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呼吸交错,风长雪眼睫上凝着水光,那吻下?的力道分?明带着狠劲,滑入齿关?的舌尖却缠绵,搅动出一阵令人眩晕的甜腻。
或许是觉得有些气,她忽而仰头咬住妄时滚动的喉结,如愿听见克制的闷哼,却换来更凶猛的压制。
衣袍不知何时已经凌乱散开,雪白柔嫩的肌肤泛出阵阵红晕,因呼吸而剧烈起?伏,压在劲瘦分?明的胸肌上,肌肤相贴。
风长雪伸手去挡那双越来越过分?的手。
下?一刻,推拒的指尖被反扣在腰后,将她整个人按进炙热的怀里。
两?人原本就极近的距离贴得更近,相贴的肌肤间腾起?细密的汗,他的鼻尖抵着她汗湿的额角,呼吸滚烫:“风长雪。”
“嗯?”
“你叫我什么。”
妄时稍稍分?开些,轻声道,“再叫一次。”
那双极黑眼眸又沉又深,倒映着自己唇瓣红肿,衣衫凌乱的模样。
仿佛此刻风长雪若说些别的,便会要将人融了?进去。
“……夫君?”
妄时的力道猛然加重,带着近乎凶狠的温柔,灼热的吐息裹着血腥气撞入身体。
巨大的欢愉和?喘息如涨潮一般袭来,仿佛要将人卷入一场绯红的春日旧梦。
*
胥山,无名峰。
“出尔反尔,乘人之危!”
“道貌岸然,鬼迷心窍,春秋大梦!竹篮打水一场空!”
“风姐姐早说过和?尚没?一个好东西!”
“我看你修的才?不是什么慈悲道,是合欢宗!”
唐镜愤愤不平,铜镜嗡嗡震颤,恨不得冲过去将妄时暴打一顿,却无奈被限制在铜镜附近的三丈之内。
任他喊得再大声,妄时好像聋了?一样,置若罔闻。
“我一定要告诉风姐姐,你这个伪君子,卑鄙小?人!”
“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就没?想过,风姐姐醒来会杀了?你”
“想过。”
沉默许久的妄时忽然开口打断,看了?过来。
不但想过,他还知道,风长雪不可能永远失忆,总有清醒的一天。
乾坤遗世镜的复苏灵力,仅仅是上古留存下?来的部?分?残影。
而风长雪燃烧识海之伤尚未痊愈,又添召阴咒反噬。
以此医彼,确实存在赌的成分?。
留下?些譬如记忆缺损,头疼畏冷的后遗症都很正常,但不会太久。
孤长遗收到消息后来过几次,风长雪竟能认出他来。
说来奇怪,风长雪似乎仅仅只对妄时忘记得多?,其余人事,或多?或少总能想起?些。
孤长遗劝说了?片刻,见自家君上并?没?有回天外天的意思,倒也没?有勉强。
大柱自天庸试炼受挫,一怒之下?弃武从医,颇有成效。
他索性留了?下?来,给风长雪把过几次脉,开了?几道药方。
药效尚不可知,但味道甚苦。
风长雪不大乐意喝,妄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溢满灵气的黢黑药汤,十之六七都喂给了?屋外的树。
一日,被妄时推开房门抓了?个正着。
风长雪心虚看窗外,盯着屋外那棵比旁树粗壮许多?的松树,愣怔片刻,忽然转头,“我好像在梦里见过……”
梦中,她也曾这样,倚着窗,偷偷将药汤和?药渣喂树。
灵气浸润之处,檐下?草木疯长。
妄时也是这样,或在近处,或在远处,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由着她胡闹,或是再换些更加过分?的方法?哄她喝药。
梦中,她身上似有未愈的伤,连头发?都变成了?白色,眸中却笑意盈盈。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看来妄时没?有说谎,他们的确是一对恩爱的道侣。
然后,她听见妄时的声音“风长雪,那不是梦。”
……
那便更好了?!