温暖?是我不好,我考虑不周。”

秦毓偏着脑袋:“不是啊,我对学长是一见钟情呢。”

“一见……钟情?”

“因为之前还在戒断期间,情绪混乱,心里很难受,可是见到学长就会开心,还以为学长有什么特殊能力,直到您给予我信任”

“信任?”

“您说您相信我能很快走出您带给我的阴影,我骤然间醍醐灌顶,明白了我对学长的感情,只要和学长在一起,我就不会因为您的抛弃而难过了。”

宋昭渊养大的小孩当着他的面,笑得一脸甜蜜,说他感谢宋昭渊的教导,感谢宋昭渊的抛弃,如果不是宋昭渊提前斩断这段关系,说不定他之后就会陷入一脚踏两船的歉疚中。

他真说得出口。

到底是蓄谋已久的报复,还是真情实意的变心?

宋昭渊盯着秦毓的眼睛看,只看到他曾经喜欢而今厌恶透顶的坦诚,他叹息一声:“你们真上床了啊。”

秦毓抿着唇笑,垂下眼帘,显然知道羞涩,下一刻天旋地转,整个人摔在床上,脸颊死死贴住被单,脖颈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扼住,身后传来宋昭渊隐藏怒气的声音:“我的敏敏的确知道怎么惹怒我。”

眼角余光瞥见宋昭渊经常戴着的眼镜被扔到床头柜。

“才两个月,两个月!你就能和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狗东西上床!我教你的那些自尊自爱都吃到肚子里去了吗?嗯?不是爱我爱得要死要活的吗?不是想和别人在一起试图激怒我,证明我对你的感情没那么浅薄吗?”

秦毓的肩膀被摩挲着,那儿滚烫得像被烙铁烫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