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兰点了点头,她本就不想让女儿看到这污秽的场面,只是担忧丈夫才跟着过来。现下家里的大人都在,人多势众,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乱子。她抱着乔安宁,转身就往回走,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
乔安宁靠在母亲怀里,小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却悄悄掀开一点缝隙,看着柴房里的闹剧。
她知道,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张桂英的报应,终于来了。只是她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大到连隐藏多年的秘密都可能被牵扯出来。
第32章 去报公安
“够了!”乔建国一声怒喝,声音里的愤怒几乎要将柴房的屋顶掀翻。正在撕扯谩骂的张桂英和乔二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停了下来,僵硬地转头看向他。柴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几人粗重的喘息声。
乔建国通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张桂英,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张桂英,你嫁给我这十几年,我自问对你不算差。家里有好吃的先紧着你和孩子,分东西从来没少过你的份,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对得起这个家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痛苦,这个他本就不爱的女人,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肯给他留。
张桂英见状,立刻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几步抱住乔建国的腿:“建国,建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以后好好跟你过日子,好好伺候爹娘,把孩子养大成人……”
乔建国不为所动,猛地甩开她的手:“别跟我说这些!我问你,你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张桂英眼神闪烁,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嘴里却信誓旦旦地说:“真的是第一次!今天……今天是我们第一次!”
她眼珠一转,突然找到了借口,哭哭啼啼地说:“还不是因为爹娘偏心!疼一个丫头片子都胜过我三个儿子,家里有好东西先想着她,连过个周岁都大张旗鼓!你又整天对我冷冰冰的,不心疼我,我一时想岔了才犯了错……”
“你搞破鞋还好意思怪到我女儿头上?”乔建军一听就火了,上前一步怒视着张桂英,“你儿子是爹的孙子,我女儿也是爹的亲孙女!当爷爷的疼孙女天经地义,难道全家就只能围着你家的孩子转?你也太自私了!”
奶奶李秀莲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桂英骂道:“我和你爹是疼宁宁多些,可在吃穿用度上,何曾亏待过你家孩子?几个孙子有的,你家一样不少;老二老三家没有的,你家还有!你就是打心底里觉得宁宁是个女孩,不该得到这些!我告诉你,在我眼里,孙子孙女都一样金贵!”
爷爷乔德山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磕了磕烟灰:“跟她说这些没用。老大,你自己说,这事想怎么处理?”他最烦张桂英这种颠倒黑白的嘴脸,与其跟她掰扯道理,不如直接问乔建国的想法。
乔建国胸膛剧烈起伏,作为一个男人,他绝不能容忍这种奇耻大辱,哪怕他从来没爱过张桂英。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明日一早,我就去报公安!让他们去坐牢,接受劳动改造!”
“别啊!乔大哥!”乔二柱一听要报公安,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乔建国连连磕头,“我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要是被公安抓了,我这辈子就完了啊!”
张桂英也跟着哭求:“建国,我知道错了!你看在三个孩子的份上,饶了我吧!要是我进了牢子里,孩子们怎么办啊?他们不能没有娘啊!”她一边哭,一边偷偷观察乔建国的脸色,希望能用孩子打动他。
乔建军见状,上前劝道:“哥,报公安固然解气,但这事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听。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不如私下离了算了,让她净身出户,也算给她一个教训。”
乔建民也点头附和:“二哥说得对,哥。跟这种女人纠缠下去没意义,离了干净。传出去说你休了不守妇道的媳妇,别人只会夸你明事理,不会说你闲话的。”
乔建国却摇了摇头,眼里满是不甘:“不行!这样太便宜他们了!我咽不下这口气!”他想到自己这些年的隐忍,想到张桂英的所作所为,心里的怒火就无法平息。
乔德山抽了口旱烟,缓缓开口:“老大,你两个弟弟说得没错,家丑不可外扬,报公安确实不妥。但就这么离了,也太便宜他们了。”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看向张桂英和乔二柱,“让他们先写份认罪书,把通奸的事实写清楚,签字画押。有了这个凭证,再跟她离婚,她就不敢再反咬你一口。否则现在离了,指不定日后她会怎么编排你。”
第33章 长得一样
柴房里的争执声隐隐约约传来,王秀兰抱着乔安宁快步回到房间,反手轻轻带上木门,将那片混乱隔绝在外。
煤油灯的光芒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光影,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与外面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把乔安宁放在铺着粗布褥子的小床上,伸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柔声说:“宁宁别怕,娘在呢,咱们睡觉好不好?”
