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爹。”哥哥嫂嫂们齐声应道，眼眶都有些红。他们知道，这钱里藏着父母多少个起早贪黑，多少滴辛勤汗水。

林父看着他们把钱收起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行了，都回去休息吧。过几天我和你娘就跟老幺去乔家饭馆学做早点，学好了直接从那边去京市，就不回村里了。”

他看向哥哥们，眼里带着不舍，却更多的是期盼：“往后你们好好过日子，把孩子们教好，让他们好好读书。家里要是有啥解决不了的事，就给老幺部队打电话，他会想办法的。”

“嗯。”大哥林砚东用力点头，声音有些哽咽，“爹，娘，你们在京市要好好照顾自己，天冷了记得加衣服，别舍不得花钱。”

“我们知道。”林母抹了抹眼泪，拉着大儿媳的手叮嘱，“家里的地要好好种，别太累着，孩子们放学了让他们多帮衬点……”

嫂嫂们也围过来，跟林母说着贴心话，嘱咐她到了京市要注意身体，有空多写信回来。

夜渐渐深了，哥哥嫂嫂们陆续回房，堂屋里只剩下林家三口。林母把那828块钱小心翼翼地包好，放进贴身的布兜里，嘴里念叨着：“得给乔家带点啥呢？家里的花生刚收了，装一袋子带去……”

林父则坐在桌边，看着墙上孩子们的奖状，久久没有说话。林砚舟知道，父亲心里舍不得这个住了一辈子的家，舍不得这片土地，但为了不让他有后顾之忧，还是选择了离开。

“爹，娘，”林砚舟走过去，握住他们的手，“到了京市，我一定好好孝顺你们，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林父拍了拍他的手背，笑着说：“傻孩子，只要你们过得好，爹娘就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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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凝固底料

乔建国和乔建军带着装修方案奔赴京市的第二天，林家三口就背着行囊出现在安宁饭馆门口。

林父肩上扛着半袋新收的花生，林母手里拎着个陶罐，里面是自家腌的黄瓜条，林砚舟则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里面装着给乔家小辈们的土产。

“乔叔，李婶，我们来添麻烦了。”林父把花生放在门廊下，搓着手上的泥，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说啥麻烦话，快进来。”奶奶李秀莲笑着迎上去，接过林母手里的陶罐，“你看你，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

爷爷乔德山正在柜台后算账，抬头见是他们，放下算盘：“来了就好，兰云正念叨着你们呢。”

大妈周兰云从后厨探出头，手里还拿着面团：“林嫂子，快来，我正揉着油条面呢，刚好跟你说说醒面的门道。”

林母眼睛一亮，连忙跟着周兰云进了后厨。林父则被爷爷乔德山拉到堂屋，递给他一杯热茶：“你想学做生意，就先在饭馆里看着。看看客人来了该怎么招呼，账该怎么记，菜该怎么上，多留心就能学会。”

“哎，谢谢乔叔。”林父端着茶杯，目光紧紧盯着大堂里忙碌的身影刘梅正笑着给客人介绍新菜，乔建民在后厨窗口麻利地打包，孩子们则帮着擦桌子，每个人都有条不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默契。

林砚舟放下布包，也撸起袖子加入帮忙的队伍，帮着乔安宁端盘子、擦桌子，动作熟练得像是在自家一样。

接下来的日子，安宁饭馆里多了几道忙碌的身影。

后厨里，周兰云手把手教林母做早点。“这油条面得揉到光滑不粘手，醒面的时候得盖上湿布，不然容易干。”她一边示范，一边讲解，“炸的时候要用长筷子翻，让它受热均匀，炸到金黄酥脆就行。”

林母学得认真，手里的面团从最初的黏糊糊，渐渐变得光滑圆润，炸出的油条也从歪歪扭扭变得蓬松饱满。

大堂里，林父跟着爷爷乔德山学看店。从客人进门时的一句“里面请”，到点餐时的耐心介绍，再到结账时的麻利算账，他都一一记在心里。遇到难缠的客人，他就看着爷爷乔德山怎么应对不卑不亢，有理有据，既保住了饭馆的面子，又让客人心里舒坦。晚上打烊后，他还会拿着账本，跟乔德山请教怎么记账，怎么盘点库存，笔记本上记得密密麻麻。

