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1)

梁昭夕所?有没说完的话猝然停住,她脑中像碎开一颗高高悬着的巨石或烟花,爆出轰鸣响声,让她耳边空白?,拉出漫长?的呼啸。

孟慎廷身上气?息凛冽,在她吃力的一呼一吸间灌满她五脏六腑。

她未曾想得到这样的回答,心狂震到远超阈值。

孟慎廷低眸看她,她惊骇张开的嘴唇莹润柔软,想无限地蹂躏挤压,让它加深颜色。

昭昭,我也曾想在你面前做个分?寸恰当的正常人,是你不允许。

他问:“后悔招惹我,追着引诱我,每天喊着要跟我上床了?”

梁昭夕本能地摇头,嗓子在吞咽着发抖,不能确定这些因他而起的层层战栗到底源于?什么。

他再问:“怕我?”

她继续摇头,摇得更重,眸中的水光晃成璀璨的碎星。

他仍然逼问:“怨恨我?”

她又一次溃然抽泣了一声,在他炙热的手掌中拼命摇头,呼吸凌乱。

孟慎廷捏着她下巴,微微施力,眼神锁住她,喉结无声起伏,声线沉哑地命令:“那就来吻我。”

-

当天晚上,梁昭夕被戴上一条挂满剔透珠翠的脚链,细细一道绕在纤瘦瓷白?的脚踝上,小腿被箍着抬起,那只脚悬空时,珠翠会在或快或慢的摇晃中互相碰撞,发出清脆响声。

梁昭夕听着那些脆响疯狂无章,贯穿到凌晨。

她已经不知道是脱力还是脱水,揪着皱巴巴的床单睡着,没空再去想任何需要清醒理智的事。

等隔天一早睁开眼,她身上和?床品都是温暖干爽的,可脚链还挂着,稍微一动,熟悉的悦耳声音让她扯过被子蒙住脸,发出崩溃的哼声。

梁昭夕给自己几秒时间平复,她在被子罩出的昏暗里咬住手指,下定决心,无比确定自己不用再抱有幼稚的幻想了,孟慎廷像坚守领地,吃人不吐骨的猛兽,无法被安抚,无法被麻痹,尤其是用她这种有限有条件的爱,根本不可能改变他,她想让他选择放弃,只有想办法逼他,惹他厌恶嫌弃。

孟慎廷讨厌什么烦什么,她还真的没概念,但她了解高位男人通常的忌讳。

一般来说,是身边女人不懂分?寸,胃口?大开又轻浮物?质,要东要西欲壑难填,没一点矜持,再严重的,就是没眼色不懂事,影响正事耽误工作,在严肃场合瞎胡闹,恨不得作天作地。

她相信,这些别说对权利顶层的人是禁区,就算是普通情侣夫妻,也不能接受。

即使孟慎廷不会马上嫌她,至少也能让他排斥,减少对她的执着。

梁昭夕给自己反复洗脑几遍,一鼓作气?掀被子坐起来,出了主卧才发现孟慎廷根本没走,在餐厅等她。

见她来了,他筋骨强悍的手臂一揽,直接把她拉到腿上,一手处理平板上工作,一手搂着她有条不紊喂饭,在她唇边沾了酱汁时,他转过头,覆过来不轻不重地吮吻,近距离深深看她:“怎么到你嘴边的,就是比单独吃的味道更好。”

梁昭夕有点走神,满脑子都在找惹事的机会,可惜她四肢都被约束,暂时没有发挥空间,只能闷闷亲他一下,小声说:“我快迟到了。”

孟慎廷低低“嗯”了声:“不会迟到,我送你,以后每天都送。”

梁昭夕一慌:“每天?你那么忙,时间又不充足,还是工作重要。”

孟慎廷控着她绷起的腰身,半眯着眼注视她:“梁昭夕,我是不是还没正式告诉过你,于?我而言,没有任何事,任何人,比你重要。”

梁昭夕心脏完全过载,鼓胀着奔涌的血流。

他是真的不想遮掩了,这样下去只会愈演愈烈,他要什么结果?呢,要她失去清醒的意识,要她永远温顺迷恋地依附他,直到她给出全部,或许用不着到那一天,哪怕再往下陷一步,她都走不了了。

梁昭夕揣着这些跌宕心绪出门上车,路上她心猿意马地刷着手机,刷到某当红女星走红毯的直拍视频时,她注意力定格在女明星身上那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珠宝上,悄悄切出页面,去微薄搜了搜,果?然看到有博主报价,全套要过亿。

这个贵,这个好,适合作妖。

别看孟先生一掷千金送房送投资,但这种首饰类的可不见得想花太多冤枉钱。

梁昭夕不露痕迹把手机音量调高一点,让记者夸赞珠宝的声音放大,生怕孟慎廷听不见。

她一脸羡慕看着屏幕,皱起秀气?鼻尖,存心矫揉造作地咕哝:“说是很爱我,衣帽间里都是衣服鞋包,也没看见几件首饰,像这种这么贵的,你怎么没送过我呀。”

短视频软件一旦定格某一条,后面就会不断推送类似的,梁昭夕往后翻了几个,好巧不巧全是女星戴过的天价珠宝,她抬着眼尾去看孟慎廷,一脸得到太少的不满和?委屈:“孟董这种身家,也不舍得多给我买点换着戴。”

孟慎廷偏过目光,不言不语凝着她,直到她心发慌想要说点什么,他才像是要跟她确认一般,缓缓问:“你在跟我要东西?”

梁昭夕不安地支支吾吾:“对,对啊,怎么,要几样珠宝,这就嫌我虚荣了。”

孟慎廷倏地笑了笑,不在乎前面崔良钧开车,把她拽到跟前,掌着脸奖励地吻了吻她被捏到嘟起的唇。

她吃惊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似乎并非不悦,而是居然在兴奋,他沉声:“昭昭好乖,懂得向我索取了。”

梁昭夕云里雾里,一时没意识到她要面临什么,下车时,孟慎廷似是随口?说:“往后几天空一点时间,我有事需要你作陪。”

他没具体说什么事,她也没来得及问,想着反正能多在一块儿也好,她就有更多机会气?他。

她当天跟麦麦交代好,后续几天可能会不经常在。

本以为最多每天占用几个小时,可完全没料到,当天刚刚中午下班,她就被径直接到机场,孟慎廷一身刚从会议室出来的肃穆正装,坐在单独休息室里等她。

看到她出现,他收起文件,不容分?说把她拉进怀里,手上轻描淡写拿着她丢失了几天的证件。

身份证,港澳通行?证,虽然没见到出国的护照,但在谁控制之?下,已经清清楚楚。

梁昭夕喉咙里冒烟,她竟然连质问他的必要都没有,仿佛他收起她证件,掌握她出行?的权利是理所?当然,她要怎么问,问你凭什么限制我,还是问,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我随时会离开你,所?以早早把我困住。

无论哪句她都说不出口?,就算说了也没用,她跟孟慎廷无法争吵,他三?言两语就能让她乖乖哑然。

她哽着问:“要带我去哪。”

孟慎廷心平气?和?:“去花天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