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的也不是雪白的天花板和床单。
而是她熟悉的房间。
在法国时, 她住在祁衍家里的房间。
这?样的场景令她以为自己仍旧在做梦, 于是使劲闭了闭眼。
再次睁开之后,看?到的的确有所不同。
不过不是场景变了, 而是床边多了几个人。
江沛玉看?到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一旁,此?刻正和那个背对她站着?的男人说着?什么。
虽然看?不见正脸, 单凭一个背影江沛玉就知道是属于谁的。
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祁衍点点头?,随后拿着?手中的检查报告转过身来,看?着?她。
江沛玉不安地攥着?被单。她心?里有很?多不安。
生病的不安,对于周围环境的不安,还?有......
她的头?越埋越低。
那几个医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此?时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祁衍一直没说话,而是站在一旁看?着?她。
他少有不是一丝不苟的正装打扮, 随意?地套了件毛衣加黑色长裤。
或许是考虑到她刚清醒, 眼睛还?不太能够适应强光, 所以房间内的窗帘是拉死的状态。灯也只开了一盏,还?是角落最暗的落地灯。
可见度太低, 江沛玉没办法看?清面前的祁衍, 只能看?到一个大致轮廓。
他此?时就站在那里, 袖口地往上卷了卷,不似衬衫那般规整,而是随意?地堆叠。
毛衣的柔软和他手臂肌肉的结实形成强烈反差。
沉默持续了好久,她能感受到祁衍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但他始终没有开口。
于是这?场沉默由江沛玉打破:“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这?句话像是打破一切的开关,祁衍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拖过一把椅子坐下:“你哮喘发作了, 那边的医院我不放心?,所以让私人飞机将?你带了回来。”
原来是这?样...
她刚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整个人顿时紧张起来:“那我妈妈和段穆他们...”
她并没有将?话全部说完,因为明显感觉到祁衍的眼神?变得锋利。
虽然她没有之前那样害怕他了,但那种骨子里的恐惧还?是存在的。
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本来就生病初愈,整个人非常憔悴,突然被吓,看?上去更加憔悴。
她的床边放着?许多台她从未见过的仪器。
有些东西,别说是用?了,哪怕是见上一面都需要身份阶层上的门?槛。
在某些层面上,其实也算是公平。
毕竟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都没有资格。
这?种东西就像是特供。
祁衍起身过去,替她检查了一下身体的基本机能状况,血氧和心?跳都保持在正常范围。
“他们没事。你妈妈在这?边照顾了你几天,前天刚离开。”
江沛玉敏锐地捕捉到‘几天’
她愣住了:“我昏迷了很?久吗?”
男人低下头?,视线从那些仪器移到她的脸上。
“两周。”他说。
江沛玉大为震惊。
她居然昏迷了这?么久?
“那...”她有些害怕,“我该不会...要死了吧?”
她的病情早就得到了控制,已经很?久没有发作过了。所以她一时疏忽,加上最近被这?些事情搞的焦头?烂额,忘了随身携带药物。
祁衍的语气不轻不重:“放心?好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后怕。
‘现在已经没事了’
也就说,她昏迷不醒的那两周内...是有事的,对吗?
江沛玉刚醒,还?很?虚弱,说不了太多话。
祁衍让厨房做好清淡的早餐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