而乔安宁和乔建民则在后院的小厨房里，琢磨着怎么把火锅底料凝固成型。

“上次试的动物油脂比例不对，凝固后太硬，不容易化开。”乔安宁拿着小本子，上面记着几次试验的结果，“这次咱们少加点牛油，多加点猪油试试。”

乔建民点头，往熬好的底料里小心翼翼地加着油脂：“我觉得还得加点蜂蜡，既能让底料凝固得更均匀，还能保留香味。”

两人一边试验，一边记录，熬坏了好几锅底料，终于找到合适的比例牛油和猪油按3:2的比例混合，加入少量蜂蜡，熬好的底料倒入方形铁盒里，冷却后凝固成块，既不容易碎，加热后又能快速融化，香味也丝毫未减。

“成了！”乔安宁看着凝结好的底料块，兴奋地拍了拍手，“这样老家的店就不用自己熬底料了，咱们在京市做好了发回来，他们直接切块用就行。”

乔建民也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总算没白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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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京大文谦

夏末的阳光带着最后几分炽烈，透过安宁饭馆院墙上的葡萄藤，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后厨的烟囱里不再像往常那样飘出早中晚三餐的烟火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既忙碌又带着离愁的氛围乔家的几个小辈要启程去京市上学了。

而这次同行的，除了熟门熟路的乔文凯、乔文博、乔文轩和乔安宁，还多了个新面孔刚考上北京大学计算机系的乔文谦。

饭馆大堂里，几个半大的箱子堆在角落，上面贴着用毛笔写的名字。乔文凯正把一摞农业机械期刊小心翼翼地放进箱子，那是他托老家的同学帮忙找的最新资料；乔文博戴着眼镜，手里拿着本外文文献，时不时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脚边的箱子里塞满了专业书籍；乔文轩最是清闲，正拿着个弹弓对着院子里的麻雀比划，被周兰云拍了下手背：“都多大了还玩这个，赶紧把你的换洗衣裳装进去！”

乔安宁的箱子早就收拾好了，她正帮着乔文谦整理行李。小叔乔建民的儿子乔文谦性子腼腆，红着脸把一叠崭新的笔记本放进书包：“宁宁，电脑系是不是真的要学编程啊？我听说很难。”

“不难，你这么聪明，肯定能学好。”乔安宁笑着鼓励他，“到了学校有不懂的，除了问老师，还能问你文博哥，他对这些也懂点。”

乔文谦点点头，眼里的紧张消散了些。他是第一次离开家，想到要去千里之外的京市，心里既兴奋又忐忑，幸好有哥哥们和宁宁陪着。

院子里，长辈们正忙着准备路上的吃食。奶奶李秀莲把刚烙好的烧饼装进布袋子，一个个圆鼓鼓、香喷喷的，还冒着热气：“路上饿了就吃这个，比火车上的好吃。”

刘梅则往罐子里装着咸菜，是乔家饭馆的招牌酱黄瓜，脆生生的，下饭得很，每次开学，小婶婶刘梅就给乔家的孩子们每人装一大罐子。

大妈周兰云则把几个煮好的茶叶蛋塞进乔文凯的口袋：“路上别光顾着看书，看着点弟弟妹妹。”

爷爷乔德山坐在葡萄架下的竹椅上，抽着旱烟，看着忙忙碌碌的小辈们，脸上带着欣慰的笑。这几年，家里的孩子一个个都考上了大学，还都是京市的名牌大学，说出去谁不羡慕？再过不久，他们也要去京市发展了。

“都过来。”爷爷乔德山磕了磕烟灰，把几个小辈叫到跟前，“到了京市，先去看看铺子和四合院的装修，有啥不合适的，可以要你们爸爸他们改。”

“宁宁，你学医辛苦，别太累着自己。”乔德山看了一圈孙子们，最后眼神落在乔安宁身上，语气软了些，“有空多去看看铺子的装修，你心细，能发现些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

“嗯，我知道了爷爷。”乔安宁点头，心里暖暖的。

出发的时间到了，乔建民帮忙把箱子搬到三轮车上，爷爷乔德山和奶奶李秀莲站在饭店门口跟他们道别。

街坊邻居见了，都笑着打招呼：“乔家又出了个京市大学生了啊？真有出息！”爷爷乔德山笑着应着，脸上满是自豪。

第315章 法洛四联

1984年的初秋，清华大学医学院的阶梯教室里弥漫着消毒水与旧书本混合的独特气息。窗外的白杨树落下第一片黄叶，打着旋儿飘落在窗台上，却丝毫没惊动课堂里专注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