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宁转过头,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着长凳上的药箱,奶声奶气地说:“那~那~”我选那个!
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她会选一个不在桌上的药箱。奶奶李秀莲愣了一下,随即笑着举起长凳上的药箱:“宁宁是要这个吗?”
乔安宁重重地点了点头,清晰地吐出一个字:“嗯~”
奶奶李秀莲觉得有趣,以为她只是觉得药箱新奇好玩,便把桌上的东西打乱顺序重新摆放,然后把药箱放在乔安宁身后,笑着说:“宁宁再选一次,看看喜欢哪个。”
大家也都笑了起来,等着看小家伙这次会选什么。
没想到,乔安宁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再次伸出小手,准确地指向了身后的药箱,嘴里还含糊地喊着:“药……药……”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她是真的喜欢这个药箱!
奶奶李秀莲高兴地把她抱了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们家宁宁真棒!说不定以后真能成为一名医生呢!”
乔安宁在奶奶怀里拍着小手,兴奋地喊着:“医~医~”虽然吐词还不太清晰,但大家都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高大夫第一个鼓起掌来,笑着说道:“恭喜李大妈!恭喜乔大爷!看来你们家以后要出个大医生了!这孩子有眼光,我看好她!”
周围的亲戚邻居们也都纷纷鼓掌,送上祝福:
“这孩子真有出息,小小年纪就选了药箱!”
“当医生好啊,能救死扶伤,是积德的好事!”
“乔家真是好福气,出了个有灵性的丫头!”
爷爷乔德山和奶奶李秀莲笑得合不拢嘴,看着怀里的孙女,眼里满是骄傲和期待。乔建军和王秀兰也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欣慰不管女儿将来做什么,只要她健康快乐就好。
抓周仪式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圆满结束,周岁宴正式开始。小叔乔建民的厨艺果然名不虚传,一道道家常菜被他做得色香味俱全,引得大家赞不绝口。
席间,亲戚邻居们纷纷向乔家道贺,夸乔安宁聪明伶俐,夸乔家家教好,乔德山和李秀莲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张桂英看着这热闹喜庆的场面,心里虽然还有些不平衡,但在爷爷乔德山的目光注视下,没敢再说半句坏话,只是默默地给大家添酒倒茶。
乔安宁被奶奶抱在怀里,接受着大家的祝福,小脸上满是笑容。她知道,自己的周岁宴不仅过得热热闹闹,还意外地定下了一个“医生”的前程。虽然这只是一个抓周仪式,不能决定她未来的人生,但她心里却充满了期待。
在这个医疗条件简陋的年代,如果她真的能成为一名医生,或许能帮助更多的人,让更多像母亲一样的产妇平安生产,让更多像她一样的孩子健康长大。
夕阳西下,亲戚邻居们渐渐散去,乔家的院子里还残留着饭菜的香气和欢乐的余温。李秀莲抱着已经睡着的乔安宁,看着收拾碗筷的孩子们,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这个周岁宴,过得比她想象中还要圆满。
第29章 兴奋吃瓜
周岁宴的热闹如同潮水般退去,最后一位客人踏着月色离开时,乔家的院子里还残留着饭菜的香气与鞭炮的余韵。
全家人齐心协力收拾着残局,碗筷碰撞的叮当声、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交织成一曲温馨的夜归小调。
大妈张桂英低着头,手里的抹布机械地擦拭着碗碟,动作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忐忑下午爷爷那句“分家算账”的警告还在耳边回响,她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再触怒老爷子。
乔德山站在屋檐下抽着旱烟,看着院子里忙碌的身影,终是摆了摆手:“都累了一天,收拾完就回房歇着吧。”
话音刚落,张桂英像是得到特赦,匆匆将最后一只碗放进碗柜,拉着乔建国的胳膊就往自己屋里钻,脚步快得像是身后有恶鬼追赶。
立春过后,天气日渐回暖,炕洞里的火种早已熄灭,屋子里不再需要烧炕取暖。
