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彦仪认可?:“可?能你们还年轻,觉得工作比生活重要,没时间?维护感情?,可?它?如果错过了,用钱买不回来。”
楚禹唱双簧:“我可?以保证扶暄是很愿意顾着你的?,成家了就有责任嘛,我从小?就教他?做人要负责……”
天知道楚扶暄找家里胡说过什么,两位长辈似乎以为儿子被?冷落,寂寞得快凋谢了。
祁应竹单手捏了捏鼻梁,表示自己一定会注意,随后礼貌地与?他?们挂了通话。
他?全程注意着音量,不过依旧影响到了楚扶暄,这位昏睡的?病人终于舍得睁开眼。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楚扶暄吃力地聚焦视线,看清了眼前的?画面?。
只是朦胧之际,他?似乎觉得某个存在十?分?诡异,使得他?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于是动摇地查验了下。
本来祁应竹没打算找茬,只是他?堪堪忍了忍,面?对楚扶暄愈发过分?的?检视,实在没有办法顺从。
“是的?,你一直抓着我的?手。”他?盯着楚扶暄,一字一顿道。
他?再残酷地提醒:“都是活人,有体温,你别摸我了。”
第40章 贴身照顾 做陪护要有眼力见,你仔细点……
本来楚扶暄感知到细碎的交谈声, 循着声音一边发?晕,一边慢吞吞地扭过头,朝床边诧异地愣了下。
他茫然地望着祁应竹, 再看?向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真的以为自己病情严重?, 以至于?出现如此荒谬的幻觉。
随即, 他打算借由痛感确认真实性, 却忘了这一招必须自己掐自己。
手上酝酿不出几?分力道,软绵绵地去挠祁应竹, 却连划痕都留不下来。
瞧着他的动作, 祁应竹淡淡开口,替他核对了现实。
楚扶暄昏沉太久, 热度也没消退, 头脑仿佛蒙着一层白雾,其实很难及时消化外界的信息。
懵懵懂懂听着祁应竹讲话,楚扶暄迟缓地适应着, 就接收到最后那句“你别摸我了。”
紧接着, 楚扶暄打了个激灵。
那些雾气顿时消散, 他匆匆松开手, 眼神从迷蒙变成了困惑和忙乱。
说是被吓醒的也不为过,要不是尚且疲弱无力,楚扶暄差点在床边立正站好。
“现、现在没碰你。”他含蓄提醒,不懂祁应竹为什么不及时收回?去?
祁应竹看?穿了他的言外之意?,深感遗憾地说:“被你牵太久,胳膊有?点发?麻,一时半会动不了。”
楚扶暄:“。”
他这时候慢吞吞缓过劲来,略微卡壳地浮现凌晨记忆。
尽管内容断断续续, 细节不是特别清晰,可心里有?个最起?码的脉络。
“如果我当时没弄错,好像你在和我讲话,先主动握住了我吧?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他质问。
祁应竹回?答:“你发?烧到四?十度,脑袋能?做烧水壶了,不出错的概率很小。”
楚扶暄:“。”
“你那时候很需要别人陪着,身为领导碰到下属出问题,也有?职责表达一下关心。”祁应竹补充。
楚扶暄蹙眉:“真的吗?总经理,你那么有?爱心?”
被如此怀疑,祁应竹没有?任何恼怒,语调依旧慢条斯理。
“你当鸿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血肉工厂吧。”他说,“那我作为你名义上的丈夫,被那么多医生和护士看?着,能?把你甩开?”
楚扶暄:“。”
被一连串话语砸过来,他三番四?复地被刺激,望着这位名义上的丈夫,头脑不知不觉地恢复清醒。
他脱力似的陷在床里:“我睡了多久?”
祁应竹说:“我凌晨四?点多被打的电话,现在是下午三点二十。”
楚扶暄睁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凌晨几?点?这你也能?接到,还跑过来?”
从高中起?,他就是自己料理起?居,出于?客观因素,早早脱离了父母庇护,不管是学业还是生活,都学会了独立承担。
楚扶暄不习惯被照顾,或者说,出门在外不给别人添麻烦,属于?飘泊异乡必须具备的生存素养。
但凡他抱有?倚仗之心,在怯弱的时刻会祈求帮衬,都不可能?与家乡隔山隔海,走得那么久又那么远。
一个人过就是随便凑合,炒菜糊了吃焦掉的菜,摔出伤了便走得一瘸一拐,十年八年习以为常,他对此并不当回?事。
稍被优待一下,楚扶暄反而像是应激的猫,流浪久了被忽地抱到温室里。
猫会担心自己由此变得金贵,疏忽了如何磨爪和追逐,哪天被放归之后,已然不懂怎样打猎。
不过,楚扶暄问完,登时有?些后悔。
这话没打磨过,乍听不太领情,人家总归特意?跑来一趟,自己是不是讲得太抵触?
好在祁应竹神色平平,似乎没发?现他隐约的抗拒,又或者是察觉到了,揣在心里没有?表现出来。
“那会儿我刚睡完一觉。”祁应竹轻描淡写,“闲着也是闲着,过来看?看?你是怎么回?事,说不定能?评个模范家庭。”
尽管他讲得轻巧,楚扶暄敏锐地说:“我看?过天气,四?五点正好雨很大?吧?”
“我下楼是地库,大?半夜的医院也没几?辆车,淋不到我头上。”祁应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