乔安宁却摇了摇头,乌溜溜的大眼睛在灯光下亮得惊人,丝毫没有睡意。
她小小的身子往王秀兰身边挪了挪,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住母亲的衣角,小脑袋歪着,似乎在思考怎么表达自己的发现。
刚才在柴房门口惊鸿一瞥看到的那个男人的脸,总在她脑海里盘旋,与大伯家哥哥乔大虎的模样重叠在一起,让她这个三十五岁的灵魂感到一阵心惊。
“妈妈~”乔安宁终于组织好语言,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王秀兰立刻俯下身,耐心地回应:“诶,娘在呢。宁宁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以为女儿是被刚才的吵闹吓到了,连忙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乔安宁却没有回答,而是看着王秀兰的眼睛,努力地吐出几个字:“爸爸~呢呢~呀~”
说“爸爸”和“宁宁”时格外清晰,说到最后一个“呀”字时,她还伸出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用动作辅助表达爸爸和我长得像。这个“呀”是她目前能找到的最接近“像”的发音,虽然含糊,却充满了急切的意味。
王秀兰愣住了,眉头微微蹙起:“爸爸?宁宁是说爸爸怎么了?”
她听懂了“爸爸”和“宁宁”,却完全不明白这个“呀”是什么意思。女儿最近语言进步很快,会说的词越来越多,但偶尔还是会冒出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组合词,让她有些困惑。
乔安宁见母亲没明白,急得小身子在小床上扭了扭,小眉头皱成了一团。她知道自己的表达能力有限,必须换一种方式。
她定了定神,再次开口,这次特意放慢了语速:“嘘嘘~芙芙~呀~”“嘘嘘”是指柴房里的叔叔;“芙芙”则是乔大虎,家里人都这么叫他。她想说的是,那个陌生男人和大虎哥哥长得像。
王秀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芙芙”,心里一动:“宁宁是说大虎哥哥吗?”
她知道“芙芙”指的是乔大虎,但“嘘嘘”和“呀”依旧让她一头雾水。难道是大虎哥哥欺负宁宁了?可现在是半夜,大虎早就睡熟了。
乔安宁用力点头,小手再次指向门外的方向,声音更加急切:“嘘嘘~芙芙~呀~”她一边说,一边用小手在自己脸上比划着,试图强调“长相”这个核心信息。
王秀兰看着女儿焦急的样子,忽然意识到事情可能不简单。女儿从不是无理取闹的孩子,她如此坚持,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王秀兰努力回忆着刚才在柴房门口看到的那个男人乔二柱的模样,圆圆的脸,单眼皮,嘴角有颗小小的痣……这些特征像碎片一样在她脑海里拼凑,忽然与乔大虎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乔安宁见母亲的眼神有了变化,知道她快要明白了,连忙抓住机会,再次重复:“爸爸~呢呢~一~呀~”这次她特意把脸凑到王秀兰面前,还在“呀”前面加了个“一”,虽然发音还有些含糊,但意思却清晰了许多。
“爸爸和宁宁长得一样?”王秀兰顺着她的话问,心脏却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她终于明白女儿想表达什么了“呀”就是“一样”的意思!
乔安宁重重地点头,我滴个妈呀!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感谢空气里飘来的默契。
乔安宁的小脸上露出“终于懂了”的欣喜。随即又指向门外后院的方向,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嘘嘘~芙芙~一呀~”,虽然说得不太标准,却足以让王秀兰明白她的意思。
王秀兰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她猛地站起身,眼睛紧紧盯着门口的方向,脑海里飞速回放着乔二柱和乔大虎的模样确实!
尤其是那双单眼皮的眼睛和嘴角的痣,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平日里谁也不会把这两人联系在一起,毕竟一个是外村的男人,一个是大伯家的长子,怎么可能有关系?
第34章 当年丑闻
不行!这事必须告诉公婆和丈夫!王秀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迅速用被子把乔安宁裹紧,抱在怀里,快步往柴房走去。怀里的乔安宁异常安静,小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襟,仿佛知道自己揭露了一个惊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