大伯乔建国心疼侄女总在大炕上翻来覆去,特意找了些边角木料,给乔安宁打了一张矮矮的小床。床脚还钉了个小巧的木台阶,方便她自己扶着上下,不用再劳烦大人抱来抱去。
虽说一岁的宝宝还没法完全控制膀胱,尿床是家常便饭,但乔安宁向来格外懂事。每次半夜被尿意憋醒,她都会自己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挪到父亲特意准备的小痰盂旁解决,从不愿在湿漉漉的被褥里辗转,更不想半夜哭喊着叫醒疲惫的父母。这是她作为三十五岁灵魂藏在稚嫩身体里的倔强哪怕沦为婴孩,也要守住最后的体面。
三更天的夜色浓如墨砚,窗外的虫鸣早已歇了声,只有偶尔掠过的晚风卷起枯叶,在院墙上划出细碎的声响。
乔安宁在睡梦中蹙了蹙眉,尿意让她从浅眠中醒来。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小手撑着小床边缘,费力地挪动着胖乎乎的身子,顺着床边的小台阶一步步爬下床。冰凉的地面激得她打了个寒颤,却也让混沌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扶着墙壁走到痰盂旁坐定,刚解决完生理需求,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那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沉睡的夜色,却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显得格外清晰。
乔安宁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这不是家人起夜的动静,脚步虚浮又急促,带着一种鬼祟的慌张。
三十五岁的灵魂让她瞬间警觉,所有的睡意顷刻间烟消云散。她踮着脚尖,摇摇晃晃地挪到房门口,透过木门与门框间的缝隙往外张望。
朦胧的月光洒在院子里,勾勒出两道依偎的身影一个陌生男人正半搂着张桂英的腰,两人低着头,脚步匆匆地往后院柴房的方向挪动。
乔安宁的心脏“咚咚”狂跳起来,惊得她差点捂住嘴巴。老天爷!这可是天大的“瓜”!张桂英竟敢在乔家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丑事?
难怪她下午在周岁宴上那般嚣张,原来是有恃无恐!这事儿要是捅破了,整个乔家非得被搅得天翻地覆不可。可一想到能抓住这个搅家精的把柄,让她再没法兴风作浪,乔安宁的心里又莫名涌起一阵兴奋,小拳头都忍不住攥紧了。
她不敢耽搁,跌跌撞撞地跑回炕边,小手用力拍打着父母盖的被褥,奶声奶气地喊:“爸~爸~妈~妈~”声音虽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乔建军和王秀兰本就睡得不沉家里孩子小,父母总得留着几分警醒。听到女儿的叫声,两人几乎同时睁开眼。
乔建军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宁宁咋了?是要嘘嘘吗?爹带你去。”说着就要掀被子下床。
乔安宁却用力摇了摇头,小手指向门外的方向,含糊地吐出一个字:“猫~”
“猫”是家里孩子们对躲猫猫的简称,哥哥们常陪她玩这个游戏。
王秀兰立刻明白了,伸手把女儿抱进怀里,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哄道:“宁宁乖,现在太晚啦,黑灯瞎火的咋玩躲猫猫?等明天天亮了,让哥哥们陪你玩个够,好不好?娘现在给你唱摇篮曲睡觉觉。”
乔安宁却固执地扭动着小身子,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努力地组织着还不熟练的语言:“大~大~猫~”她想说大伯在玩躲猫猫,可话到嘴边却变了调。
乔建军以为她是想念大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大伯早睡熟啦,明天再找大伯玩。夜深了,咱们得睡觉了。”
“不~”乔安宁急得小脸红扑扑的,小手再次指向门外,加重语气重复道:“大~大~猫~”
经历过年前采草药的事,乔建军和王秀兰深知女儿的脾性她从不会无缘无故地吵闹,这般执拗的坚持,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第30章 柴房私会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王秀兰抱着女儿坐起身,耐心地引导:“宁宁是说……大伯在外面躲猫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