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 / 1)

她迷糊着想,孟先生好能忍,他为什么宁愿这样,也不肯对她再?进一步,是不是她还不够吸引他。

她在孟慎廷身?上,不敢去谈他的喜欢或是爱,他这样的人对她,多半只是时机恰好,一时兴起的欲,他却偏偏让她猜不透,不知道他怎么样才愿意彻底要她。

孟慎廷警告地把她一按,她下巴被?迫垫到他肩上,连看也不能看了。

梁昭夕干脆什么都不想,按照心里算计好的小九九,闭了下眼睛稳住情绪,但心跳开始发疯了,她生怕孟慎廷发觉她心率异常,手直接不假思索地放了下去,他今天没有?往常锁扣繁杂的皮带,少了很多障碍,只要快狠准,就能直达目的。

她央求着贴进孟先生怀中,当然?不只为了抱,她一定要做这件事。

梁昭夕屏息,血液盈满面颊。

用脚隔着两层丈量算怎么回事,还是手直来?直往更准。

她观望过几次,感受过几次了,都不够,她要真正的掌握。

梁昭夕浑身?绷紧,一鼓作气?闯了禁区。

孟慎廷站得挺拔笔直,一手碾压她腰上,一手握着金属刀柄,用上的力?道在同一时刻陡然?失控,他微微弓了一瞬脊背,犹如食肉饮血的猛兽受了刺激蓄势待发,暴露出的攻击性?宣泄到抓刀的五指上,根根分明的指骨重重绷白,发出关?节异响声?。

梁昭夕眼前昏沉,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意识跟着迟缓起来?,空白了十几秒,才记起以前学生时代爱喝的一种?苏打水,高高的瓶身?,五指合拢根本环绕不住,沉得坠手。

但这次,不止手发痛,腰也被?掐按得快折断了,她紧闭的唇间发出一点难受哼声?,迷蒙的表情又分明异常享受,她看不到孟慎廷的脸,也看不到她背后那张放着鲜肉食材的菜板,已经被?刀刃深深嵌进去,迸出裂痕。

孟慎廷松开刀,几乎麻痹的手抓着她后颈拉开,隔着不足一掌的宽度逼视她,黑沉瞳中狂风骤雨,他咬着牙关?:“梁昭夕。”

梁昭夕迷蒙“嗯”了声?,无辜歪头,声?音也乱了:“怎么了孟先生,有?什么吩咐。”

他指腹磨得她皮肤起火,唇靠近她,只剩一线没有?咬上去,拧眉问:“没吃饭饿成这样吗,就这么一点力?气??”

梁昭夕不太清明的脑中一下炸响,她想过他拒绝他凶狠,没想过他嫌弃她不努力?。

她脑中热流上涌,顿时失去章法,力?度也没了概念,忍不住发了一次狠。

她坐直的身?体猛然?被?孟慎廷压着向后仰,他失控俯下来?,喉间第一次溢出闷重气?声?,他咬她颈侧皮肉,她惊叫一声?,手脱出,扶住台面,又被?滑开。

懵懵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料理台干燥,哪里来?的湿,她手都按不住了。

她后脊快要碰上立起的刀背时,孟慎廷手掌一把垫上去,被?尖锐处刺破,流出的血滴滴答答渗进菜板缝隙里。

梁昭夕一无所知?,仍在颤抖着手失神,她心脏在嗓子里砰砰狂震着,随时要跳出来?。

“……孟先生。”

“嗯。”

“我手麻了,你怎么奖励我。”

持续许久的沉涩呼吸声?,刮得梁昭夕耳朵酥痒,孟慎廷没言语,单手一搂,托着她上二楼,把她带进浴室里放水洗手,洗了几遍擦干,把她丢床上扯掉了狼藉的裙子扔远,拿被?子把她光溜溜卷住,出去打电话。

还做什么饭,这么做下去明天她也别想吃。

叫人送的餐很快就到,不等梁昭夕想出办法体面地起床,叉子已经递到她嘴边了。

她安分守己地张口?接住,一边吃一边悄悄偷瞄孟慎廷的侧脸,含混问:“我以为餐会送很慢,毕竟给孟先生做的东西都得小心精细,我还想着能趁这会儿再?干点坏事,没想到这么快。”

孟慎廷把叉子往她嘴里又伸了伸,压住她不老实的舌头。

当然?快。

按她口?味订好的。

原本也没想过能把这顿饭做完。

就算她真能忍,他也会让她忍不住。

放任,诱导,看似被?她算计,实际处心积虑的是他,欲求不满的也是他,只能这样隐晦的了无痕迹的,让她急着动手,来?稍稍安抚他身?体里那头挣脱了锁链的兽。

一餐这样喂着吃完,梁昭夕还没有?获得正经的穿衣权。

她趁着孟慎廷临时出去,打量卧室环境,一个主卧里外套间,没法目测出到底有?多大,但她在衣帽间门边发现了她从国内拎来?的行?李箱,小小一个,跟孟先生并?排的几个大号哑黑皮箱相比,显得受气?包一样。

梁昭夕凑合地披了条毯子,下床去箱子里翻衣服,找出一条特意带来?的性?感吊带睡裙穿上,本来?还想选条适配的小底裤,却忘记放在哪个包里,她抬动箱盖时,从放贵重物品的夹层中掉出一个红绸布料的小袋子。

她愣了一下,把袋子抓起来?,攥在手里,摸着熟悉的串珠形状。

原来?这个还一直放在行?李箱里,太多年了,她刻意不拿出来?,也刻意在平常不外出的时候忽略掉。

梁昭夕蹲在地上,慢慢把袋子撑开,倒出里面的紫檀手串,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样式,木料也谈不上价值,经年累月的早就失去光泽,翻开某颗珠子内侧,里面歪歪扭扭刻的一个“昭”也有?些模糊不清了。

这是她五岁那年初秋,妈妈难得有?一天假期,带她去市郊寺庙求平安求庇佑,临走前给她买了一条可以刻字的手串,妈妈把所有?精力?放到实验研究上,在生活里总是粗心,对她也一样,难得送她东西,却是一条成人款,大到她根本戴不上。

妈妈那天的表情很不安,蹲下来?摸她头发,说?昭昭,别嫌弃,妈妈只是希望你过得好,这里很灵的,也许能给你带来?庇护。

她那时很委屈,不懂一向讲科学的妈妈怎么会突然?迷信,这么珍贵的一天,居然?浪费在往返的路程上,都不能好好陪她。

也是那一年,她拿到这条代表庇佑的手串后不到一个月,就发着高烧跑进暴雨里,在无人发现病死路边和被?人贩子拐走的双重险境里,她遇见了从此?照料她的沈执。

后来?她想起,觉得这也算一种?应验,沈执确实庇护着她。

她再?看手串时,更像是妈妈对危险早有?预感的某种?寄托,她从出生到失去,短短几年里,感受到的爱微乎其微,这条褪色老旧的手串是她被?爱过的一点证明,放在行?李箱里,只要出行?就陪着她,停下就选择忘掉。

否则这一点点爱,哪里够她这么多年不停地回味汲取。

身?后的门轻声?一动,梁昭夕惊醒过来?,下意识握紧手串,又想起自己睡裙下面还什么都没穿,她红着脸抿住唇,一回头看到孟慎廷缓步走进来?。

他换了衣服,应该也洗过澡,手里拿着给她准备的家居服,在看到她身?上这块性?感布料时,他微微一哂,把手中保守的短袖短裤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