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她一直都靠营养液来维持基本体能,瘦了不少。
本来就和祁衍存在巨大差异的体型,现在更加明显了。
别说小腿没有他的手臂粗,她的大腿都没有他的手臂粗了。
佣人将?饭菜推进去,在病房旁边摆好盘,祁衍自然而然地接过碗勺。
吹凉了才喂到她嘴边。
江沛玉记得自己刚和他因为段叔叔的关系决裂了,想要有骨气地继续和他保持距离。
但肚子实在太饿,她暂时清高不起来。
她想,吃饱了才有力气生气。
于是乖乖地张嘴,有时候不小心?滴到嘴边,他也会耐心?地擦掉。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彼此无话。
祁衍一言不发的时候,是他最有压迫感的时候。可是此刻,令她畏惧胆寒的压迫感并不存在。
反而让人觉得心?安。
是和她晕倒前所拥有的,相?同的感受。
他们的生理年龄相?差六岁。可是在心?理方面,祁衍却比她大出十岁还?有剩余。
他此?刻的稳重可靠真的让人想要脱口而出喊一句daddy.
粥吃了一半,他放下碗,继续替她擦拭嘴角。
给别人喂食难免会有一点残留物。也不清楚是否因为刚醒过来,身体和心?理都处在虚弱阶段,江沛玉比任何时间都依赖别人。
她看?着?面前男人宽阔的肩和宽厚的怀抱,突然很?想在上面靠一靠。
“谢谢。”但她并没有这?么做,只是礼貌地道留了声谢。
祁衍什么也做,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看?的时间有些长。
江沛玉其实也察觉到他的一点不对劲,但她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觉。
因为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丢弃了多余的虚伪表象。
现在的他才是最真实的,成熟冷漠,带着?与生俱来的居高临下和强势的掌控。
“要上厕所吗?”他突然开口问?道。
江沛玉愣了一下,经他这?一提醒,她才感觉到小腹有种下坠感。
她点了点头?,刚要下床,身体却不听她的使唤。
她觉得双腿麻的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
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祁衍弯下腰,将?她从床上公主抱起来:“你躺了太久,你的身体也需要一个适应的时间。”
因为他的话,她才逐渐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自己因为哮喘导致了如此?严重的并发症,双腿都残疾了。
祁衍抱着?她走出卧室,他的手臂力量强到惊人,江沛玉每一次都要惊叹。
就算她瘦了不少,可她的体重八九十还?是有的。他却抱的毫不费力,宛如臂弯上的人没有任何重量一般。
她不用?担心?会摔倒。
除了和他道谢之外,她还?和他询问?了这?两周来发生的事情。
“发生了很?多事。”他的语气很?淡。
江沛玉的心?揪起来:“什么?”
他轻描淡写地说:“我养的杜宾犬生了。”
“...”她微微抿唇,“我问?的不是这?个。”
他明知故问?道:“那你问?的是什么?”
到洗手间了,他将?门?推开,打开马桶盖,把她放上去:“裤子需要我帮你脱吗?”
“我是问?段叔叔的事情。”她死死攥着?自己的裤腰,“不用?,我自己来。”
祁衍唇角微挑,不轻不重地笑了:“怕什么,这?些天都是我在照顾你,澡是我帮你洗的,衣服也是我帮你换的。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见过?”
他甚至可以准确地说出她身上那些痣的位置。
他最喜欢的是左边胸口的那一颗,浅褐色的,很?小。
和她做的时候,他每次都会亲那里。
祁衍的话让她面红耳赤,但比起难为情,她还?是先和他说了一声谢谢。
虽然很?难想象祁衍照顾卧病在床的她的场景。
她这?个虚弱的样子让祁衍收走了脸上仅存的笑意?。
他走过来,不顾她反对替她将?裤子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