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浅浅勾住她腰带的那只手突然松懈,接着整个手掌贴合到她后腰处,不容她擅自逃离退缩。
“晚了。”岑无望倒没有生气,可是比之先前的遂心应手,确实也急切了些?许。
“岑无望,你玩不起啊?”云杳窈有恃无恐,得意洋洋,不见方才的羞赧,主动环紧他的腰,与他紧贴在一起。
岑无望低头,坦然道:“对啊,难道只准你耍无赖?”
云杳窈没有回答,岑无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觉得哪哪都满意。
这是自他有生以来就长存不灭的信仰,即便?大厦倾负,他也凭着一息念想走?过无数坎坷。
现如今,神明入他怀抱。
除却满足之外?,岑无望还生出旖旎念头。
人间把这种行为称之为什么来着?
好像是渎神。
岑无望连在心底喊了三声罪过,而后眨眨眼,决定问问她的意见:“我可以爱你吗?”
云杳窈毫不犹豫:“当然可以。”
暗香浮动,岑无望盯着她的唇,语气诚恳。
“我可以尝一下你的胭脂吗?”
云杳窈问他:“你想怎么尝?”
岑无望则用行动回答她的问题。
良久,他喘着气问出第三个问题:“那我可以……”
“等一下,”云杳窈捂住他的嘴,从泥泞的思绪中唤回神智,“你身体太过虚弱,不可纵欲,不可思淫。”
岑无望眨眨眼,只待她放下手后,低声问:“那我可不可以。”
明显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云杳窈思量片刻,看见他眼底越来越深重的幽怨,其实她也愿意和他亲近,只是总要顾虑他越发虚弱的身体。
不知是久病缠身,还是相思苦重,他腰身似乎又?瘦了些?。
“好吧,”云杳窈想了个借口,“我来看看你识海内是否有需要修补的地方。”
雪下了整夜,铺满整座山。
逢朽生椿的门户被风吹动,吱呀半夜,忘记去关。烛影轻曳,纱帐重帘摇动,最易晃人眼。
新雪初霁,晨光熹微。
练武场上?,弟子们早已列队等候,窃窃私语。
“哎呀,真不想练剑。今天是大年初一,别的峰都准许弟子们在今日自行修习,花长老?还要求咱们晨起练剑两个时辰,未免太严苛了吧。”一位弟子小声嘟囔道。
“嘘,小声点。”站在他身旁的弟子用手肘顶了他一下,“不然被花长老?听见,给你多加一个时辰。”
不过等了许久,都不见花在溪前来练武场领弟子晨练。
花在溪长老?素来严苛,从不误时,今日却迟迟未至。花有期心中莫名涌起一丝不安,他向师妹使了个眼色,让众弟子自行在此演练,而后找了个借口悄悄溜出队列,朝着花在溪的居所?跑去。
庭院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树枝时,枝头不堪重负,落下昨夜积雪的簌簌声。
花有期唤了几?声师父,无人应答。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虚掩的房门。
屋内陈设依旧,却空无一人,唯有一缕极淡的、属于?师父的丹药气息残留。
书案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封信笺。信封微微发黄,上?书“掌门云杳窈亲启”几?个遒劲的字迹。
花有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偷偷打开看看。
可刚触碰到信的封口,一道灼热的的灵力迅速缠上?他的指尖,他惊叫一声,下意识松开了手。
上?面?的灵纹密密麻麻,不容外?人窥探。
花有期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抓起信,指尖触到那残存着余温的灵力封印,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
来不及细想,花有期没有死心,接着又?一一打开了书房、剑库和炼丹房。甚至连藏书阁都跑了一趟,皆寻觅不到花在溪影踪。
师父难道就这么走?了,这样?不告而别,是有急事?下山,还是自此不再回来了?
在花有期的印象里,师父从未下过山。
他心道不妙,抄了最近的小道,几?乎是狂奔着冲向通往镜湖的山径。他知道掌门今日要回到镜湖闭关修炼。
往日这条路上?被巡逻弟子看守,难以闯入。好在因着过年的缘故,松懈了不少。所?以他昨日才能带着两个同门悄悄溜到这里的树林里。
今天没了花在溪拦着,他更加肆无忌惮,直接在大路上?立着,任凭寒风吹彻满怀,他也一动不敢动,连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掌门御剑而过时,错过拦截她的激活。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待日上?三杆,花有期终于?看见了掌门从浮岛往镜湖慢行的闲适背影。
“掌门,掌门!弟子求掌门留步!”花有期气喘吁吁地冲到云杳窈面?前,双手捧着那封灵力封存的信,急切地递上?,“师父……师父不见了!桌上?只留下这个,上?头有封印,需要您亲启!”
云杳窈停下脚步,温和平静的目光落在花有期和他手中的信上?。她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诧异,在看到信上?流转的熟悉灵力后,才心下了然,有了大致猜想。
花在溪已在嵘烬山做长老?十年有余,按照当初的约定,他可以随时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